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经典小说 - 私生女的复仇(含骨科,NP)在线阅读 - 6.猎物和玫瑰

6.猎物和玫瑰

    

6.猎物和玫瑰



    温凝转过头,“Alex,”她努力作出惊喜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Alex是个中英混血儿,眉骨高耸,棕发蓝眼,高鼻深目,肤色是高加索人独有的白皙,华夏基因在他脸上只能找到大概10%。

    他朝她走过来,目光深情又缱绻。

    一身剪裁优良的深蓝色西服,衬得他高大又挺拔,隐形的肩线完美地卡在他肩膀边缘,勾勒出结实的臂膀和微微鼓起的胸肌。

    他一走近她,那种rou麻的眼神就跟着飘了过来。

    温凝嘴角一抽,头皮有点发麻。

    Alex什么都好,人帅钱多,还愿意帮她找资料,但他实在是太花心了啊!

    这短短半年,她已经目睹过不下十个女人从他那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上下来,还见过他跟另外八个女人在公司楼下的街口深情拥吻。

    他就像个人形荷尔蒙发散器,走到哪洒到哪,对着电线杆子都能含情脉脉。

    她可消受不起。

    Alex没有察觉她退半步的动作,张开双臂就拥了过来。

    温凝伸手抵在他胸口,有些无奈:“Alex,别闹了。”她今天是真没力气跟他逢场作戏了。

    男人撇撇嘴,放下手臂,又不死心地勾住她的肩,他知道这种兄弟似的抱法她比较不介意。

    “美丽的小姐,你在这等什么?”他低头用英文问她,深蓝色的眸子仿佛大海般深邃。

    又来了,温凝赶紧扭头避开,伸手指向那条长长的队伍:“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在等位呀。”

    “等什么位?”男人掀起眼皮看了眼招牌,忽地嗤笑一声,“这地方还需要排队?”

    话音刚落,他便搂着她大摇大摆地穿过排队的人群,一把推开厚重的水晶玻璃门,“两位!”

    嚣张得简直没眼看。

    温凝像具木偶似的被他搂到一处视野绝佳的卡座,又见他旁若无人般去柜台挑了瓶红酒。

    “你是老板吗?这么嚣张!”她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

    Alex没理她,招手叫来一个服务生,“开酒。”

    温凝双臂环胸,正等着看他出丑,没想到服务生竟然一脸恭敬地把酒接了过去,转身就去了一旁的小吧台,照他的吩咐开酒、醒酒。

    “你...”

    Alex坐在沙发上,双臂摊开搁在靠背,翘着二郎腿,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吗?”

    温凝彻底无语。

    “好了,不逗你了,”他正色起来,倒一杯温水递给她,“我有这的股份,这家店我算三分之一个老板。”

    温凝喝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假模假样地笑了一下:“我看这条街上的酒吧你大概都有股份吧。”

    不然哪去找那么多漂亮美眉做女朋友。

    Alex耸耸肩,竟然没否认,“我有钱,而且,You   only   live   once.”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指头,冲着她弯了两下。

    温凝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钱也不代表你可以虚度光阴,四处挥霍,你没听说过吗?富不过三代。”

    Alex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还伸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略显强硬地握住她的右手,“有时候资源就是用来浪费的,你们有句诗叫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

    古诗他念起来有点拗口,下面的话就变成了英文:”你不敢浪费只能证明你拥有得不够多,”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管你承不承认,世界最终还是会被我们这样的人掌握。”

    温凝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她不再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一双黑眸静悄悄的,就那样看着眼前这位英俊非凡的混蛋。

    她很想反驳,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甚至切中了要害。

    有权有势的混蛋们把握着这个世界的命脉,像她这样的蝼蚁,如果不是因为一张漂亮脸蛋,连被他们戏耍玩弄的资格都没有。

    Alex和齐锐,其实是同一种人。他们从来没把她当成一个真正值得尊重的人看待,他们对待她,就像对一只漂亮的宠物。

    “Evelyn?”混蛋终于察觉到一点不对,深棕色的眉毛轻轻皱起。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低头一看,果然已经红了一圈。

    “对不起,”显然也看到了那圈刺眼的红痕,轻飘飘地甩过来一句道歉。

    温凝沉默了片刻,像是想通了什么,柔软的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没关系。”

    他们跟她玩玩,她也没有付出什么真心,各取所需罢了。

    更何况,跟一个混蛋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她将手腕背到背后。

    Alex又说了几句什么,被隔壁卡座开香槟的欢呼盖了过去,温凝便全当没听到。

    服务生醒好了酒,用托盘托着分酒器走过来。

    温凝正托着腮看猩红的酒液从细长瓶口缓缓淌进水晶高脚杯,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老板”的字样。

    她迅速起身接起:“齐总,我已经在这等着了...您说什么?”

    酒吧里的音乐已经从蓝调变成了爵士,萨克斯低沉又悠扬的乐声缓缓渗进她的耳膜。

    以至于她没听到自己有些滞涩的嗓音:“您不来了吗?”

    “哦,好的...我知道了”她仍然保持着微笑,“那我回去等您。”

    挂掉电话,她冲着卡座里的男人说一句:“我要走了”,便拎起了包。

    Alex立刻直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还是那只可怜的手腕。

    “你去哪?”

    温凝转过头冲他笑了笑,“回家呀,我们不是约了周五再吃饭嘛?”

    Alex倒没有过多纠缠,他抓着她的手腕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把印着黑色马头的车钥匙,“我送你。”

    温凝摇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扯开他的手,“不用了,我打车回去,齐总给我报销。”

    “好吧,”他也没再坚持,毕竟这里是全海城最热的club,有无数供他追逐的猎物,他没道理为了一朵花放弃一片花园。

    “路上小心,”他体贴地将她送到门口,“到家跟我说一声。”

    白皙的俊脸贴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温凝又闻到那股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木质香气,精致又高级。

    她朝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拿出手机,低头打车,此时晚高峰已过,订单很快就有司机接到,看一眼小地图,离她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温凝记好车牌,熄掉手机,再次抬起头透过玻璃窗往里看时,Alex已经坐在了吧台,怀里还多了两个身材纤细、面容姣好的女人。

    她们鲜红色的指甲又细又长,一左一右搭在Alex精壮的双肩。一只丹蔻勾了勾他的下巴,另一只划过他的脸颊,三人熟稔地调笑。

    不一会,她又看到Alex仰头喝了一杯酒,长臂一伸,搂过身旁一个女人,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她收回眼神,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抬脚朝路边走去。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回到位于碧湖天地的公寓,她的指纹可以解锁,轻轻推开门,眼前一片漆黑。

    她拧开玄关处的灯,脱下折磨了她一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长绒棉拖鞋。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冰箱运转的细微“嗡嗡”声都能听清。

    这间公寓离公司很近,但她平时很少来这里,只有齐锐要求她来的时候她才会来,否则她还是宁愿回去住自己一千二一月的小阁楼。

    也许对她的经济情况来说,五百块一个月的隔断间是更好的选择,但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她又不想被外人窥探。

    窝在沙发里发了一会呆,中央空调的凉风吹得她头皮发凉。

    又过了一会,沙发里的影子终于动起来。她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去浴室洗澡,一边洗一边想着,下一步棋要下在哪里。

    华通。

    她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字。

    以华通为线,连接起一个一个的节点,最后织成一张蛛网,那被缚在网中无法挣脱的猎物,会是谁呢?

    她抹一把脸,长长叹了一口气。

    沐浴露是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幽幽的香气充盈在鼻端。这瓶看不出牌子的沐浴露,比她在商场里闻过的任何香水都好闻。

    可惜她最不喜欢的花就是玫瑰。

    齐锐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浴室吹头发,只隐隐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便关掉了吹风筒,从浴室走出来,任由半湿的头发披在两肩。

    她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客厅,唇角弯起柔软的弧度:“您回来了。”

    可当来人转过身时,她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住。

    齐锐站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这幅诡异又惊奇的画面,成功让她心尖都颤了颤。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那束花,跟下午那位投资经理送她的那束,一模一样。

    可她确定这两束花不是同一束,因为她下午亲自去前台把那束花丢进了楼道的垃圾桶。

    齐锐迈开步子,朝她走过来,丝丝缕缕的酒气侵入她的鼻腔。

    “喜欢吗?”他把手里的花递过来,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

    温凝却笑不出来了。

    齐锐是个掌控欲爆表的神经病,她跟他第一次上床时就感觉到了,可她没想到他发疯会发得这么突然。

    “齐总,”她咬了咬唇,只觉得浑身发冷,“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送她一束花,还是一束玫瑰。尤其是在他以前从未送过的前提下。

    “是我的失误,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个,”他稍稍俯下身来,隔着一捧硕大的玫瑰花束,将一个吻印在她颊边。

    温凝忍不住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气息。

    他的嘴唇又冷又硬,贴在她脸上犹如一柄冷冰冰的刀。

    “怎么不接?”深棕色的眸子看过来,眼底盈着笑意,却让她头皮发麻。

    温凝握了握拳头,指尖仍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抬起两条僵硬的胳膊,将那束沉甸甸的花抱到怀里。

    “喜欢吗?”他又问了一遍,唇角的笑意更深。

    温凝浑身紧绷,脑海里尖叫着要逃,可脚底却如泥潭深陷,半点也动不了。

    她低头闻了下花香,很缠绵的味道,跟她肌肤上残留的香气相差无几。

    “齐总,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玫瑰的。”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

    “您知道玫瑰象征着什么吗?”

    齐锐抿唇不答,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如同兔子蹬腿,踹击她的心房。

    她咬紧嘴唇,转过身将花束放在一旁的餐桌上,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腰肢就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

    “齐总!”她掩不住惊恐地喊。

    “啊!”后背猛然被人推了一把,她猝不及防地趴在桌上。

    一只大手从下面伸进了她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