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空散的大黄文子在线阅读 - 全文完

全文完

    “Lay down on my shoulder as if we were still closer. ”

    死掉的前任才是好前任,空无比认同这句话。

    竞标成功的庆功宴上,年近五十的经理一张沉淀着数不清应酬与人情世故的脸上堆满油腻的笑,场面话夹杂着两句pua随着酒杯举起向前敬送的动作灌进空的耳朵里,他赶忙诚惶诚恐地接下回敬,辛辣的酒水因为仰头的动作呛进气管,杯底的酒液溅洒在衬衫上,糟粕的酒桌文化再次将他坑害进了洗手间。

    离开前还能听到推杯换盏间的打趣与圆场,空将包间中的热闹与熬夜数周做方案跟项目终于得到甲方青眼的成就一并抛诸脑后,早在看到新换的代表的时候,他就彻底与这些积极正面情绪绝缘了。

    空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拍了拍,酒精激起的红晕消退,湿漉漉的脸上水珠滚落,洇湿小片衣领,像刚刚哭过,镜子里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此时才泄露出一点失意人的沦落感。

    过了一会儿有个同事来这里卸货,他喝得醉醺醺,见到空就上去搭肩膀大着舌头说:“领导还在外面等着呢,快点喔组长。”

    “嗯,我知道了。”空叹了口气。

    似乎是听到他兴致缺缺,本来已经拉门迈入隔间的同事折返回来,八卦道:“咋了?又想起前任了?”

    他指的是空刚调来这个部门第一次团建,新人都会被灌酒,空酒量尤其差,一看就是十好几年模范学生,推拒也不太会。按理说最差也就是喝个烂醉发点酒疯,但他反应特别安静,呆愣地抱腿坐在沙发上,一开始以为酒品好素质高,后来发现是在阴暗地发疯。

    一帮喝的半醉的发现这个烂醉的仿佛想盯穿手机,屏幕上是某个人的联系方式,眼泪啪嗒啪嗒掉上去模糊了称呼备注。

    哭前任呢?空含混应了一声。

    成年人有时候你说你今早出门赶车被撞了也是安慰两句就散了,但一听这种隐含狗血内情的桃色往事恨不得想当参谋长竞争上岗,好像跑了的是他们老婆。

    空挤在一群大着舌头的人中间,他们说我司推崇狼性文化,不管是欠了你的情还是钱你都应该像条狼一样咬回来。空在怂恿下拨通号码,大家一边惊奇对面没换号这边也没被拉黑,一边陪他焦急等待音乐结束。

    “空?有事吗?”干净清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是个可以尽情畅想漂亮脸蛋的声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空好像被突然开闸放水,哭得跟谁抢了他心爱的玩具一样,他越想压下抽噎张嘴说话就越憋得脸红,外加之前喝下的酒在胃里酝酿发威,最后对着手机发出一声干呕。

    忙音“嘟嘟嘟”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瞠目咋舌的脸上,新来的金发员工非但没有咬下一块rou,反而哭得像条狗。

    空业务强又会说话,外加一张很讨女客户欢心的脸,领导看重晋升飞快,几年过去已经能当公司重点项目组长,但那个形象像个纠缠的鬼影始终洗刷不掉——组长不会喝酒,一喝酒就哭前任。

    好在他私底下没啥架子,手下的人插科打诨两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冒犯的。

    同事见他没否认,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组长你就是太专情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然后他点了点自己手机屏幕,色眯眯的神情配合着酒醉的脸猥琐得不是一星半点:“回头跟你发个链接,小众且精品,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空这下有反应了,推开他勾肩搭背的动作,笑着骂:“滚。”

    散场后空打车回家,夜晚的城市随着夜生活的开始又复苏了一次,路上车流像蛇盘绕在城市的心脏,霓虹灯耀眼映亮了每个人脸上的情态,有那么一个瞬间突然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如果把愿望与理想比作人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那和与之有关的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连接的丝线,在漂泊如浮萍的迷茫时刻拽紧你,可他为数不多的丝线现在莫名其妙断了一根。

    高二的时候空问他你以后想去哪个城市;大学的时候说我们在这里买房住吧,不回去了;今年年底终于在这个城市能站稳脚跟,但他已经离开好几年了。

    哦不,不该这么说,他现在不仅回来了,还成了合作公司的甲方代表,招标会上冲着自己的方向念公司名和企划案,声音冷淡且清晰,像这几年来唯一一通电话他喊自己的名字,然后问有事吗。

    同事说不愧是集团总部空降的人,这脸这气质就是阔气,看起来以后正式合作能让咱一天改三遍方案。

    空当时握了下拳,没说话。

    回家洗漱完已经将近十点,常理说作为一周七天中五六天都是行尸走rou的社畜,此时应该抓紧这点紧吧的时间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剧玩游戏刷视频,但他现在解开锁屏就能看见微信上两个不同账号顶着同一种风格的头像。

    一个是很久之前被单删的个人微信号,前两天他还抱着一点幻想发过一句“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不出意料收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第二个是这两天刚加上的企业微信,里面只有两三条记录,他发给对方的文件,对方回的“收到”。

    世界上大概找不到第二对分手前任恢复联系的方式是通过企业微信。

    越想越烦,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烦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好像一个碎纸机里突然间被塞入了整个破产公司的文件资料,马上就濒临报废。

    空决定打会儿放空大脑的射击游戏权当发泄。玩了还没半局,同事给他在洗手间埋的伏笔回收,弹出的消息是一个网站链接和三个加油黄豆表情。

    他本想当垃圾信息无视清内存的时候清理掉,但是在关掉对话窗口的前一秒却犹豫了,鼠标悬停在右上角的叉号上,说好的午时抄斩刀却迟迟未落。

    艹。他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你醒醒吧你算哪根葱在这里自作多情上了?他需要你给他守活鳏眼巴巴再等他垂怜一次吗?2你忘了他是怎么不告而别的吗?就不能多选几棵树吊死吗?就这么爱当活圣人吗?

    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后,空决定存情伤不灭人欲。

    入眼和在扫黄中殉葬的其他涩晴网站没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就是入站方式更严格,隐私保密性强,没有“入伙介绍人”大概很难进入,说直白点就是高档且稳定。

    空意兴阑珊地向下翻动着这些铺满屏幕的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逐渐理解某类产品和服务鉴定师其实每天的工作内容也挺枯燥痛苦的。

    但很快这个网站就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小众且精品”。除了花样更多主播更优秀外,此专区简直满足了大部分人偶尔想变态一下的xp,热度第一的主播身体还像他前任。

    空第一时间想的是他彻底疯魔了,不就是身形像了点,声音像了点,除了男人的性征还长着女人的器官吗?是,这种人罕有,但把范围扩大到全世界,那也是不知道多少个成千上万。

    但空还是鬼使神差地点进那个直播间,不太好讲是一种什么心态,说找替身有点过了,说要在这个人身上发泄报复又有点偏激。他记忆里的前任比起直播中向几千人展示用辅助道具艹进自己的逼,还是更抵触这个身份和双腿之间的秘辛。他想借由这个放浪的第三人去一点点敲碎前任在自己脑海里遗留多年的影子,拽下神坛,再摔碎,好像这样就能将心病药到病除。

    心脏砰砰直跳,模范学生都市精英第一次干了坏事。

    看了一会儿觉得直播间风格有点特立独行,基本上传达出主播爱看看不看滚的状态,点上订阅的自动回复是看心情播,线上线下都不接。服务业拽成这样真是头次见,在专区还火成这样除了受众确实贴合“小众”多少沾点m,剩下的只能说先天条件在涩晴行业确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脾气挺怪但业务能力更强。

    主播今天扮的是猫女仆,他进来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弹幕刚刷过去一排乞求再看两眼主播脸哪怕是戴着口罩都行的字,空既奇怪又有点可惜没看到脸,正心里吐槽涩晴行业也玩饥饿营销,下一秒目光就被对方戴着白色丝质手套的手将项圈扣在自己脖颈上的动作所吸引。

    黑色皮革项圈中间缀着一个金色的铃铛,上方隐约露出秀气小巧的喉结,他用手轻轻弹了一下铃铛,脆响和弹幕一下子爆发出来。

    空注意到这是第五只铃铛,剩下的四只分别拴在手腕和脚腕上。

    主播往椅子上一倒,蕾丝边的裙子下摆往上掀,白皙的双腿之间是软着的yinjing,长得比一般男性的秀气,没有丛生杂乱的阴毛也没有色素沉淀看上去就藏污纳垢的黑,干干净净的,观赏性好,让人没怎么感受到自己在做yin秽之事的心理负担。

    再往下能看到很明显的一道rou粉色的小缝,现在它正随着手指的塞入缓慢张开,向观众展示内里的软rou和糜艳的红。手指先是在女xue内的阴蒂上来回碾按,yin靡的水就从下面狭小的洞中流出,很快就溅湿大腿根部,可怜的猫尾巴因为被压在身下坐着磨蹭,仿真猫毛早早就被打湿,焉哒哒地纠结成一绺绺。他的快感不断自xuerou间的敏感点攀升,身体逐渐颤抖,垂在椅子下方毛绒绒的尾端随之小幅度摇摆晃动。

    另一只手上拿了一个椭圆形的小玩具,没怎么有耐心给自己开拓xue口,只用手指往rouxue里抽插几下剩余权当用批水润滑,将那个明显大一圈的玩家塞入的时候,空明显听到他小声地吸气呻吟,不是爽的,一听就知道是疼的。

    托前任的福,空知道那个地方既娇气又敏感,他俩以前zuoai要用到那地儿的时候,他简直用上十足的耐性与小心,本来就是发育畸形的产物,比不得正常男女。少年时期偷食禁果,第一次猴急又缺乏理论实践,前任一副你弄死我也无所谓的样,他也就真的挺身就上,结果就是他头次看到割腕自残都没掉一滴泪的前任哭。

    真是的,做这行还有必要为了直播效果自虐吗?空想他真是疯了,竟然有冲动给主播送礼留言让他慢点折腾自己,这样让我感觉前任在我耳边哭了,挺难受的。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主播很快调整好状态,rouxue逐渐适应异物的侵入,但还是被窄小的深xue和绞紧的软rou捆缚住,需要用手指将它推入柔滑的yindao深处。不可避免的剐蹭压按过其内的敏感处,快感的颤栗让他仰起纤弱的脖颈,铃铛混着渐快的喘吟声不断挑战着观众的听觉神经。

    他将沾满黏腻透明yin水的手指抽出,丝质的纯白手套洇湿大片,黏糊地紧贴着手部皮肤,于是白中又透出隐晦的rou色,说不出的yin靡暧昧。

    柔软的纸巾被他团成团扔出屏幕外,接下来是启动开关,向镜头示意最高档,异物开始在他的yindao中快速颤动,女xue中涌出更多晶莹的液体。

    主播一手轻轻摁在下腹,似乎并不适应内部陡然的胀痛,那个地方被他放得有些深,小玩具的快速颤抖几乎快要顶到zigong口;一手则扶住已然立起的性器半抓半握,上下撸动着,柱头也忍不住向外溢出白色jingye。

    空看着这香艳的一幕幕,两腿间鼓胀起一团,内裤紧绷在胯上。屏幕中自己把自己玩弄到濒临高潮的主播实在是太像前任,明明已经过去多年,但他的影子简直是刻在了自己的生理本能上,这玩意儿之前被调教得像条只认前任的狗,它被压抑得太久,以至于仅仅是相似,就像在秋天天干物燥的杂草推落下火星,顷刻间就将理智如杂草一样烧成灰烬。

    “叮铃”一声脆响,主播颤抖着身体宣告自渎环节的高潮落幕,秀致的性器顶端射出大团白浊,女xue中潮喷的水将身下的坐垫都整个浸透,猫尾恹恹地垂着。

    他似乎有些累和怔忪,停顿了好一会儿没再有别的动作,像个被扯断掉线的精致人偶。

    随后深入rouxue取出玩具和擦拭性器的动作因为欲望的泄出变得机械且公事公办,和法医正在解剖一具和自己不相干的尸体似的,桃色气氛还未散尽就急着下班跑路。

    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场视听盛宴,主播摘下手套在键盘上敲下下播二字的时候他也紧赶慢赶地完成了一次释放,正盘算要不要当个隔三差五浏览情色网站的下流坯,或者先打个字送朵不要钱的花给主播表示感谢,一盆凉水就劈头盖脸朝他浇下。

    他看到主播摘下手套打字回复的左手食指上包裹着一块创口贴,和今早他给前任贴的粉色卡通创口贴一模一样。

    他定了定神,想这大概是中彩票概率一样的相同位置同款创口贴,还有那么几分凑巧的可能。下一秒直播间问,主播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主播回复:早上拿文件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

    空感觉自己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周一照常例会,组员发现一向全勤打卡提前十分钟就到会议室的组长今天不仅卡点刷卡进公司,开会还姗姗来迟。

    好冷,空调坏了?

    你有没有感觉一缕冤魂飘进来了?

    什么魂不魂的,这是组长。

    同事们在底下窃窃私语,有人似乎知道点内情,小声问:“你到底给了组长什么玩意儿,怎么好像被吸干了?”

    “滚滚滚滚,别给我挖坑啊,就一普通那啥网站。”

    经理照常说了几句信息量为零的废话就叫空上来做报告,空虽然人看着魂飞天外,实际上还是尽职尽责完成本职工作,只不过在说最后结束语“给散兵经理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时,卡壳在那个人名上半天舌头转不过弯。

    午休空本来像去公司食堂凑合一顿,调出付款码时很不合时宜地弹出几条消息,来自企业微信。

    “中午有空么?我在你公司对面的餐厅。”

    “我请客。”

    “只是工作上有一些事想当面聊聊。”

    空犹豫零点一秒,想着不蹭白不蹭,欺压了一下后面排队拿餐盘的下属,强迫他收下自己打好的饭,然后上楼披了件外套潇洒推门离去。

    “我脖子上有东西吗?”散兵托腮,看着金发前任一双青黑眼圈围绕着稍显疲惫的眼睛,几年不见好像变得有些痴呆。

    空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扯了下唇角,他老幻视那天晚上圈住对方纤长颈项的铃铛项圈,忍了忍还是没有询问对方,只是说:“没有。”

    成年人的心照不宣,都知道工作只是由头,但多年的圆滑世故下来,少年时的锐气与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早就偃旗息鼓,一直到上餐完毕,都没有谁有勇气去打破这漫长的沉默。

    空的视线瞥到散兵握持刀叉的手,食指上的粉色创口贴变成云南白药标准款,那天去对接方案的时候这里被新打印的锋利A4纸划破,斜斜割入皮rou,长长一道口子先是泛白冒血珠,又流出蜿蜒的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比对方还急,仿佛割到自己手上,在裤子口袋中摸出一张创可贴,不假思索地扳过手指,仔细裹贴上。

    散兵的声音轻飘飘落在他耳边,好像能带他回到少年时:“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呢。”

    当年是怎么,前任反叛又不服劝,还有心理问题,隔三差五折腾出一身伤,空也是这么给他处理伤口,收效甚微不说还博关注似的变本加厉。后来他想了个办法,买花里胡哨粉嫩俏皮的来贴,夏天你就这么穿着短袖出去,胳膊上全是HelloKitty,满意这个形象你就接着划自己。

    空拿过沾上血迹的文件,想再去打印一份,背过身离开时回道:“个人习惯,你不要多想。”

    空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继续沉默也不是个办法,这么贵的牛排吃着都不香了,他只好又担任起从前闹别扭冷战后破冰的工作,将未发送成功的消息当面说出来:“你过得还好吗?这几年。”

    散兵切割的动作停下,他垂着头,额前的刘海碎发给上半张脸蒙上一层阴影,看不清楚神情。空想他大概很快就会和炸毛的猫一样弓起后背凶狠地瞪视自己,然后说我过得挺好的,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一脸衰样。

    事实上散兵也是这么想的,但时过境迁,原本可以刺向对方的利剑也变得锈迹斑斑,最终坠向自己胸口。

    他是心理医生最不愿意接待的患者。任何一个职业都需要获得感或者成就感,但散兵显然不能提供上述任何一种情感。

    “我出国是为了躲一个人。”每次都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头,接下去就是重复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在他的心理医生看来他根本不想治好自己,只是当成隐私保密性好的极端情绪垃圾桶,每周固定来清理一次内存,然后勉强维持运转不会突然报废掉。

    “不,他对我很好,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我才想逃离。”

    “回避型依恋?不是,至少以前没有。您知道吗,我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您聊天是因为他把被分尸的我重新缝合好了,只是一个比喻,和我的精神状态无关。”

    “您不用打趣我,我没有怪您的治疗不起作用,聪明人都会趋利避害,只是他一根筋,知道有人拿着刀在家里乱砸还想一把火烧死自己的时候,会想越过一地玻璃碎片来抱人。”

    “我那时候竟然真的以为自己变成‘活人’了。我开始期待和他每一天的见面,甚至幻想过未来。这个概念对以前的我来说很模糊,因为总觉得自己好像活不到未来,所以那时他问我以后想去什么城市,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海边吧,很敷衍的回答,只是因为电视节目上的广告刚才出现了海。但后来我真的想过给这个虚无的城市装填细节,他第二次问我以后想去哪,我将这些细节浓缩为答案告诉他。我没有抵触过、回避过,在那天之前甚至贪婪地汲取过他给我的温暖。”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现在应该能够告诉您了,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只不过之前我一直心存幻想。我去了墓园,那里埋着抚养我的亲人,还有我母亲的jiejie。我们见面了,在我放下花起身抬头的时候,她其实也看到我了,我自认为已经成长,从固执地想再见一面刨根问底个明白为什么是我承担这一切不幸的结果,到现在只是想寻求一个能让我放过自己和过去的答复,但是我没有得到。”

    “我依然觉得没有关系,只要见到他就好了,他会给我处理伤口,他买了很多幼稚可笑的创口贴。这个想法在我看到他房间抽屉里的诊疗病历后焚毁了,其实我并没有活过来,我只是被他画上一层人皮的恶鬼,他会被我拖下水的。”

    “我偏激地想过无视它,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心安理得地像个寄生虫汲取他投注在我身上的阳光,但是我做不到,我来到了一个离他很远的国家,想在这里把书念完。”

    “总是说自助者天助,离开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是个自负的人,您也这么认为吧,觉得自己可以完成自救,剜掉腐rou与沉疴变得更好,但其实只能依靠回忆苟且偷生。我失败了,所以我坐在了这里。”

    “为什么突然想说往事?因为我失败了啊,自负如我花了两年接受现实,我不应该再次成为拖累。跨年的时候我们打了电话,他说新年快乐呀有没有想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猜猜是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啊想你了。我一直等他絮叨完,我以前总不爱听,那时却想让他说得再久点,他察觉到了什么,说你怎么了?我提了分手。我应该为了让他死心说得挺难听的,他一直到挂断通讯都沉默着没再说话。”

    “医生,您说应该和过去断舍离,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以说句生日快乐么?”

    散兵一向不太配合治疗,即使那次在他的医生看来已经具有里程碑似的剖析价值,他仍然隐瞒了很多事情没说。比如作为社会中的畸形人,天生的残次品,在通讯开始,空的声音漂洋过海传到耳中时,铺天盖地的想念篡夺身体控制权,衣服面料变成了他的手,摩擦动作之间好像他在亲昵抚摸自己,微鼓的胸乳因此挺立,下体的女xue分泌出yin液,狭小的洞泛起密密匝匝的痒。散兵嘴上说着分手,但心里却想空的yinjingcao进自己空虚的rou逼。

    他简直是个怪物。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靠钱来维护最稳定。那次生日之后他没有再去找过心理医生,后来打电话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治疗,vip卡到期了。他想了一下异国他乡确实缺个保密性强的垃圾桶,续费并接着蹭诊疗室那个特制的柔软沙发。

    医生看他状态不错,以为他大破大立拥抱新人生了,但下一刻听到散兵的话又把评估表上的字划掉维持原判。

    散兵说他现在过得挺好的,一边继续深造一边在某个网站当情色主播。他将自己分割成两个人,白天是积极接受治疗努力生活的惊才绝艳学长,只不过性格有点奇怪,夜晚的那个自己来承受“烂尾”治疗的后果。偶尔也会想前任,可是空已经变成另一种需要被治疗的疾病,要变好变健康就不能想起他,于是被分割出去的自己在少数的不眠夜又承载起思念的疯长,用自慰来幻想,用粗暴近乎自虐的性爱来保持清醒,清醒地感受千人目光的鞭笞。

    他放弃了一部分自己。

    他说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自己确实在努力康复,只不过代价由另一个终将被断舍离的自己承担。

    心理医生并不支持散兵的做法,但这又不是住进精神病院强制管控,他只能给予疏通引导,但看着对方逐渐恢复“正常”,他后来连疏通引导都派不上用场了,尽责地当一个付费的情绪垃圾桶外加保险柜。

    但他始终不敢在评估表上盖章良好,总觉得埋得地雷迟早要炸。

    前一阵的时候散兵来找他,说最近看了一部电影。“你有没有看过彗星来的那一夜?我并不懂里面高深的物理学知识,也没有梳理过剧情伏笔,但我认可女主角的做法。”

    “如果在某个平行宇宙真的有正常且幸福的我,时空重合,我会去杀了他。”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宣告之前的治疗方案又一次失败。

    他说,我承认,你的前任比我更懂怎么治好你,如果可以的话,去见一见他吧。他年纪大了,不想临退休手里间接染上人命。

    “至少为那个潦草的分手做个道歉。”

    所以当空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的时候,几乎让他想拽着对方的衣领揪到眼前,脸贴脸,呼吸缠绕呼吸,活生生的热气熏出眼泪,说,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把自己搞得一团乱麻了。

    但他没有,他只是握紧刀叉,一言不发。

    重逢的决定或许是错误的,医生老眼昏花判断失误,他应该搬去离空更远的地方生活。

    被他严格压抑管控的欲望疯长,然后就演变为直播间观众的福利,疑惑常年失踪人口主播为什么最近播的这么勤快。

    这个月的第二次开播,在他和空吃完味同嚼蜡的午饭那一天深夜。

    这次他甚至没心情去准备什么衣装,披了件松垮的睡袍就开始在自己的xue口中快速抽插。

    他的前戏一向敷衍,奔着自虐的目的去,深xue仅仅只咬住他一两根手指的宽度就不再开拓,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柱状假阳具。

    他半跪在床上,阳具圆滑但粗大的前端磨蹭着那道rou粉色缝中的rou球和阴蒂,晶莹的yin水从翕张的花xue深处源源不断涌出,顷刻间浸润到假阳具的外表面,黏腻的水溅上腿根,水渍遗留在白嫩的大腿与淡粉的膝盖。

    他微微翘起圆润的臀部,让假阳具对准下体的xue口,然后用力坐下去。那家伙实在粗大,捅进yindao内的时候简直是施予这个畸形又发育不良器官的暴行,下体撕裂的剧痛一直蔓延到小腹深处,他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差点支撑不住跪在床上的身形。

    并没有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腰腹与大腿合力将身体抬离,露出的半截柱身甚至能看见有yin液在往下流,紧接着再狠狠跪坐下去,粗大的器物重又将单薄的腰腹捅插出形状。

    重复的机械动作,开始是最难熬的,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右手抓紧床单,苍白纤瘦的小臂上显露出病态的青筋,左手则掐握在腰腹,能感受到柔嫩的幼小zigong被粗壮异物暴力顶弄,下腹胀痛,鼓胀的弧度像怀孕,又像是怪物在腹中作动。

    总是很难捱,他几乎感受不到什么解脱的快感。只能从最初的欲望驱使中扒翻出空的脸,想象着是他来找自己了,他愤怒于自己现在yin荡又堕落的样子,他讨厌自己性虐的行为,所以报复一样cao弄不断渗出yin水的rou逼,发泄一般翻搅碾按xue内红肿的软rou。

    他必须幻想着那双恼怒又关切的眼睛才能压榨出稀薄的快感,让它在体内生根发芽,攀升的快感逐渐取代撕扯的痛,好像那个人气消了,开始为自己愤怒下施暴的行为愧疚服软,侍弄着他的性器和rouxue。

    自欺欺人有时候是一种保护,保护着他从一次次翻搅的疼痛中寻得一丝畅快。

    这场性爱直播的尾声他几乎汇聚不出剩余的力气去给自己做简单的清理,最后的体面是他仰面躺在床上,赤裸的胸口随呼吸起伏,还没死,岔开的双腿正对着摄像头,红肿的女xue还在不知疲惫地泄出微腥的水。

    散兵倦怠地躺在床上,手机后台显示一个顶着初始用户名的新观众给他刷到了这场直播的榜一,点开私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