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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他眉眼偏于东方的细长。眼尾若是勾起便成了媚人的狐狸眼,偏偏他性格这么风sao,外眼角却是平缓温和的。 濡湿的舌头沾过眼睛,唾液裸露在空气里变得凉凉的。 桑野的呼吸有些凝滞,并不因为动情,而是因为觉得可怕。 他的心肝儿都在微微发颤,手指攥紧了床单,指节有些苍白。 桑野抿紧了嘴唇,屏住要泄露出的失了节奏的呼吸。 “好了?”林烝冷冷地问,口吻里好像还带着不耐烦。 桑野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闭着眼睛笑嘻嘻说:“宝贝儿你真棒!口技了得,舔得我……” 林烝捂住他的嘴唇,一手托在他后脑勺上,用亲吻重新勾勒他的眼廓和眉骨,舌苔摩挲皮肤。 桑野不敢睁开眼睛。 林烝松开手进而捧住他的脸,亲吻从眉心经过鼻梁落下来,落在他的嘴唇上,不小心咬开桑野屏住的紊乱气息。 桑野眯缝一条视线,眼睛被润湿,看得不甚清楚,可他却偏偏看清了林烝认真亲吻的模样,让人动情。 如果舶船停靠港湾,他不想装卸也不想清关。 桑野抬手也捧住他的脸。 嘉南所在的大厦在新区靠近市政府旁边,这里既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寻常家常菜馆,方弦总不能去五星级酒店后厨问一句:“先生,有完壳煮鸡蛋没有?” 于是他走进基层,在财务部小姑娘那里找到了一个煮蛋器。 小姑娘估计是刚大学毕业,还没逃离宿管阿姨的查寝阴影,第一句说的是:“别没收我的早饭呜呜呜……” 方弦满头黑线,硬着头皮煮了两个鸡蛋。 鸡蛋是他跑去超市买的。 当老板秘书可真不容易…… 方弦板着扑克冷脸兜着两个煮鸡蛋回到董事长办公室,抬脚就往休息室方向走,走了一半,听见些不寻常的声音,脚步顿住了。 林烝和桑野都是傲得不要脸的人,没一点要关房门的自觉。 方弦面色复杂地轻声退出办公室外,然后面无表情地抬手敲了敲门。 桑野原本不想理他,他还没亲够呢。 林烝先一步退开,吻了吻他的眼睛,这才去方弦那里拿了鸡蛋,剥壳之后隔着毛巾给桑野敷眼睛。 方弦这回倒没有煞风景了,自觉地走了。 林烝给桑野揉着眼睛问:“你这怎么回事?过敏了?” 他还不知道桑野为了从桑秦那里骗绵山的那块地洒热泪演了出戏,刚刚都没让桑野沾着枕头,以为他是真的因为枕头布料的原因过敏。 “没有,”桑野胡诌说,“揉得。睡觉前我看那方片秘书一本正经地堵在我前面,我眼睛疼。” 林烝哼笑一声。 “啧,你怎么还不信吗?我真的看见他眼睛疼!”桑野闭着眼睛贴过去说:“哎,你和你的方秘书又是什么关系?不会又是你出卖色相钓来的朋友吧?你这老鸨,说好不卖身的呢?” 林烝笑说:“吃醋?” 桑野立马推开他嗤笑道:“我有病吧我吃醋?好笑!” 林烝抓住他继续给他敷眼睛,鸡蛋已经凉了许多,就没再包毛巾,一手一个贴着他暖。 桑野觉得他现在这模样像奥特曼,抬手十字型一架,冲着林烝说:“动感光波,逼逼逼逼——jiùjiù——” 林烝看他眼睛消了肿,扔开鸡蛋抓住桑野的手,淡声反击道:“龟派气功。” 桑野要被他笑死了,搂着他往边上歪,一面亲他的脸:“你可真是个大宝贝!” 林烝站起身把他也拉起来,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笑说:“走了,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送两个孩子气的国王给大家。 ☆、撒娇 · 他们两个乘专梯下楼,林烝摁的是负二层, 那里是嘉南的地下停车场。 桑野笑说:“晚上去你家啊?” 林烝睨他一眼, 眼里带笑,多多少少有些暧昧。 都是成年人了,一个多星期不见, 见面就吃个饭那多无趣。 “行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去的, 但毕竟咱们还是一根藤上的七朵花。”桑野对于他们目前的情感状况进展感到极为不满, 他之前哪个情人不是直奔主题?现在居然慢下来看动画片当葫芦娃,多大的人了,去什么幼稚园啊! 桑野跟着林烝下楼,林老板换了辆座驾,幽蓝的帕加尼和他的为人一样闷sao。 他今天穿着一身和车色相称的西装,细细的条纹从挺括的肩上垂下来,经过腰线一收,又缓慢敞至下摆, 暗蓝色的领带在他坐进车里的时候被他松开摘掉, 像是打开了某种封印,把他从禁欲的上司变成一个绅士优雅的情人。 林烝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 和桑野轻浮的夸张不同,他的夸张是一分一厘的严谨和束缚。 这要桑野来形容,说出口多半就会是:“呵,一个自带抖S气场的男人。” 格调温暖的餐厅,偌大的宴厅足够一家中小型企业开一场酒水丰盛的年会, 而此时却只摆放了一套桌椅。 林烝绅士地上前替桑野拉开椅子,桑野落座的时候低笑说道:“喂——你这样让我很惶恐。” “为什么?”林烝坐在他对面。 “从来都是我帮宝贝就座,我又不是需要关怀的女士。”桑野说。 林烝轻笑,眼睛里有些狡黠。 伴随着厨师和服务员前来上菜,宴厅一侧的乐队落响音符叮咚,夜色在钢琴上流动,小提琴的琴弦上丝滑吹过一阵风,管乐上落满星星。 里海Sevruga鱼子酱,杏茸浓汤并芹冻,冷炙三文鱼,菲力牛排加了秋松露一同烹饪,甜美布丁上层放有柑橘风味的蛋白酥皮。 逐一端上的菜肴都十分美味,服务人员体贴到位,几乎是桑野一抬手他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餐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着几支待开的郁金香,冷香的白色和柔嫩的粉色相称,看了让人想谈一场甜蜜的恋爱。 桑野食量不大,吃了一会儿就看着花笑问:“这时候可不是郁金香的花期吧?” 领班小姐解释说:“这是从土耳其科尼亚图尔克库家族空运来的蒙迪欧和安杰丽卡,在那边他们有专门的培育花房,一年四季都能开放美丽的郁金香。” “不在花期的花总要脆弱一些,”桑野用指背轻轻一刮花瓣,植物肌理柔嫩得仿佛一碰就碎,他看向林烝笑说,“这花的确很美,我能想象到为什么17世纪的荷兰人会为他疯狂。我在法国的时候去过一家专门种植花卉的世家庭院,他们的庄园前面有整片整片的花田,然而就是不种郁金香,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林烝帮他把餐盘里的牛排切好递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