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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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 * 女孩抱着被子,夹紧了两条腿,但是这没什么用,白色黏糊糊的液体很快就流满了她两条腿之间,从大腿到小腿肚。 她多了几分怒气,看向坐在自己床边赤裸着上身,下半身也坦荡荡地裸露着昨晚使用过的那东西的男人。 男人有一头白发,但长得十分年轻。 “你知道吗。”女孩酝酿了一下情绪,找出一句台词:“现在我很难洗澡。” 男人本来在看窗外的景色......或许他其实没看,只不过是在发呆,证据就是当又一个辆破破烂烂的小轿车满是血的从天上掉下来,经过他们的落地窗前时和后来撞出几阵巨响时,明明是那么可怕且震撼的画面,他看见了却连眼珠子都没动。 他其实已经坐了很久,从天穹还是一抹黑,赤裸的女孩还在他身边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时,到天空开始变蓝,遥远的地平线开始出现一线金光,太阳在四处暴露了水泥和钢筋的废墟城市上空慢悠悠地走过时。他一直不动,仿佛已经如神像一般做了很久的石头。直到女孩醒来冲他抱怨了这一句后,他才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去,不客气地揉乱了女孩的头发。 “那么就别洗干净了。”他幽幽地轻声笑,金眸子里的光微冷。“反正你要一辈子待在我床上,洗了和没洗,没有什么差别。” “谁要一辈子待在你床上!” 女孩气呼呼地爬起床,等她下了地,两腿间源源不绝涌出来的白色液体已经流到了她的脚踝。 相比起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以及她原来住过的很多地方,这个地方相当整洁,东西也多。她找了卷纸巾,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脏污。 把两条腿擦干净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情。因为肚子里的东西失禁般地持续涌出来,她的手也变得湿漉漉的了。要不是近两年心理被折磨得不轻,耐受度大幅提升,不然她现在就已经崩溃。 “擦不干净吗。” 后背一热,白发的男人赤身裸体在她身后抱住了她。她可以感受到男人肌rou的硬度,以及,那个折腾了她好几天的东西......又指向了她的腿间。 “......别又弄更多进来。” 她话音未落,男人向前一挺,整根熟悉的巨物又侵入了她的甬道内。就着里面粘稠的液体,慢慢抽插着。 “鹤丸......太深了。”她嗯哼了一声,虽然是抱怨,声音却娇媚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深。” 男人把那东西拔出来,女孩刚觉得一阵空虚,就发现自己又被推到了床上,两条腿被和身体折成九十度高高地拉起来。 面前是一个白发美青年外表的存在,看上去是人,浅笑着,在早晨的阳光下他的面容明媚,眼神却很是阴森。 他举起手,金色的光芒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空间里炸开,形成的无数光点飞到女孩的手脚上,不一会儿,她的双手和双脚就被金色的锁链捆住了,向四个方向拉开,而双腿还被高高吊起。 “......”女孩动了动自己的手,能动的幅度不大,锁链碰撞声清脆悦耳。 “你又在想什么......” “让你一辈子待在我床上。”鹤丸跪坐在她腿间,俯身舔了舔她的肚脐。在那一瞬间,他看着她的眼神和信徒看着神佛的眼神别无二致。 但是他却把手指伸到她的牝户里,拉扯了好几下那个因为双腿被高吊起,现在开口被逼朝上的小xiaoxue口。 花xue里装满的精水随着他的动作又稍微出来了一些,但是很快被重力吸了回去。 “这样不就不会再弄脏了吗。脏一点也没关系,以后你手脚不方便,我会服侍你,把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仔细清洗干净。“ “大白天了。”女孩皱起眉,“你做什么白日梦......呜嗯。” 她话说到一半,眼睛就睁大了,鹤丸已经全根没入了她的身体里,两个白色的玉袋也磨上了她的花瓣,使劲往里面挤。 锁链不断作响,鹤丸的动作又狠又快,好像他在cao着的是自己的仇家,女孩想哭叫都发不出声来。小小的zigong被撞得发痛,里面似乎已经被完全撑开了,她有种一低头就可以看见自己的肚皮被顶得隆起来的错觉。 直到又一股液体进入她体内深处。她拉了一下锁链,发现自己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肚子,就只好瘫下去,两眼无神地喘气。 “......放开我......” “三天后再说吧。” 看着女孩呆滞住的眼神,鹤丸趴到她身上,从她的嘴唇开始,无数个吻落下去,一直吻到她的乳尖,他张口就含住那里的雪峰,含糊道:“吓到了吧,主上。我还可以来很多次呢......” “不把积压的东西在你身体里发泄出来,我没有办法安心。” 他随意地顶了几下还在女孩体内的生殖器官,锁链又一阵哗啦啦,女孩呜了一声,眼里多了些泪花。 “我后悔了......” “嗯?” “我不应该选择你......”女孩抽泣起来,“在那个山洞里,记忆都是骗人的......” “是真的。”鹤丸了然地笑了笑,伸手像安慰孩子那样摸一下她的头发,其实身下这个也是孩子,作为人类来说也是涉世未深的年纪,更甭说在付丧神眼中了。 “我是曾经对你很克制呢,那时候你是审神者,在本丸里,作为一个人类生活在我们之间,在那种情况下,要是谁先对你动了手,其他人也会动手。” 他又贪恋地舔几口女孩的锁骨和rufang。“我活了很多年,像你这种孩子,怎么样能哄骗好,我不会不知道......我一直等着有这么一天,战争结束,你果然扔下我们,回到家里,安度余生,投胎转世,然后果然又在有难的时候,第一个来找我。” 女孩还在抽泣,他再一次开始律动。 “但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要不是我把你藏起来,你要应付的人多着......毕竟,你这么怕死,这么弱,这么懒惰,又放不下自己的原则。” “我后悔了......” 女孩还是继续在喃喃自语,她满脸泪水,目光没有焦点,可能已经听不见鹤丸的话。 “那个时候,我不该找你,我该找其他......” “就去找吧。” 鹤丸在畅快淋漓的性爱里满意的眯起眼睛,阴冷的轻笑着说:“你尽管去试试找小光小俱利他们,或者其他人,三日月那个老头子也不错......嗯......你去试试看,看看如今还有谁会不上你。” 杂乱的锁链撞击声中,他去轻轻咬女孩的耳朵,舔了几口她白皙的脸蛋。 “我可以向你保证,到了最后,你会哭着想要我救你。” * 在床上已经度过了多少天呢,女孩开始学会了不去数这种事。 在一次次的高潮之中,她一次次地晕过去,后来她开始频繁做梦,几乎都是梦见最开始和鹤丸见面时的事情。 她本来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地过着日子,因为有幸出生在中产阶级的家庭里,没有为钱为食物为学费之类的东西烦恼过,一直以来轻轻松松随波逐流地活着,心里有点平凡的小梦想。 世界在变糟糕,战争和犯罪频发,和平之下有巨大的阴影,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不断有人死去,有人生不如死,对于这种事,虽然大致上在新闻里和网络的传闻里有所了解,但最多也是和朋友们讨论一下,然后继续在一年比一年猛烈的太阳下买杯奶茶,悠哉游哉走过夏天的街道。 谁知道,有一天一切都结束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任何人都有些说法,但是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说是因为冰川溶解,太多大陆被淹没了,难民和资源短缺造成大规模的动乱,有人说是污染过于严重才会资源短缺,还有人说是什么工程的影响,这边说什么地方洪水滔天,那边说自己家乡赤土千里,还有人认定是人祸:人们互相不信任,害怕明天出事而疯狂杀人抢劫,连幼儿也不放过,而因此滋生的仇恨和恐慌,还有媒体的选择性报道又进一步让形势变糟......有一段时期,似乎每天都有新的说法在网上出现,直到有天,互联网再也上不去了。女孩和家人发现家里存着的最后一个米袋也空了,楼下的超市货架空荡荡,只有一具尸体在自动门里卡了不知道多少天。 一家人决定回老家去,城市里到处都是尸体和火灾,爆炸留下的残骸。偶尔有枪声响起。他们本来听说乡村也不安全。因为动乱,传闻一些宗族势力坐大,已经变得如同帮派,且开起了贩卖枪,弹药和各种武器的黑市,甚至有人会劫持路人,杀人越货。但是眼看就要饿死,他们计划着就进山躲几年,哪怕当个野人,也比死在人类社会里好。 “你出生在一个很好的时辰,会长命百岁的。”女孩在一路上听着家人们对她这么说。他们说她出生时天空散发着金光,外婆一看见婴儿就老泪纵横,说就是这个孩子。她说她年轻时遇到一个神明,当年她重病卧床,家里都开始为她准备后事了,突然一日,一个穿着蓝色狩衣,美得仿佛是幻觉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上锁的病房里,对她说:“你会活下来。” “在数十年以后,你的后代会生下一个很有福气的孩子呢。到那个时候,你要让那个孩子知道,她是审神者的转世。她曾经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积下莫大的福分,当她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时,可以到你家后山的山洞里,和付丧神做一次交易。” 青年说完这话就消失了,年轻的外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她身上已经扩散的癌细胞完全消失,医生们目瞪口呆。最后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件事能够发生,便坚信是她身患其他怪病被误诊所致。 女孩也相信外婆是患了其他怪病被误诊,她相信家人其实也是那么去想的,只是想安慰一下她而已。情况已经绝望到谁也不想说一句绝望的话。城市交通已经瘫痪很久了,他们只能徒步走。带的水本来勉强够用,可是抢劫犯一路不断的从各种地方冒出来,这些人看起来原本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体面市民,只是现在浑身赃污,瘦得像骷髅。女孩的家里因为消息较为灵通存有不少粮食,过去几个月稍微营养充足一些,遇到危险大部分时候都能跑得过,可是跑多几次,人就没有了力气。而冲上来的人,有些已经饿到了想要吃人。 女孩开始时是不记得自己走了几天,后来是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一个家人也没有了,有时走在路上,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她会突然站住,看着明亮的太阳没有声音的哭。 等走回到地图上家乡的位置时,她路上从尸体脚上捡的第四双鞋子也已经破了,露出了五根脚趾头。她绕了远路,爬到山上,远远看着乡村的屋舍里升起的黑烟,倾听着枪声,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惨叫,而她自己也是蓬头垢面,浑身血污,又瘦又脏,孤身一人。 人到了这个地步,很难不怀疑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为什么这个世界还要继续存在。 她本来已经把山洞的事情忘光了,和不幸死在路上的家人的记忆一起,她把它们安放在记忆区的角落里。她背着背包走进山里,一直走到没有人烟,只有猛兽和毒蛇的地方,在河边把自己清洗了一下,在脑子里挖出以前看科普杂志时收录的多余知识搭起了棚子,过起了每天采集食物,习惯性食物中毒,习惯性地躲开毒蛇的苟延生活。 根据树干上的刻痕,她这样凑合着勉强活了一年,直到有一天,她在河里拿削尖的树枝抓鱼时,突然听见枪声。 她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长相一般神情丑陋的男人自认为帅气地吹了一下枪口的烟,对她露出了yin邪的笑容。 *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女孩如今脸颊上凹下去的rou又重新回来,被晒伤过的皮肤恢复健康,甚至比以前又白皙......雪白到几近透明,不像是人类。 鹤丸说这是因为他的灵力渗透进她的身体里,她受到了他的影响,会开始变得像他,会变得健康长寿。 女孩心里对这个健康长寿是如何健康长寿法很是怀疑。她已经连白头发都长了不少根。她其实不太信任鹤丸,鹤丸也坦诚说过他当年在本丸里有故意哄骗她。但是,她也庆幸自己能活下来,哪怕整天要被cao哭,但老实说,和鹤丸交合她很难觉得是吃亏。而且,至少不需要再考虑用一根削尖的树枝刺穿自己眼球,刺进脑子里,求个速死。 半年前,她被一群拿着猎枪,兴奋不已的男人追得满山跑。幸好在山里生活了一年,熟悉周围环境,她躲过了他们好几次,往更深的山里跑去。 可是那些人起码有十几个,又有枪,虽然这种土制的枪准头很差,一直没射中她,但是他们很快就包围了她,向她逼近。她本来已经绝望了,无头苍蝇似的在灌木里乱窜,还摔了一跤滚下山坡,结果,当她从草丛里爬起时,看见一个山洞霍然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因为这个山洞依山临水,一尘不染,周围还有云雾环绕,完美得像是刻意打造的人工景区。她想着不管是不是景区,钻进去说不定有别的出口,就连忙跑了进去。 刚走进去时,隐约听见有铃声,再往深处入,石道开始变宽,幽幽黑暗里,突然,仿佛感应到有人似的,各处火把一同亮起。 女孩本来是顾不上太多,因为害怕被追上,拼命跑了一大段,突然看见有光,以为有人来了跑得更快,结果就差点撞到了一个平台上。 她立即刹住脚步,快速环顾一下四周,看见没有人来,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发觉自己在一个大石室里,除了来路,没有其他出口,当场陷入绝望。 她在石室里到处找有没有可能有用的东西,发现面前这个平台怪怪的,木头制,看上去是以前老房子高出地面那部分地板。可是,为什么山洞里会有这东西。她爬上平台,看到碎木块中间有个石碑,静静耸立在那里。 石碑宛如旅游景区的介绍碑那样用中文,日文,英文写着一段话...... “本丸异界与现世交融于此地,非刀剑男士与我魂魄不可见。因此,我决意将刀帐封存在这块石碑下,日后时间政府不能回收,心怀不轨之人者无法靠近,我的转世若找到此地,既然契约已断,也无法任意奴役他们,届时请将刀帐取出,释放其中的力量,还给他们自由。 我自知如此一来,他们也要被封印在此地多年,虽然说是受位高权重者威胁,而我也已衰弱不堪,无力保护。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让我相信自己只是因为不信任而不求助他人。或许我确实是对他们怀抱私欲,才如此行事。此罪孽深重,转世的我若得知,请怀有自知之明,切勿再生贪念。” 女孩:“......” 她当时自然没心情细看,只是粗略扫过,大概就留下了一个这是什么鬼的印象。之后,很无意的,她把手放到了那些文字上。 文字闪耀起荧荧金光,一点一点地飞进她手心里,这超现实的画面吓得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天国里看见了幻觉,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然后,很多画面开始在她是脑子里出现。一段一段的记忆被拼接入她的头脑里,她摇晃一下脑袋,对这种感觉非常陌生,可是脑子里的记忆逐渐增多,熟悉感开始出现,她眨了眨眼,她自己看不到,她的眼神开始变化了。 本丸的事情,付丧神的事情,时间溯行军的事情,时间政府的事情,全都各自在她的脑子里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仿佛它们本来就在那里。 她也一下子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审神者,的转世。 她再一次摇晃脑袋,咧开嘴笑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人。曾经的自己活到了九十八岁高龄才去世,加上现在她的年龄,的确是有一百多岁了。 她吸吸鼻子,嗅着山洞里的空气,这里有一部分本丸的遗骸,让她想起了在本丸的时光,想起了在战场上作战的时日。战争令人厌恶,她对维护历史一事其实也不太热衷——毕竟她被告知了,维护了历史的结果是,人类的历史在数百年后迎来终结。 “时间溯行军就像是癌症的医生,想对一个晚期的病人动刀子,做化疗,让病人无比痛苦,但是既然已经晚期了,谁也救不了她,只是让她没有尊严的走。”时间政府的一个高层曾经在私下这么对她说道:“而我们,是负责临终关怀的。” 她说:“但是病人可是人类的文明,跟皇帝差不多概念,她死了,我们不也照样被杀头。” “所以我来找你。”那个高层露出神秘的微笑:“你的刀帐保管好,战争结束后,可以用来保你的命。我们管理时间的人,跟神没有两样对吧,不要说躲过末日时的疯狂,你想活个千百年都没问题。” 后来她知道了他说什么,等到战争结束,付丧神没有了用处,他们长得如此美貌,又因为契约要服从于人类......人类因此起的念头简直肮脏得不能直视。 于是她做了其他决定,于是她被抛弃了,现在将要和人类的存在一起埋葬。 “唉......” 有时候就是唉声叹气也无法对过去做的事情产生一点后悔,同样的尽管一点后悔也没有却还是想要唉声叹气。女孩再按一次已经平滑无痕的石碑表面,见一块石板凸了出来,她把这东西撬开,里面果然躺着一本写着刀账的书。 她现在的记忆里,还有当年她捣鼓这机关时,灵感来源是现世的家里的电闸盖子这件事。 现在再一次拿起它,已是隔世。 * 前世的做审神者的那个人,希望未来的自己能还给付丧神自由,并且不再奴役他们,不再贪恋他们。为此她把自己的记忆也留了下来。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的转世是被走投无路而跑进洞里的,而且已经承受得足够多。女孩当时就释放了刀帐上所有名字,然后她看着在光辉里逐渐恢复身体的几十个身影,立即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求求你们救救我!” 付丧神们刚开始看见她时,没有表情,面面厮觑,气氛特别凝重,吓得她不轻。当时鹤丸国永是个特别能让人感到亲切的角色,他出现在她身后,“哇”地大叫一声。 “哇啊啊啊!” 这个诡异的氛围里惊吓效果被提升了百倍,女孩吓得差点飙泪,回头看见白发金眸的漂亮青年,狠狠推他一下。“你做什么啊!” “我才想问主上要做什么,跟我们这么客气。”鹤丸笑嘻嘻地揉她的乱毛,从里面挑出几枚草根和叶子。“真是的,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我把命保住就不错了。”女孩叹口气。“现在到处都是动乱,到处都饥荒,有些有点能力的人抢夺资源屯起来,自己建造了一个小社会。他们在里面为非作歹,jianyin掳掠,我本来躲着他们,但是被发现了,现在就在洞口里堵我。” “嗯......”后面传来三日月的声音,她回过头去,见那位绝美男子眯起眼睛,道:“恍惚间人世又过去了很多年呢。” “万分抱歉。”女孩心虚,“我好像听说过,你是曾经入梦救过我外婆吗,一定花了很多灵力吧。辛苦了。” “没事,不用在意。”三日月宽容地说道:“老人家睡了那么久,稍微动一下骨头也是好事。倒是主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我其实很好,在这年头我已经算活得不错的了。” “嗯。”头发又被人揉了一下,女孩回过头,看见鹤丸凑到她耳朵边,低声笑。“就当是这样吧。”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山洞里的温度降了很多。 那像是冰冷的灵力,在这种情况下,准确来说,只会是付丧神的杀气。可是,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释放杀气,她诧异地看向四周,突然发现除了三日月和鹤丸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面无表情,但又更加冷酷,瞳孔对着她,异常暗沉。 对了。她察觉到一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除了鹤丸日常惊吓以外,一直没有人向以前那样向她打招呼问好。那些短刀在过往她出门一段时间回来都会扑到她身上,有些温和的太刀打刀,也喜欢对她问长问短,嘘寒问暖,可是此时他们都一言不发。她心里一慌,一下子从暗堕想到了自己当初因为私欲拒绝向友人倾诉,把他们封印起来的罪过——平白被封印了几百年,他们记恨她是理所当然的。 “主上。”幸好三日月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他温和说道:“那些想对你动手的人,还在外面吗?” “多半还在。” “那很好。”他环顾身边的付丧神,嘴角含笑,话里听不出半点杀气。 “诸位,一同去活动一下筋骨如何?” 付丧神们看他一眼,又看向女孩。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害怕,幸好鹤丸这时候抓住了她的手,温暖的感觉在手心传来,让她感到安宁,动身走到最前面。 身后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她路上回头看一眼,见他们都跟了上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是最糟的情况。当时她这么想。 出门没走两步,她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群拿枪的男人,他们抬起浑浊的眼珠子看向她,那些眼神阴毒而且放肆,在看见她身后跟有人时,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举起了枪。 女孩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面前站着人形的变成了几个付丧神。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块在慢慢渗血,她又花了点时间,才辨认出那是之前面前站的人砍了几十刀切成的。 这绝对不对劲....... 她脸色有点白。虽然说她不同情这些人,但是,她原本是本丸的主人,付丧神们的主上,要在她眼前杀人,按理说应该先把对方拿下,再听候她发落。在她上辈子一直是这样的。如今虽然说契约已断,她不再是主上了,可是才刚放出来就来这么一下,等于是向她宣告了反叛。 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还是个年轻人,身上一无功绩二无责任,不该想太复杂。把自己能做的事做了,能尽的力尽了,普通做个人就好。 于是她转身向一群付丧神跪了下来。人类跪拜神明,也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 “对,对不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她紧张地说道。 空气瞬间变得很奇怪,这次她没再去读空气中的灵力变得怎么样,老实按照凡人的方式行事。 “这些人,他们来自附近山脚的村子,他们家族现在在那里做一些贩卖军火和抢劫的生意。我这一年都住在附近......偶尔会去他们附近观望一下。据我所知,尽管他们还有几亩土地种着粮食,却还会绑架路人来做rou菜...会关他们几天,慢慢切他们身上的rou来吃。落入他们手里的妇女,老的丑的被杀,凡有生育能力的都被关起来。他们还虐待小孩,他们想着生很多小孩,总会有个后,又残酷迫害他们,想把他们洗脑成恶魔,那些他们不满意的小孩会被绑上炸弹,叫他们去敌对势力那里玩,然后远程引爆。” 有人伸手过来扶她起来,不止一个人,力气很大,她只好站起来,但仍然低着头。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如果不行的话可以不理我,我本来没有力量也没敢去做.....请你们去挖掉那块毒瘤!虽然说人的生死罪孽应该经过法庭来公正判决,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法庭有这个功能了,我只是想,请让那些人知道,让更多人知道,做这种事是会死的。” 然后她听见笑声。 是三日月的,又不止三日月,她抬起头,看见很多人露出微笑,鹤丸看起来似乎也颇高兴,他弯下腰给她拍掉膝盖上的泥土。 “你还是老样子呢,主上。” 鹤丸说了这句话,很多人路过她身边,跟她说了类似的话,然后又说了,“附近的村子对吗,我知道了,没事的。” 她听着这些话,突然有些想哭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样温暖的话,而且,她曾经以为自己一生都不能再听见什么温暖的,亲切的话语。 * 事实上,那也是最后一次她听见付丧神说那些话。 付丧神们让她留在山洞里等着,他们自己去侦查,晚些回来“照顾她”。她回到山洞,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 鹤丸国永一身雍容华贵,白袍子金链子,走路的时候微微有锁链声,她抬起头,以为事情已了结了。却见鹤丸的面目是前所未见的阴冷,他是笑着的,却让她背后一阵寒气上窜。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已经做好承担所有后果的心理准备了。” “你没有做好。” 在她的印象里,鹤丸从来没用这种态度对过她。这个俊美的付丧神喜欢惊吓,爱笑,对她很温柔,从来不说一句重话,哪怕是她过去弄砸要紧事情的时候。于是她被吓住了,又见他冷冷说道:“笨蛋主上啊......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曾经你给了我们人类的身体,保护历史又是天经地义,是以我们听命于你,受你差遣。然而如今,你不知道吗。你和我们之间已无契约联系,你要是再指使我们,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是天道,人妖神魔都必须遵循的道理。” “什么代价......” 女孩皱起眉头,她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是在一些关于阴阳术的卷轴里看过这事,人和神妖,哪怕有再大的交情,要做的事再合理合情,都讲究一借一还,以不违背天道。 这是相当遥远的细微记忆了,方才她完全没想起来。 “我的命的话......” “不够那么多人分的。”鹤丸淡淡接着说了这句,把她好不容易下决心说的“尽管拿起吧”堵回去。 “你的魂魄也不会够。他们想要的,是身体。” * 女孩哑口无言。 “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给刀剑身体了......我的灵魂还有点灵力,但是这个身体完全是凡人。” “你大概料不到,要是我现在不回来找你,主上,你怕是很快就再做不了凡人了。” 鹤丸唇角微微上扬。“啊呀,看你的脸色,看来是吓到了呢。” 女孩这时已经明白了他说的话,只是,她不太敢相信。 但是,她又想起之前付丧神们怪异的表现,那个奇怪的,冰冷又具有侵略性的眼神,以及在她跪下来请求他们时他们脸上的笑容,虽然那些话很亲切,可是,那些笑容,真的是亲切的吗。 她回忆着,回忆着就发起来抖来。 “在本丸时,你大概也不是对我们的感情一无所知吧。所以,后来才跑得那么快,结果最后又放不下我们,独自把刀帐封印起来......” “我......”女孩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没有办法反驳。其实对于当年那些事的记忆,她已经很不清楚了,于是被鹤丸这么一诱导,就不由自主往那个方向想。 过去了的那些年,那些亲昵地扑进她怀里的短刀们,有没有其他动作。他们在战场上护主的时候,是不是有人会说不合身份的话。 “我......”她嘴唇颤抖起来,在职时,她不是没听说过审神者间私下流传的一些传闻。偶尔有审神者太讨神明欢喜,而他们又是没有人类一堆复杂的贞cao观道德观的。时间政府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情况有必要,比方说付丧神们已经事实上成为了本丸的主人,跟政府开出条件,时间政府甚至会派执行官去把从那种本丸里逃出来的审神者抓回去,也会毫不留情地出卖寻求庇护后在医疗部门进行神气清除治疗的审神者。 落入了那种情况,灵魂就永世被套住了,以后没有了投胎的可能,也几乎没可能得到自由。 “我不想相信这种事情。”女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说就算是这样,现在也太晚了,你是来挖苦我的吗。”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来给你惊喜的啊。”鹤丸观察完她全程的脸色变化,笑了起来。 “你不是还可以来和我做交易,寻求我的庇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