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美人杀我千百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要改说西戎话,我看你们两个谁能听得懂?”

    玉白的手拂过被闲置的酒盏,崔珩晏悠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就是在说姬昭时其实不是一个郎君,而是一个女郎的事情。”

    “确实没什么重要的。”申诃巅迷茫地点了下头,然而头才点下一半就卡住了,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什么,贤弟你是个女人?”

    崔珩晏不顾自己丢下了一个对三王子来说颠覆人生的□□,还接着道:“奈何你对我的未婚妻情根深种,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公子说着没法子,眼睛里凉飕飕地简直就是落的冰碴子。

    申诃巅磕磕巴巴道:“什么?你的未婚妻?你钟情的女郎不是只喜欢看话本子吗?怎么可能射箭的准头比我这个天天舞枪弄棍的人还要强?”

    然后姬昭时微笑着开口:“实不相瞒,这也是令我感觉很是好奇的问题,还望三王子能解答。”

    申诃巅不敢看她,转过头低声道:“之前萧易远这杀千刀的坏种不是杀了我王兄?我本想亲自将其千刀万剐,没想到倒是被这女郎给捷足先登。本王本来恼火,但后来想到,若是她是本王的王妃就没事了。换言之,她就是我我就是她,王妃替我复仇和我亲自复仇不是一回事吗?”

    所以说,什么时候阿笙亲自到西戎来了?

    射杀萧易远的不是公主姬昭时吗?

    “原是如此。”姬昭时捏着自己的弓箭,笑眯眯的,“那你是怎么辨识得出谢家大小姐来的呢?”

    申诃巅嘟囔道:“很简单,谁让她名字里带着一个昭,还有咱们西戎才有的迪罗泊玉石手钏呢?”

    “谢洄笙。”在申诃巅茫然的目光下,崔珩晏声音很轻,“她叫谢洄笙。你说的迪罗泊玉石手钏,也当是我送给她的。”

    申诃巅嘴巴一下子张大:“那那那,谁名字里带着昭字啊?”

    “再说了,崔公子你说她是你未婚妻就是你未婚妻啊。后来还有刘家人上门,说这小姐是他们刘家大公子的未婚妻呢。依本王看,咱们完全可以公平竞争。本王的勾引女郎的技术,那可从来不是说着玩的。”

    崔珩晏此时此刻还完全不晓得因为自己的一通奇怪cao作,阿笙已经从刘家的女儿变成刘家家主看中的未婚妻,还轻轻一笑:“你知道公主的名字吗?”

    像是才被这话惊醒,申诃巅后知后觉地把目光转向了姬昭时放在一旁的弓箭。

    这把弓箭他本是很眼熟的,毕竟从前在沙漠里见到过很多遍。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细细打量,因着天下的箭矢本都差不多。

    于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了箭矢尾端一个金色的篆印。

    昭字刻印在木头的深处,每一个纹路都细腻地向上昂扬着。

    崔珩晏笑一声:“公主的名字叫姬昭时,三王子你看样子,似乎也是今天才知晓啊?”

    确实如此。

    申诃巅都不敢扭脖子了,各种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炸成一片混沌的无色烟花,最后停顿在沙海里猛地睁开眸子时姬昭时锐利的眼。

    眼里晕着广袤的天空与金色的云朵边缘,应该是被曙色照亮。

    受这一眼所惊,当时申诃巅无声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唯恐多看上一眼,就要和自己的父王坦诚,自己想要娶个男妃。

    “你与其勾引她,”姬昭时啧一声,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下,抬起了申诃巅的下巴,“还不如来勾引我。”

    沙海是遮天蔽日的金黄,然而比不上此刻对视眸中另一人缩小的身影动人清亮。

    ☆、人马情未了

    又一夜失眠, 梦里是混沌的金沙剪影, 就连每一丛将近枯竭的树都叫嚣着沙沙的痛。

    没有枝没有叶, 更谈不上盛开到糜烂的花朵和血红的汁液。

    还不如来杀了她。

    叹口气、拥着被衾坐起来,阿笙踩着木屐,小心翼翼避开熟睡在塌下的鸣绿, 推开门户紧闭的内室,想要去小厨房给自己煮一点甜水满足一下胃。

    不期然的, 她看到了另一股袅袅升起的烟, 非常细, 散发着极其细微的甜味。

    入秋的时节就是落叶缤纷,于是每一片顺着夜色刮落在阿笙裙裾之上的影子, 都足以令她微微蹙眉,晃动的影子在月光下突兀而迷幻,似乎要缩进树丛的硕大身影中。

    只有枝只有叶,然而依旧没有花。

    还不等阿笙走进, 就听到里面的人疑惑地出声:“jiejie, 是你吗?”

    原是二小姐谢涵秋。

    阿笙小小地吁出一口气, 低声问:“这么晚了还不睡, 在做什么呢?”

    谢涵秋婉婉笑起来:“jiejie不是也还没有睡,我刚煮了梨子水, 润肺止咳的, 你要喝一点吗?”

    透明的冰糖融化在浓稠的梨子水里面,银耳飘起来就是硕大的无名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在顺着水流的方向尽态极妍, 舒展的明媚而欢畅。

    捧着小小的瓷碗,阿笙呼出口热气:“秋天到了。”

    她转过头,眼睛都温软地眯出来一条欢快的弧线,“是涵秋你的季节呀,所以不要太难过。”

    谢涵秋为何失眠的缘由,阿笙肯定也是清楚的。

    喝干净甜汤,谢涵秋摸摸嘴,声音里不见多少愤怒,就只是迷茫,“jiejie,你说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崇尚权势无可厚非,前提得是他有那个脑子啊。除了幼童启蒙的之外,他就没什么学得好的,真不知道是谁给的他这个胆量。”

    阿笙喟叹:“这就是不知者无畏,就像我觉得甜汤好喝,看起来也很好烹煮,小的时候就总是煮给公子喝,他每次都无言喝下,让我误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吃。后来是自己也试了一碗才知道,跑了整夜的茅厕实在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

    噗嗤一声笑出来,谢涵秋也跟着换了话题:“想不到崔公子小时候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温柔又有什么用啊。”阿笙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裙裾,“什么事都不向外说,自己在那里逞英雄,谁稀罕?”

    自己死了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真等着去喂乌鸦吗?

    谢涵秋难以理解这样的痛苦,纳闷道:“这样为你着想到底也还是比榆木疙瘩好一点吧。你知道我之前因为不知道怎么向刘异曲示好,就采了一大捧山茶花,还用我自己都舍不得做裙子的漂亮绸子给扎到一起,很是害羞地送给他。”

    说到这里,谢涵秋顿了顿,显然是气得狠了,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甜汤进肚才释怀,“你猜怎么这?”

    “他没收下?”阿笙托腮,试探地猜一个最无情的反应。

    “哪有啊?他收下了,掉头就卖给了花店。”谢涵秋面无表情地掰起来手指,咯吱咯吱响都听的很清楚,“而且还向我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