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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受顾湛的宠爱,吃穿用度和以往大有不同。 顾湛是当朝二品大员,每每逢年过节,元庆帝总要为重臣赐下恩赏,除了真金白银,还有不少钗环首饰、珍贵布匹,大多是赏给官员家中的女眷所用。顾湛没有家室妻妾,这些金贵的恩赏便一直在库房里尘封着。 现在身边有了陆茗庭,顾湛便命人将库房的钥匙交给她,叫她随意支配取用。 眼见着陆茗庭在府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丫鬟婆子们也纷纷逢迎讨好她,每日对她小心翼翼、笑脸相迎,不知道有几份真情,几分假意在里头。 丫鬟澄雁立在一侧,忍不住用余光偷瞄陆茗庭了两眼。 只见她穿一身茜色百褶长裙,云鬓上斜斜簪着珠翠钗环,下颌尖尖,小脸瓷白,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着,肌肤莹润如牛乳,双颊泛着微粉,明显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澄雁看着她这般神仙妃子的样貌,一时间自惭形秽,嫉恨交加,一股无名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 澄雁自持有容貌出众,不愿做一辈子奴婢,本想凭姿色勾得顾湛注意,挣个妾侍当当,奈何顾湛不近女色,心硬如铁,这些年她在卧房里服侍,顾湛和她说过的话十根指头都数得过来,连一个多余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没想到,这扬州来的狐媚子颇有手段,跟着顾湛去了一趟江宁,就爬上顾湛的床榻,把他勾的五迷三道……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和清隽英俊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澄雁紧紧绞着手指,回忆起那晚主卧里的云雨声,和他这几日对陆茗庭的狠狠疼爱,心中渐渐春潮涌动。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既然顾湛能接受陆茗庭,想必也能接受她! 反正都是顾府里的奴婢,陆茗庭能以色|侍人,她有什么做不得的?! 陆茗庭并没有察觉澄雁怨毒的眼神,施施然落座在黄花梨木膳桌前,珍果拿起银筷子,立在一侧为她布菜。 陆茗庭起得晚,神色也恹恹的,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叫珍果为她斟了一碗清炖乳鸽汤。 刚喝了两口乳鸽汤,庄mama便打帘子进来,笑着道,“陆姑娘,姚府差小厮来传话,说是柳姑娘请您去醉仙居喝茶。” 从江宁府回来之后,陆茗庭和柳雨柔已经十多天没见面了。自从陆茗庭知道姚文远要举行大婚,便对柳雨柔有些担心,此时见柳雨柔主动约她在茶楼相会,思索了片刻,便点点头,轻启朱唇道,“知道了,庄mama。” …… 醉仙居坐落在御街上,这里茶坊酒肆云集,行人如织。街上雕车竞驻,一地繁华。 小二引着陆茗庭上了二楼包间,柳雨柔已经早早到了。 陆茗庭和她寒暄了两句,见她瘦了许多,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愁绪,试探着开口,“柳姑娘,我听将军说姚大人要大婚了?” 柳雨柔苦笑了下,“陆姑娘,这次约你出来,便是想说此事。我孤身一人在京城,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也只能和你说一说心里话了。” “姚郎答应娶我做贵妾,遭到了姚父姚父的极力反对,他们为姚郎定下了婚事,嫡妻是姚郎顶头上司的女儿,” 说着,柳雨柔淌下两行眼泪,“那崔氏善妒,没过门便放出话,说只能纳我做通房,不能给贵妾的名分……” 陆茗庭闻言一惊,妾侍和通房区别可大了,妾侍能入宗祠上族谱,通房只是一介奴婢,任人打杀买卖……这位崔氏没过门就有这样狠毒的手段,想必不是什么善茬。 陆茗庭忙问,“那你答应了吗?” 柳雨柔垂泪道,“我区区一介贱妾,怎能阻挡姚郎的前程?姚郎亲口对我说,就算他娶了别人,最爱的人始终是我。” 陆茗庭紧紧握住柳雨柔的手,粉唇颤了颤,说不出来一句话。 柳雨柔和她的命运何其相似,如今她和顾湛两情相悦,夜夜同榻而眠,看似亲昵甜蜜,可她心里始终藏着不安和担忧。 以前在明月楼的时候,陆茗庭对于男欢女爱看的很淡,可顾湛给她宠和爱,让她渐渐沉溺其中,变得贪心无法自拔,下意识想奢求更多。 她出身卑微,不敢奢求做顾湛的妾侍,但顾湛总有娶妻的那一天,她能忍受嫡妻的脸色,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吗? 倘若她为他诞下子嗣,定要寄养在嫡妻名下……这样以色侍人的爱,能持续多久? 陆茗庭一颗心仿佛被人拽着,一路往下坠入深渊,眼前有些晕眩,她觉得喘不上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哦~ 【友情提示,且甜且珍惜,本车即将开往追妻火葬场】 顾湛:作者你过来,试试我的刀锋利不锋利。 作者:TAT —————— ☆、第 36 章 和柳雨柔分别之后, 陆茗庭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到了顾府,穿过回廊, 听见膳房里传来几声交谈的声音。 膳房的郝mama对陆茗庭一向颇为照料,除夕夜那晚她惹了顾湛不快, 郝mama还亲自写了纸条子开解她,后来她高烧不退, 郝mama更是心急如焚, 每天做补品叫膳房的小丫头给她送过去。 郝mama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从江宁府回来之后,她还没探望过郝mama, 思及此, 陆茗庭脚下步子一顿,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下了早朝,顾湛去往校场练兵,不料有一份文书遗落在了议事厅里,专门派岑庆回府取文书。 眼看着到了晌午,膳房里做好了午膳,索性装在食盒里叫岑庆带过去。 今日膳房做了桃花熏鱼,清炖蟹粉狮子头,虾仁爆三鲜, 莼菜鱼圆汤,椒麻排骨等,仆妇把热气腾腾的菜盛到巴掌大的白瓷盘子里, 又把五六个白瓷盘放入红木食盒里。 郝mama把红木食盒的盖子阖上,拨紧搭扣,冲岑庆笑道,“劳烦岑侍卫了!”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澄雁忙道,“岑侍卫是将军身边的得力助手,一会子还要把食盒送回府中,岂不是徒增麻烦?不如我和岑护卫一同去给将军送膳?等将军用完膳,婢子把食盒带回来便是。” 郝mama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地瞟了澄雁一眼。 平日澄雁对膳房里的丫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