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野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今天的客人尤其多,贾御笑眯眯地倚在柜台边,旁边立着个牌子写:为庆舍弟高考结束、前程似锦,今日酒水七折。

    顾梓楠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刚来的调酒师在吧台后手忙脚乱地找杯子找酒瓶。贾御懒洋洋地凑过来,把手搭在他肩上,问:“小楠怎么打算的啊?”

    他身上有清冷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里钻。

    “给你调一辈子酒呗。”顾梓楠抖了抖肩膀,把那只柔若无骨的凉手弄下去。

    贾御低笑:“那感情好。”

    两个人站在酒吧昏暗处,淡光点亮在顾梓楠半张脸上,越发衬得他鼻梁高挺、眉眼沉沉。贾御竟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恍惚间几乎以为是顾禹城站在他身边。他轻轻掐了一下指尖,移开目光道:“美国那边联系我,说是有新的治疗方案。等你高考成绩出来着我给安排。”

    心下猛地一跳,顾梓楠垂下眼睛,半天才“嗯”了一声。

    贾御笑笑,抽出根烟来,又问他估计考多少分。酒吧里今天放的音乐都是些欢快美式小调,气氛比往常高涨,客人聚在一起低低地聊天,没人注意到这个昏暗的角落。

    顾梓楠沉默着,半晌才淡淡说:“肯定考不到S大,”他朝贾御摊开手,“给我也来根。”

    贾御吃了一惊,给他倒出枝烟,有点好笑地说道:“你还想过考S大?”

    顾梓楠没说话,低头点烟,小小火光在指尖噌地一亮。

    贾御的眼里宛若淬冰,手指将细长烟盒捏得变形,半晌才道:“人还是少做梦的好。”凉凉的一句话落下来,他恍然一惊,忽然觉得自己丑陋不堪如跳梁小丑。那种贪婪的独占欲仿佛正阴森森地顺着脊髓侵入大脑,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把顾梓楠留在可掌控范围内,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顾梓楠却没什么反应,全部神情掩映在薄薄雾气下,平添几分寂寥。

    抽了半根烟,顾梓楠就漠然将它丢弃在身旁空瓷盘里,抽身离开了热闹非凡的酒吧。

    贾御怔怔盯着那半截仍在袅袅燃烧的烟蒂,着了魔一般伸出手去,轻轻捻起来,正欲往唇边递——

    “啪!”

    右手被人狠狠拍打,贾御吃痛一惊,骤然松力。他愕然抬头,猛地对上郑杨沉怒的目光。贾御左手仍然捻着顾梓楠方才剩下的半根烟,自己的那一小截烟却已经坠在地上。他垂下头去看那已经熄灭的烟,刚刚若是再晚几秒松手,这烟怕就烧到手指上了。

    郑杨眼里卷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贾御撕裂般,他伸手攥住贾御右腕,力道大得像要把它捏碎。贾御惊叫一声,忍不住挣扎,漂亮带媚的脸庞因为疼痛微微扭曲,甚至连那半支烟都顾不得了,被郑杨一路扯到酒吧二楼的办公室里。

    室内灯光大亮,古朴的木桌上散乱了一堆文件,有的甚至已经被撒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二楼没有别人,贾御看着几十分钟前还整洁干净的办公室,忍不住大骂道:“郑杨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郑杨根本不理他这无谓的挣扎和骂声,将他摁到桌前,眼底泛着浓烈的赤红,暴怒道:“这是什么?!贾御,这是什么?!”

    贾御被紧紧按压在冰凉的桌面上,只着薄薄衬衣的身体冷得泛起一层细疙瘩。他勉力扭头看向郑杨拿着的文件,下巴尖顶着桌面,生疼。

    是‘深浅’的转让书。

    转让方理所当然跟着贾御龙飞凤舞的名字,而继承方却写着顾梓楠的名字。

    郑杨揪着贾御茶色的发尾,恨得牙根都在泛痒:“顾梓楠知道你对他这么好吗?啊?你怎么这么贱呢,给顾禹城睡了不算,还要上赶着送给他儿子cao?”

    贾御被摁得整个脸泛红,却根本敌不过一身肌rou的郑杨,宛如砧板上一块顺贴的鱼rou。他挣扎无果,怒极反笑地刺道:“对,我就是贱,我他妈还要立个遗嘱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顾梓楠。千金难买我一个乐意!”

    郑杨两手把住贾御腰间,将他用力翻了个儿,贾御惊喘一声,仍旧被男人狠狠卡在腿间,却终于能看到郑杨那张怒火中烧的脸。他被平放在一桌的文件上,甚至因为刚刚几秒的失重,不自觉地攀住了郑杨有力的小臂。

    “乐意······”郑杨重复着,面上浮现残忍又冷酷的笑容,手上猛然用力,将贾御的薄衫撕裂开来!光滑的纽扣崩裂,在地面上蹦跳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贾御光滑的胸膛全部裸露出来,像一块上好的白瓷。他瞪着郑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男人的手摸到他裤子,他才惊惧地大喊一声:“郑杨!”

    郑杨简直像失了理智的禽兽,喘着粗气俯在他身上,叼着他柔嫩耳垂沉声道:“贾御,你逼我的。”

    他攥住那处,贾御骤然弹起,嗓子里发出破碎的哀鸣。

    “你还记得吗,‘深浅’到底代表着什么?”郑杨手下动作着,眼里却尽是刺目的疼痛。

    贾御瞪着头顶的灯光,脑袋里混乱一片。‘深浅’代表着什么?那些被甩在身后的记忆碎片从每一根神经末梢闪现,然后逐渐连成了一帧又一帧画面······

    ······

    五年前,他还是个初到A市,空攥着几百万的青年。他每日奔波在地产商和各大主流娱乐场所之间,流连无数酒场,只想谋求进一步的发展。

    俗话说得好,经商必沾点黑,否则迟早混不下去。

    他那时胆子和眼界都不够,只敢在港口运点私货,也构不成违法。可有人、有圈子的地方就有竞争,港口的几个地头蛇每隔几周就得互相刺挠刺挠对方,要不日子过不下去。他们运来的东西都令人不堪启齿,贾御向来不屑和这种下三滥计较,也没和他们起过冲突。

    偏偏人不找事,事就得来找你。贾御那天晚上正收完货,忽然就听到几声枪响。几个人影在黑暗中窜动,沾血的刀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晃眼。

    郑杨跑在最前面,胳膊上给人枪子儿穿了孔,跌跌撞撞地跑到岸边,追他的人越来越近,他再无处可逃,眼看着就要载进海里。

    贾御那时还是年轻,终究不忍心看他就这么丧命,便猛地捂住他口鼻,拖着他藏在暗角一排排的轮胎和箱子中间。那群人很快追过来,不见郑杨人影,狠狠踹了几脚轮胎,用方言怒骂着老鼠一类的词汇。

    过了好长时间,追来的人才终于离开,贾御“嘶”一声,抬手就不轻不重地扇了郑杨一个耳光。

    刚刚那几个黄毛踹轮胎时正巧顶了郑杨胳膊上的弹孔,疼得他张嘴就往贾御手上咬,胳膊伤处的血也流了好多到贾御衬衫上。

    贾御沉默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齿痕和染血的衣服,后悔得要命。还好是冬天,他把衬衣脱了只穿外套,染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