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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跳。 “所以我就不该动心……”桑野向傅知非总结道,“动心的人先死啊!动心的人爬进坟墓!‘你不应当为穿门走户而敛翅,也不应当为恐触到屋顶而低头, 也不应当为怕墙壁崩裂而停止呼吸。你不应当住在那死人替活人筑造的坟墓里’, 可是傅知非,我就一直、一直都住在那里面。走不出那顶黑色的伞, 尝不出甜味。” 傅知非沉默片刻:“林烝并不是不给你自由,或许只是关心你而已。” 桑野低声笑了笑,讽刺意味深重。 “没有笼子可以拴住他,他也不愿意戴上镣铐,我留不住他, 分开是早晚的事,”林烝平静地对许卿说,“就是这样。” 许卿哑然:“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对,所以我还是会……关住他?我不知道。”林烝疲惫地坦诚,“我一无所有,我不想连桑野也失去。他是唯一一个让我会有这种想法的人。” 许卿觉得他思想疯狂:“但是你……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只会把人推得更远,你觉得桑野会像是乐意被你拴住的人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答应你的这种想法。” 林烝:“你并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是怕林烝不给我自由吗?”桑野仰躺在沙发上,把脚架在茶几,“不,我怕他爱我。” 桑野:“太多的关心像是累赘,压得人喘不过气,人际关系总要有个你来我往,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他给了,我就要还。累。也怕我还不起。” 傅知非:“林烝也没要你还什么。” “要的可多了,要我疯魔还要我孑孓不独活,”桑野轻声笑了下,“可是偏偏……让人绝望的是,我似乎没有爱人的能力。就像到了现在,分手第五天,我突然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分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桑野在第七天的时候走出家门,原本就不健硕的身体愈发瘦削,脸色也苍白。 他最恨医院,这一次却叫傅知非把自己送进了医院,他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疼得厉害。 不是一般的反常。 傅知非看着有几分担忧,很明显桑野说的什么“我没有爱人的能力”又是放屁的假话,显然他情伤严重,活像是中了情花毒要寻断肠草。 不过桑野自己并不觉得,怀特小姐把文件送到病床前给他签字,桑野唰唰落笔,一边问:“对了,之前那个……我找的那个谁谁,叫什么名字来着?绿眼睛的那位……阿兰?阿郎?阿尔贝?” “……”怀特小姐,“阿德里安。” “啊对,就是他,”桑野笑起来,“我有点想念蒙彼利埃的阳光了,他金色的头发可真好看,应该把他叫来玩玩。” 傅知非和怀特小姐双双皱眉,怀特小姐怀疑地问:“桑,你确定?背叛恋人可不是什么值得一试的游戏,我讨厌这样的男人,你以前从不会……” “叫你去你就去,”桑野笑着打断她,“着什么急,轮得到你着急吗?皇帝不急你急什么?” 怀特小姐精通华语魅力,正要发作,却听见桑野慢条斯理地说:“我找个姐妹怎么了?” 怀特小姐:“……” 傅知非:“……” “放松放松心情,以后朝着更好的坦途上走,”桑野捏着床头的康乃馨,揉碎了花瓣邪情地装乖抱怨说,“你看看,我生病住院的事情林烝难道不知道吗?就连桑秦都派人来‘问候’过我,虽然他是幸灾乐祸。可那也不应该。” 怀特小姐神色复杂地看着桑野,拿好文件走了,傅知非很想把桑野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哪一片海:“你叫人来是为了招惹林烝?” “不然呢?怎么可能我一个人难过,”桑野把花掐碎,“何况他还没打算放手呢,我已经不想和他周旋。” 傅知非欲言又止,桑野笑着朝他挥挥手:“这件事你别管了,和你的小男友去谈恋爱吧。对了,你们走到了哪一步?我看舒望就像棵水灵灵的小白菜,真可惜了给你拱了,啧啧,本垒了吧?难怪今年的生日礼物不要,贴金镶钻的飞机杯也没年轻人红着脸叫一句‘傅老师’来得刺激。” 桑野看着傅知非“啧啧”半晌,咬着舌尖调侃地骂他“禽兽”,成功把这位外表叛逆内里传统的老干部给气走了。 桑野坐在病床上笑,门一关,他脸上的笑容也关上了门。 医嘱是不可能听的,烟酒照样,反正他是没人管的野孩子。 常常喝醉了,眼前仿佛会出现林烝制止他的幻觉,会问他:“你对烟酒有瘾,为什么对我没有?” 那一会还是在国外度假期间,桑野贪杯一醉后林烝对他说的,之后三天林烝都不咸不淡,把桑野一颗心轻轻提着,难受得很。两个人照例吵完一架往床上滚去解决,桑野才想通关键,搂着他承认:“我对你也有瘾,戒都戒不掉的瘾。” 戒断。 林烝像高奢香水,冷感里散发丝绒香味,久处芝兰之室,再闻脂粉俗气,嗅觉会怀念,大脑会评判失望,是戒不断的嗜爱。 没什么比老饕得了厌食症更折磨人的了。 桑野开始找各种各样的麻烦,招惹怀特小姐骂他,害得叶小如也躲他,拉着满心欢喜来到苏河、抱有和桑野旧情复燃的激动和欣喜的阿德里安谈了一整晚的“0号的自我修养”,熬夜之后阿德里安整个人都处于宕机状态,觉得世界玄幻。 桑野搭着他的肩喊他:“姐妹!今天我带你去苏河游船bababa……” 阿德里安开始怀疑桑野是不是在和他演一出闹剧,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他还试探过桑野,但的确……起不来啊…… 可能是生病了。 阿德里安把自己的疑惑讲给桑野听之后,桑野非常有戏地开始哭,哭诉自己怎么被人“掰圆成o”,又是怎么样被人残忍抛弃,留下各种治不好的后遗症云云。 阿德里安听得云里雾里,一边抛下“活该”两字,一边和他抱头痛哭结为八拜金兰。 听桑野笑出鹅叫对他讲述全程的傅知非:“……” 桑野还问他:“为什么不笑,给老子笑啊!你不觉得这太搞笑了吗?” “……”傅知非,“桑野,我觉得你……” “干什么?” “别笑了。”傅知非说,“并不好笑。我觉得你应该和林烝坦诚地聊一聊,不要用这种过激的方式……” “什么过激的方式?”桑野装疯卖傻,“我和他聊什么,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聊的,我笑我的不行吗?” “……”傅知非,“林烝并不知道你和阿德里安之间……这么单纯。你完全没有必要给你和林烝之间,造成这样难以解释的误会。” 桑野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