救下帝王未婚夫后,牵他回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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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随鞍踏入寝殿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萱儿在一旁等着,而棠谙予正站着接受身前男孩的伺候,帮她束着腰带。 召诉偶尔抬眸含笑,与棠谙予对视时,眸中明显多了许多亲昵,没了昨晚的拘束。 等他弄好,棠谙予抬手勾了勾他的下颌,很是亲近的手法,后者扶着她的手起身后,还依依不舍地想要牵着。 棠谙予只是笑,没斥责他过分,更没主动松开。 随鞍咳了一声,打断了此时的温情。 见他进来,棠谙予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笑着看他:“随将军!” 好在,比起召诉,棠谙予更是喜欢这个没得手的将军,萱儿挑了挑眉,能感受到旧爱新欢之间的……硝烟。 随鞍走近,接过萱儿手中的披风,主动帮棠谙予系上。 “公主,今日变了天,外面有些风,您多穿些。” 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棠谙予忍不住笑:“好呀,都听将军的。” 棠谙予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便是天气不好,也想外出走走,一旁的召诉见状想跟着,被她拒绝。 “召诉啊,今日有随将军跟着即可,你就留下来等本公主回来用午膳即可。” 有了随鞍,她眼中可容不下其他人。 召诉虽有些失望,但不敢有违,只颔首:“是,公主。” 棠谙予依偎在随鞍身边,亲昵地靠近他:“走吧随鞍。” 萱儿跟在了后面,看着两人的举动不免蹙眉,但好在,出了殿里后,棠谙予便主动拉开了距离,懂得分寸。 后面跟着几个宫婢,几人一起在宫内转悠着,四处瞧瞧看看,有一些个不知趣的,也都被随鞍打发了。 等到了一处湖边,棠谙予被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她问:“那人是谁,怎得一人在亭中坐着?” 宫内的宫婢太监都是成对成群出现的,要么脚步匆匆地忙着,要么便是做着活,像此人如此悠闲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随鞍只随意瞟了一眼,便回答:“公主,那位……应是那宣帝。” “宣帝?”棠谙予疑惑,“墨讼?” 她再仔细一瞧,看到那人身上的衣着确实华贵,而且那种手法的刺绣,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在身上的。 不过那人低着头,独自坐在亭中,身形略显落寞,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倒是和棠谙予听说的“过的不如宫人们”的说法,很是贴近。 没等她有反应,便看到一太监带着几个宫婢匆匆地赶过去,到了墨讼身边,还忍不住指责:“陛下,您怎么又偷跑出来?后日便是贺典了,内务着人要帮您量尺寸,您快跟奴回去吧。” 墨讼恹恹地抬头,一张脸满是不耐:“用着以往的尺寸又如何?整日要孤做这做那,不就是想将孤困在那寝殿,死了才好?” 见他不配合,太监变了脸:“陛下莫要为难奴,这是王爷的吩咐,您若是不从,可莫怪奴动粗了。” 反正有王爷在,怎样折磨眼前的陛下,都不会被惩罚的,相反,这位陛下过的越不舒服,那王爷便越是放心。 见墨讼依旧不起身,太监使了个眼色,直接让身后的宫婢动手拽人。 但是手还没碰到,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呵斥。 “住手!” 棠谙予带着人走到亭子里,见到这荒唐的一幕,不免皱眉:“你们疯了是不是?你们面前的是宣国的帝王,言行无状至此,不怕被砍了脑袋吗?” 说着,她便要往前护着看起来无助的墨讼,但是当她站到那人身前时,墨讼却是忽地抬头,与她对视。 墨讼生的很好,至少那张脸抬眸的瞬间,便足以吸引到棠谙予全部的注意力,而且他此时既无助又彷徨,让棠谙予添出几分心疼来。 她微微弯腰,看着坐着的墨讼:“陛下莫怕,我是萧国的和亲公主,棠谙予,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说着,她眼神淡漠地看向太监,后者虽犯怵,但还是道:“原来是晔安公主,奴有眼不识泰山,但是公主,此事乃王爷吩咐,奴也只是照做罢了。” “是吗?”棠谙予轻哼着问,眼神扫过他身后的宫婢,“那么对当今陛下动粗,也是摄政王指示的?这话本公主若是问起来,不知摄政王是否会认呢?” 此言一出,太监犹豫了。 毕竟苛待眼前的陛下,虽是众人的共识,但还没人敢在明面上提起这是摄政王的指示,摄政王自然也不会担下这骂名。 太监赔着笑:“公主何出此言,既陛下不愿,那奴告退就是,等陛下想回去了,奴再来。” 几人夹着尾巴离开了,棠谙予不满地哼着,但也没多说什么。 等她转头,看到坐着的人伸手,扯她衣袖:“他们定是回去告状了,你们走吧,不必为了孤得罪皇叔。” 墨讼早就习惯了如今的日子,任谁欺负也好,都无所谓了。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眼前人的霸道,棠谙予坐到他身边,不在意地笑着:“怕什么,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和亲公主,墨望舟敢动我,便是与整个萧国为敌。” 虽然她心底也没底,但是眼前人落寞孤寂的样子,一时间让她想起了过往的自己。 说什么,她也要强硬到底。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墨讼,他没忍住偏眸看着坐在身边的人,顿了会儿,压唇笑了笑。 此时棠谙予也在观察他,见人唇畔的笑意,还勾出了两处浅浅的酒窝,看起来与年龄不甚相符的天真。 她也跟着淡笑,又往他身边坐了坐,偏头问:“本公主刚刚瞧你,不像是有反抗的样子,可你是一国之君呀,即便反抗不过那摄政王,也不至于被一群婢奴欺负了去吧?” 刚刚若不是她出声,怕眼前这宣帝,便要被几个宫婢扯了去了。 当真是越想越荒唐。 墨讼收起笑,不免嘲讽似的叹息:“一国之君又如何,所谓傀儡帝,何来权势,何来反抗之余地呢?孤也试过,但换来的,是更为窒息的压迫罢了。而且,孤过得越惨,那位皇叔或许就会放松些警惕,偶尔的,孤也能有个喘息的时间。” 只有他过得惨,才会顺了墨望舟的心意。 既如此,他反不反抗,无甚区别。 闻言,棠谙予似是也理解了,她咬唇,只能轻声安慰:“没事的,以后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两人好歹也是未来的夫妻,若是墨讼被打压着欺负,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不过墨讼没被安慰到,反而是劝她:“公主还是远离孤吧,皇叔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若是他不顺眼,即便是萧国,他也不会有所顾忌的。” “好了好了,我们别想这么多了。”棠谙予见劝他不动,干脆跳过这个话题,问道,“陛下,要用午膳了,你回去也是压抑,不如跟我走一趟,我们一起用膳,好不好?” 说着,她起身,很是期待认真地伸出手,要拉墨讼一把。 看着面前葱白玉瘦的掌心微微朝他的方向弯着,手虽小,却带着几分坚定。 墨讼提醒了她好几次不要靠近自己,但眼前人十分固执,偏要护着他,他心里虽无奈又认命,但看着这一丝逃离的希望,还是没忍住,抬手搭上。 棠谙予笑了,但是当墨讼起身的那一刻,她不太能笑的出来了。 怎么没人告诉她,眼前这个她误以为是个不算大的男孩,怎地一站起来,要高她一个头啊? 棠谙予瞳孔震惊地看向一旁的随鞍,眼神对比了一下,真的,这墨讼的个头,竟与随鞍不相上下,只是身形消瘦了些罢了。 她这才想起来,似是听萱儿说过,墨讼貌似只比她小了两月而已,其实算起来,也有十七了。 好吧,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看着手里攥着的大手,她收也不是,牵也不是。 直到墨讼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棠谙予大大咧咧地牵着他走了,想着左右二人也是未婚夫妻,牵个手而已,能怎么样呢?不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