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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和她一刀两断。 可那个大胆的什么都不怕的女孩竟就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他们谈了半年的异国恋,半年,连信件都来不及通上几封。 然后桑秦就在苏河车站看见了那个姑娘。 桑秦接到消息的时候惊呆了,他不住牵着她的手问她,你为什么敢来,你才一个人! 她穿着白裙子笑说,因为你在信里写“我梦见栀子花偷偷地亲吻了我”。 直到桑野出生长大,桑秦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虽然妻子一再强调她不想再回法国,她觉得中国挺好的,她懂四国语言,可以做一个很棒的翻译。 可桑秦一直都知道他们身上有一座山。 一天不出人头地,就一天不能让发妻回到她的父亲身边。 她应该住在庄园里,住在山上和城堡一样的她的家里。 而不是在职工宿舍,四五户人家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潮湿的水池,里面堆放着搓衣板。 把离婚协议放在发妻面前的时候,桑秦终于有了一种荒谬的解脱感。 “我和她离婚了,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回去找她的父亲,带着儿子更好,这样儿子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我没有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桑秦理直气壮,直到他漂亮无瑕的妻子嘶声拉扯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他才觉得有一些的愧疚。 因为他出轨了。 桑秦并没有坦白。 他只是借着偶得的空闲回来苏河几天,很快就走了。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就连广东也飘着冰凉刺骨的雨夹雪。 那个勇敢的她和少女时候的勇敢一样,再一次追逐着爱情的脚步来找自己的丈夫,她带着孩子,出现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直接撞破了最为无耻的场面。 柏婷荷站在房门里手足无措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红红的,还带着腼腆和淳朴的笑容,问:“你是谁?” 桑秦的脸刷白。 “我是他的妻子。” 少年桑野听见他mama的声音都在发颤,在颤声里死死压抑。 他被mama牵着,被她用身体固执地挡住面前太过昭彰和残酷的现实。 可那时候他已经是个在长身体的少年,已经越过母亲的身高,可以看见摆在眼前的一切。 她倔强的、瘦弱的肩膀根本挡不住什么。 柏婷荷以一种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门里,听见他mama的这句话之后面露错愕、惊讶、愤怒以及种种情绪,最后变成了一种悲愤的自责和惶恐。 她生硬地扭过脸去看着桑秦,挤尽肺里所有的空气才颤抖着问出一声:“你结婚了?” 现在桑野是不会出手和他爸打上一架了,老头子这把年纪打一架估计要进ICU。 苏河本地的菜系和江浙菜并不完全相同,卤味和特调的辣汁让桑野吃不下饭,他也没什么胃口。 换做柏婷荷还是什么别的人,别的什么人都不可以。 他只有一个mama。 那个固执、倔强又勇敢的女人永远都笑得那么温柔,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好值得cao心的事情。 除了害死了她的爱情。 她们根本没有回去法国。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 故事没有后来,她的爱情以喜剧开场,以悲剧结尾,好一个收稍。 “我吃饱了。”桑野擦擦嘴说。 桑秦看着他基本没动的碗筷皱起眉头说:“你这根本也没吃多少,是不是你柏阿姨做的菜不合你胃口?想吃什么下次来的时候和邱姨说一声,和德叔说也行,你又不是外人。” “行呢。”桑野随口答应。 “刚刚你说苏河源盛,你的那家小公司是叫这个吧?虽然是家小公司,但企业合并还是要按照规章流程来,30%的股权我明天叫秘书拟一份样本文件,你最好和傅家的小儿子也一起商量着来,”桑秦说,“早解决了,我们好早点着手办正事。你手里拿了林烝和许卿什么把柄我就不问了,绵山的项目以后就是你的项目,你自己心里得有数。” “至于其他的……”桑秦想到186和192号地,手上挟鱼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淡声说,“不着急。” 桑野笑了笑,从衣帽架上拿了外套准备走。 柏婷荷尴尬地问他:“不多坐会儿?” “不了,我还有事,”桑野冲她笑笑,一面整理衣领一面对桑秦讲,“下午我和张鹿鸣说的非货币性资产投资也就是哄她的,爸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桑秦终于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桑野挑着眉毛眼睛笑说,“我给梓安投的钱要算股份的,这些钱里的一部分又作为投资回到苏河源盛,说来说去不过从我一个口袋拿到另一个口袋,控制权我不可能给。但是地我是要的。” 他从德叔手里拿过车钥匙,在桑秦发青的面色下格外欠扁地扬了扬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鞠躬。 ☆、停泊 · 桑野这话无疑就是借着梓安的名义用自己的钱为苏河源盛买地,不能对源盛实施实际控制权, 桑野这颗野炮仗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可是想到他手里拿着那么多的钱……桑秦咬了咬牙, 心里还有些恨。 食不下咽,桑秦把筷子一搁。 柏婷荷看出他的不快,还是劝道:“好歹多吃些?” 桑秦看了眼妻子, 没好气说:“我吃不下!” “这又是怎么了?我看你们不是还说得挺好的么……”柏婷荷说。 桑秦:“好什么!我当时就不该让他跟着他mama走, 去了趟法国, 回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都是惯得!要是他跟着我过那几年苦日子,你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横!他外公那边就是瞧我们不上,连带着把外孙也养成这样,他就想我求着他去,你什么也不懂!” 柏婷荷抿了抿嘴唇,到底没有和他争辩。 桑秦越看越气,又觉得柏婷荷不争气,忿忿说:“当年我和他mama在一起的时候过了那么多苦日子, 也不见他外公有给过一分钱, 现在倒好了,养出个生了反骨的外孙来和我作对!” “当年要不是为了照顾你, ”桑秦一咬牙,眼神往柏婷荷肚子上瞥了眼,“当初我也不会把他们送走。” 柏婷荷眼眶都红了,死死抿着嘴唇不做声,收捡了自己的碗筷往厨房去。 桑秦看着妻子有些唯唯诺诺的背影又觉得火起, 她不漂亮,也没什么文化,他看着又生气:“你做这些做什么,也没个体面样子,有时间就和市局的许太太喝喝茶,和王总的妻子逛逛街,一天到晚的也不出个门,在家怄着也不嫌烦?” 柏婷荷没接话,桑秦更怒:“我和你说话呢!” 邱姨连忙把柏婷荷手里的餐盘碗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