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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与欺骗(奈奈篇) 战火的硝烟从蔓延至此处开始,就再也没有消减过。 聚集地并盛的上空缭绕不绝的乌云,给云层涂上了一层阴霾。冰冷的肃杀和绝望的哀鸣相互缠绕着早已经分不清,被英雄和恶贼的血液浸透的这片土地,早已经斑驳不堪。 英雄最后的号角响彻天际,在暮色的彼端落入终末。 以彭格列为首的反抗密鲁菲奥雷联盟,在竭尽全力反击和坚守了不到六个月里,几乎完全土崩瓦解,彭格列的防线在密鲁菲奥雷的猛烈攻击之下,仿若泡沫毫无用武之地。 但是能坚持抵抗到现在的,无一不是心性坚定之人,想要退缩的早就叛离,想要苟活的早就死在战场上,留下的,是流血都不会流泪、战死也不会临阵脱逃的无坚不摧的人们。 在几乎沦陷的局面之下,彭格列在并盛剩下的唯一一个没有被攻破的基地里,却也知道此时不过是强弩之末。 ——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抵抗。 重症病房外,夏马尔掩上门,取下半边口罩,脸上难掩疲惫,眼下青黑色几乎和眼睛的颜色融为一体,比起之前意气风发的大叔,现在的他更显老态。 看着病房外围着的一群人,夏马尔轻叹一声,在他们瞬间绷紧的神色里忙不迭解释了一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想起刚刚手术时的场景,夏马尔忍不住想感叹不愧是云雀恭弥,竟然拒绝了麻醉硬生生的撑到最后才晕过去,只是这样的情况并不能让夏马尔脸色轻松多少,却更凝重,“还有多久能醒过来还不知道,而且,就算醒过来了,云雀还能不能.......还得另看。” 这句话让本来神色略放松的沢田纲吉瞬间沉重了下来,拳头握了又散、散了又握,最后他用力的闭了闭眼,把所有情绪都按压下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又恢复了冷静可靠的首领模样,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让云雀学长好好休息吧,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国中毕业后就没有这么喊过云雀,学长喊了一声倒是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云雀恭弥受伤至此,是因为在这一次的密鲁菲奥雷的围攻战中,他为了掩护他们离开且不被发现基地入口,才独自战斗到最后。 虽然全歼了敌人,但是最后却浴血而归生机几近断绝,好在夏马尔这个不算战斗力的医生战斗力没多少,但逃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这才能及时把云雀恭弥从死亡入口拽了回来。 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再不甘愿,沢田纲吉也要为身后的家族人员考虑——沢田纲吉可以留下,彭格列的首领却不能留下——所以原本孤高的游离于家族之外的云被套上了枷锁。 紧急会议的召开是在饭桌上的,此时也说不上是紧急会议还是临时会议了,反正在现在彩虹之子死的死、伤的伤的局势之下,还能召开会议、有一顿饭吃而不是在逃亡或者逃亡或者逃亡的状态下就很不错了。 “阿纲,你给她了?”讨论完之后,狼吞虎咽的人堆里,山本武忽然开口问道。 他的话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沢田纲吉在想什么,他的守护者们虽然不说都知道,但是心里也隐隐约约有那么点感觉。 知道的最清楚的,除了山本武,就是云雀恭弥。而云雀恭弥卧床不起的现在,也就只有山本武最清楚沢田纲吉的想法了。 ——想要拉拢“血兰”,代号为仙履兰的那个女人。 不,或许在沢田纲吉心中,那不是拉拢,而是“告知真相”。 沢田纲吉扒着最后一口饭,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听了这话苦笑:“不愧是阿武......是的,现在她是我们突破绝境的唯一希望了。” 托某些叛徒的福,彭格列的战力都被摸得一清二楚,再者就算没有这些叛徒的透露,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战中,彭格列也没法在这种严峻的情形下隐藏战力,唯有全力以赴。 而为什么说“仙履兰”是唯一希望? 之前彭格列虽然在密鲁菲奥雷的围攻下节节败退,但是还不至于说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但是在六个月前,那个神秘的女人出现之后,高得可怕的战斗力瞬间让彭格列微弱的挣扎化为乌有。 短短时间里不少结盟的小家族就完全被覆灭,就算庞然大物如彭格列,也在这似乎永不停歇的战火里苟且残存,窝在并盛这个小小的地方勉强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个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这可算是残酷又不可置信的现实。 所以在查到内幕的时候,沢田纲吉欣喜若狂。 ——仙履兰看似是白兰的亲信,送到她面前的情报却都会加工一番。 ——仙履兰并不被白魔咒所相信,黑魔咒却避而不谈。 ——仙履兰的愿望是......拯救世界。 单纯到不可思议、甚至是自大到无自知地步的愿望。 与当初那个纯粹的沢田纲吉几乎一模一样。 在战场上极少数的相遇,让沢田纲吉确认了他的想法。 ——那是一双......纯粹为了最真诚美好愿望而战斗的眼神,那眼底是为着正义而燃烧的火焰。 她是真诚的认为着自己做着正义的事情,也是真挚的为那些在战火中逝去的生命之火而痛苦。 以及那眼神里对自己此刻行为的对错的深刻质疑和挣扎。 在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了,就算不是为了这个疮痍百孔的世界,单纯的为了这个遭受白兰蒙蔽的孩子,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就在这边因为沢田纲吉的话而引起喧哗的时候,此时密鲁菲奥雷在日本的基地里,也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 “滴滴滴滴——” 白兰的影像出现在空中,这个恶劣的白色魔鬼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翘着腿,手里一袋棉花糖、手边一袋棉花糖,笑容满面的样子好似无忧无虑的孩子。 远在意大利的白兰捻起一颗棉花糖丢进嘴里,笑嘻嘻的朝着面色冰冷的奈奈打了个招呼:“奈酱~好久不见呀。” 面对白兰的时候,奈奈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此时也同样冷凝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我昨天还在意大利。” 被揭穿了也脸色不变,白兰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这代表着我对奈酱的爱如滔滔的洪水川流不息啊~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话鬼都不信。】 奈奈懒得理他,抬手就想关掉通讯。 那边的白兰却忽然眯了眯眼,语气平静:“奈酱~那是什么?” 奈奈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是烟灰缸里的一小碟灰,她抬眸,平静的说道:“抽了支烟罢了。” 白兰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什么?!奈酱你竟然抽烟了?”他又换上一副泫然欲泣、以手掩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