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这是谁的快递

    1.

    餐桌上，布鲁斯拿出一个拆开的快递，里面放着一根倒弯形状，有着几段膨胀凸起的黑色矽胶物体。

    「男孩们。」他的目光犀利且沉重的扫过面色各异的兒子们，「你们谁用了迪克的名义订了这个东西？」

    2.

    这是今早发生的事。

    布鲁斯非常庆幸他因为好奇而拆了这盒快递，否则他永远不会知道家里居然有人用迪克的名义订购这个——多震动模式，能改变弧度，坐着就能用......耶稣，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表情了。

    关于拆快递这件事，布鲁斯不是不注重隐私......好吧，他得承认，有时候这个家没有隐私可言。但因为收件人是迪克，布鲁斯忍不住多关注了点。

    迪克从没上网订过什么东西，这是第一次。他真的很好奇迪克会订什么，也很担心，尤其是盒子外面贴了些诡异标签的时候。他怕迪克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添加不健康成分的麦片之类的。他们都知道男孩对麦片有着不正常的热衷。

    布鲁斯打开盒子的第一时间居然松了口气：不是奇怪牌子的麦片。谢天谢地他省了跟迪克解释「为什么这些麦片不能吃」的环节。但接下来他的脑袋停滞几秒，完全放空的看着那根黑色矽胶物体。

    ——这绝对不是迪克订的东西。延迟将近一分钟，布鲁斯下判断。一定是其他男孩们订的，用迪克的名义掩人耳目。

    于是，半个小时后，在迪克起床前，他喊来了另外三个儿子，让他们其中一人站出来承认这根黑色矽胶的归属。

    3.

    餐桌一片沉默。

    「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布鲁斯说，「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动机是什么，然后要他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不希望哪天看见迪克在客厅或者其他地方把它当按摩工具使用。」

    杰森哈了声，「某方面来说，它确实是按摩工具。」

    「......杰森，别附和这个。」

    「我说的是事实。」杰森拿起这根矽胶物体，按下开关，「瞧，它能震动......哦，震幅还挺大。」

    这东西扭动的画面实在太糟糕，达米安忍无可忍地命令杰森把它关掉。

    提姆提出一个论点，「为什么不能是迪克订的呢？我是指，说不定他把这个当成普通的按摩用品，想买来使用？」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根黑色矽胶上。

    大概是随着年龄增长获得的知识污染了他们，在座没一个能想到这根东西能普通使用的方法。他们想到的都是——另一种正常使用。

    达米安的目光沉甸甸的，「说吧，提摩西，你觉得他想怎么使用？」

    提姆，一位同样被污染的成年人哽了一下，「......我的错，抱歉，让我们略过这个。」

    4.

    对于布鲁斯举办的辩论大会，谁都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根本没买过的东西要怎么证明？

    于是他们开始互相捅刀。

    「我认为达米安最有可能购买这个。我们都知道他——性冷淡。也许他想尝试一点不一样的来刺激自己。」杰森毫不惧怕来自大哥的死亡凝视，继续天马行空，「用迪克的名字是因为用我的跟提姆的容易被拆穿，他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完全合乎逻辑，对吗？」

    提姆点头，「非常合理。」

    杰森拍手，「很好！破案了！这是达米安买的！」他拉开椅子，站起身，「美好早晨跟你们待在这盯着一根成人用品真的烂透了——我要回房间看小说，午餐做好了再来叫我。」

    身为被弟弟泼了一身脏水的人，达米安显得异常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急着离开是心虚的表现，杰森。这会导致本来就不可信的言论更加可笑——TT，让我大胆猜测。这东西是你的，你急着想摆脱它，所以将它推给别人，好撇清自己。」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哦，是不是之后又要再订一个？」

    提姆端起咖啡换了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还不忘提醒，「以防万一你们打起来——小声点，迪克还在睡觉。」

    布鲁斯皱着眉，「杰森，坐下。事情还没解决。」

    杰森翻了个白眼，「解决什么？这根奇怪形状的矽胶？拜托老头子，严格说起来你嫌疑最大，什么都是你在说——」他嗤笑，「谁知道会不会是你偷偷拆开被阿福看到后临时想出的戏码。你想让我们给你打掩护，在这之后再以没收的名义把玩具藏在自己房间，是不是？」

    一场窒息的对视在餐桌上展开。

    「......哇喔。」提姆用意外的眼神看着杰森，「你今天非常暴躁，大红。」

    「我特地早起看小说结果被叫来讨论这根该死的玩具到底是谁的——」杰森顿了一下，「——还在小说的精彩部分被叫停。你觉得呢？」

    「那确实很糟。」提姆说，「但别把炮火对准我。让我们迅速解决这件事——」他诚恳地看着黑着脸的布鲁斯，「承认吧，布鲁斯，这玩具是你的！」

    布鲁斯开始思考他该怎么反击提姆。

    但首先，「杰森说的我不认同。」他说，「这是我跟阿福一起拆的快递！」

    从头到尾都在旁边观看这场闹剧的管家颔首，「这不能说明什么，老爷。我尊重每一种兴趣爱好，了解自己也是其中一项。」

    「......」布鲁斯深呼吸，「......我为两天前没吃晚餐道歉。对不起，阿福。」

    阿尔弗雷德语气一转，「——但几位少爷正是对自己充满好奇心的年纪。我想我们可以问问提姆少爷。除了最开始的提议，提姆少爷的意见少得可怜。」管家和蔼地看着提姆，「我认为应该多给他一点发言空间。」

    提姆：「......」

    提姆当机立断，「去把迪克叫醒！」

    5.

    事实证明提姆是对的。

    当迪克被叫醒，还没来得及困惑为什么他们都聚在他房间，眼角就瞄到布鲁斯举着的黑色矽胶物体，男孩立马大叫了起来，「嘿！你怎么可以偷拆我的快递！」

    布魯斯不敢置信地重複，「你的快递？」

    「是的！收件人是我的名字！我没填错！」迪克看起来很生气，「你......你不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拆我的快递！你不能这样！那是——那是——」

    「哦，该死。」杰森喃喃自语，「他要哭了。」

    在迪克承认「这是我的快递」的时候，达米安就知道他买这个要做什么了。

    「这是圣诞礼物。」达米安用很轻的声音说。语气混杂着几丝幸灾乐祸，「你完了，父亲。你毁了理查德准备的惊喜。」

    「——那是我要给你的圣诞礼物！」迪克的眼眶溢满泪水。他瞪着布鲁斯，眼泪流了下来，「我存好久的零花钱！你提前拿到了！你毁了惊喜！」

    接下来的事情提姆全程录影并且拷贝了好几份档案。这很值得收藏——迪克开始嚎啕大哭，布鲁斯拿着那根黑色矽胶玩具手足无措地安慰男孩，并告诉他这份礼物很棒，他很喜欢，拆开的时候也很惊喜——天啊，太搞笑了。提姆录到手抖，他得用全身的力量压制才能勉强维持画面稳定。

    「我想我知道圣诞礼物要送什么了。」杰森说，「我们也买一根送老头子怎么样？我们可以买不同颜色的。」

    「我希望你意识到你正在跟我讨论买成人玩具羞辱我的父亲。」达米安顿了一下，「......理查德的用意跟你完全不同。别让我发现你买了这个。」

    杰森耸肩。他也只是说说而已，礼物他早就买好了。

    床边，迪克吸了吸鼻子，「所，所以，你不会嫌弃没有圣诞惊喜？你还会使用它吗？」他带着nongnong的鼻音向布鲁斯推荐，「它可以调整角度跟震度。我知道你的肩膀很需要它。」

    哦，他还知道能调整角度跟震度。提姆又忍不住笑出声。

    布鲁斯拿着黑色矽胶玩具艰难地点头，「......当然了，迪克。我会使用它，我保证。」

    杰森想像了一下布鲁斯把这东西放在肩膀上按摩的样子——老天，他愛死迪基了。

    ......

    「为什么又寄来了三个盒子？」布鲁斯问。

    迪克快乐地回答，「那是给达米、提米跟杰森的圣诞礼物！不用担心搞混，我特地选不同颜色的！」他补充，「阿福的还没寄来。」

    在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网站让迪克以为这是正常的按摩用具之前，我得先禁止他网购。布鲁斯想。否则接下来还会出现奇怪的花瓶或小颗的按摩器——

    该死。布魯斯深呼吸。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网站让九岁小孩买这些东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