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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轻轻笑了,望向季永宏,“我之前跟你说,贺沉给了我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跟我说可以找他了解了解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记得吗?” 季永宏点头。 “那个心理医生跟我说,作为父母,我们应该教会孩子怎样去爱人,却不能限制他去爱什么样的人。”陈叶娟叹了口气,眉眼之间浮现了些许极其明显的疲惫,“我仔细想了想之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算什么道理,当父母的——” 季永宏的话还没说完,陈叶娟摇了摇头打断:“当父母的…当父母才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 没看季永宏,陈叶娟轻声说,“你不知道今天我同意季白出去陪贺沉过生日,他有多高兴。”陈叶娟轻笑了一声,“这孩子,分明高兴的不行了,却还是怕我伤心,跟我确认了好几遍,说要是我不高兴,他就不去了。” “是,我们都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以后肯定会很难很难。”陈叶娟终于望向季永宏,哑声道:“可他就是一头扎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你怎么办?” “真逼着他转学?逼着他从今以后不见贺沉了?” 陈叶娟顿了顿,低声道:“可要是季白就不喜欢女孩儿,只喜欢男人,你又该怎么办?” “那天贺沉约我见面的事儿我也都跟你说了。”陈叶娟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道:“你摸着良心说,要是没有这件事,贺沉是不是个好孩子?” 季永宏语塞。 是,贺沉很好。 分明出自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家庭,可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陈叶娟,都很周到。 分明是跟季白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季白要成熟了许多。 “我思来想去,要是我们勉强着季白跟贺沉断了,等过几年…”陈叶娟深吸了口气,望向季永宏的眼里带有些许焦虑:“他再跟别的男孩儿混在一起,怎么办?” “好歹贺沉也算是知根知底的…”陈叶娟叹了口气,“我左思右想,犹豫了好几天。” “能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给咱们家孩子的…应该是认真的。” 陈叶娟望向季永宏,咬了咬牙道:“反正你也说了他们还小,都是说不定的事儿,马上高考了,劝也劝不住,不如…随他们去吧。” 季永宏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咳了几声之后望向陈叶娟,“你意思是,就随他们去了?” “不然怎么办?”陈叶娟反问道:“你倒是给我想一个更好的主意来?” “我看得出来,季白跟贺沉在一起的事儿…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叶娟轻轻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上次你住院,季白跟陈老板打起来那回我就觉得不对,哪有普通同学,看到季白受伤会那么激动,当时贺沉那架势你是没看见,我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生怕他把陈老板给打死了。” “这半年,季白成绩也没下降,反倒带着贺沉也越来越好。”陈叶娟抿了抿嘴唇,“可是你想想咱们把他锁在家里的这几天?就几天时间,他瘦成什么样儿了。” “我不管你什么态度。”陈叶娟望向季永宏,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不想再逼他了,顺其自然吧。” 季永宏喉咙滚了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闷着头又抽了几口烟之后才抬起头来问陈叶娟:“说的是容易,可以后他们进社会了怎么办?老了怎么办?” “两个男人能有孩子吗,以后谁照顾?” “我们没生孩子不也过得好好的?”陈叶娟看了季永宏一眼,轻声道:“再说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们也管不了。” 季永宏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仍然是有些不甘心。 陈叶娟闭了闭眼睛,半晌才开口道:“我也希望他有一天能想明白了,转过来弯了,顺顺当当走普通人要走的路。” “可要是万一…万一他这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了,就这么一头扎进去了。” 陈叶娟顿了顿,“我不管你怎么样,我是他妈,我盼着他好。”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他爸吗?我能不盼着儿子好吗。”季永宏重重叹了口气,“我明白你说的道理,这几天季白在家里的样子,难道我不心疼吗?”沉默了一会儿,季永宏粗声粗气的开口道:“我就是…就是心里别扭,过不去!” “走一天看一天吧。”陈叶娟拍了拍季永宏的肩膀,有些疲惫,“再观察看看。” 陈叶娟还记得,那天她给齐伽南打电话的时候,齐伽南在电话里问她,如果季白的性向真的无法改变,哪怕换了贺沉还有别人,他必须要走上这么一条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注定要经历狂风暴雨的路,她这个当母亲的,会怎么做? 当时陈叶娟疲惫又伤心,所有的情绪积在心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 可现如今她冷静下来了,当她看着季白又是高兴又是忐忑的想去贺沉过个生日的时候,她忽然想明白了。 像齐伽南说的,如果季白就是喜欢男人,就是一头扎进去了,谁也拉不回来了。 如果未来他注定要走上一条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路,注定要经历来自这个世界的狂风暴雨。 那么,她就当一把伞。 旁人不支持不理解不赞同,旁人质疑中伤诋毁,没关系,她永远都站在自己儿子身边,永远都挡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怪物菜 小剧场送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时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吃笋笋 5瓶;有蜡笔的小怡 1瓶;十五 27瓶、朝暮晚烟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46 章 都说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贺沉这一发烧,像是要把这么长时间以来身体积蓄的病毒全部清除干净似的,饶是有季白面红耳赤的帮忙发汗, 也断断续续烧了将近一个星期。 虽然贺沉自己并不放在心上,季白却担心的不得了。 本来贺沉计划着趁季白请了两天假, 想带他出去散散心, 可季白担心着贺沉的身体,如临大敌一般不肯让他到处乱跑。 那天在医院。 “都烧将近四十度了,你还想到处乱跑。”季白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在医院里,又怕惹人注意, 只能小声道:“等你不生病了,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你看你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着。” 提到昨天晚上,贺沉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笑意, 他微微挑了眉, 抬起手来在季白脸上捏了一把,促狭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