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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戒律清规一般。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要说坐怀不乱那是假的。 历朝历代,政敌借着送美婢美妾之名,安插jian细在身边,暗通款曲伺机陷害,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多年来他如履薄冰,身边不留近身伺候的女眷,就连禁廷天子赏下来的美人美婢,都要寻由头遣散出府。 这扬州女子若是趋炎附势,存了攀龙附凤之心,便该早日打杀出门,以绝后患。 隋mama忙摆手,“并非是陆姑娘主动提及!昨日陆姑娘一再婉拒,说不敢高攀咱们顾府,不敢高攀大将军,是我老婆子舍不得放走这么仙姿玉貌的美人儿,才自作主张,请陆姑娘务必留下来。” 隋mama说着,眼中泛起泪光,“少爷,夫人和老爷早早宾天,我看着你长大成人,如今不敢奢求你娶妻生子,只求有人在你身旁伺候起居,我老婆子已是半截子入土,来日就算撒手人寰,也好安心闭眼!” 这话说的严重,隐隐有逼迫之感,顾湛生平最厌恶被人威胁,眸光顿时一沉。 杜敛在一旁看的心惊rou跳,这隋mama好大的胆子,仗着是顾湛的乳母,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往他身边塞人! 不过……此时是非常时机,这个扬州美人或许刚好能派上用场。 杜敛放下茶盏,讪笑着插话,“宋阁老明日要设簪花宴宴请朝中重臣,我和将军都已经收到请帖,贴上特地说明了,届时要带上家中豢养的美婢赴宴。依我看,将军不如将此女收下,好为明日所用。再者,以后将军身在朝中,这样的宴饮场合时常会有,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婢子在身旁,也好有备无患。” 内阁宰辅宋潜益,年过五旬,人称宋阁老。 此人把持内阁十一年,权倾一时,拉帮结派,党羽颇丰。 顾湛与宋阁老一文一武,两足鼎立,元庆帝甚至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有顾将军和宋阁老坐镇朝中,方能永固我大庆国祚百年”。 宋阁老擅专国政已久,见顾湛独揽大庆军|权,日益得到元庆帝宠信,不禁慌了阵脚。 自从顾湛班师回朝,宋阁老便心存警惕,处处对顾湛放出冷箭暗刀,一边急于掌控顾湛手中的军权,一边又想将其拉拢为己所用。 今晨御史台的三本参奏,想必便是出自宋党之手。 常言道,不怕虎狼当面坐,只怕人前两面刀。将军浴血凯旋而归,小人藏在背后进谗言,真是无比讽刺,荒谬至极。 他在沙场上纵横捭阖,兵戎相见,可以直来直去的喊打喊杀,奈何朝堂上风云诡谲,人心难测,挟势弄权便可敌千军万马。 宋党走狗遍布朝中,盘根错节非一日能连根拔起。身在此朝局中,诸事须隐忍,才能厚积薄发。 顾湛凤眸微眯,沉吟片刻,方不咸不淡开口,“既是如此,便给她一个恩赏。” 隋mama见顾湛点头,不禁大喜,忙召了陆茗庭入内,给顾湛奉上一盏新沏的太平猴魁。 陆茗庭可没忘记方才男人怒喝她的骇人场面,心中委屈不减反增,奈何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微微福身,端着汝窑白瓷的茶盏,柔声道,“请将军用茶。” 她一身茜色折枝梅花的夹袄,外头的藕荷色比甲滚着一圈雪白兔毛,三千青丝绾成如云发髻,浑身珠翠不多,小巧耳垂带着一副白玉耳坠,衬的瓷白面庞上眉目生辉。 顾湛接过她手中茶盏,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一瞬,启唇道,“方才并非迁怒于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陆茗庭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解释,忙眉目微敛,福身道,“奴婢不敢。” 顾湛掀开茶碗,浅啜一口太平猴魁,氤氲茶香萦绕齿间。余光一撇,却瞧见她那团花洒金的旖旎裙摆。 这位敬茶的美人儿身姿曼妙,堪称绝色,杜敛看的眼都直了,顿起怜花惜玉的心思,“唰”的一下甩开折扇,俊脸上的笑容风流倜傥,“听说陆姑娘从扬州来?扬州自古是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没想到竟有如此绝色佳人。陆姑娘,你家中有无姊妹?不如介绍给杜某认识认识?” 杜敛此人,出身京兆杜氏名门,官拜大理寺少卿,在位三年,断案如神,屡破奇案。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为人风流了些,他贪恋美酒美色,整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深的杜父真传。 顾湛深知其脾性,微抬凤眸,扫过去一个冷厉如刀的眼神。 杜敛立刻闭嘴,讪讪道,“好奇一问,好奇一问!” 隋mama见顾湛饮下了陆茗庭敬的茶,高兴地合不拢嘴,忙拉着陆茗庭一起冲顾湛行礼,“不叨扰将军和杜大人了,老奴这就带陆姑娘去安置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哦~ ☆、克夫命 从议事厅里出来,隋mama便派人去官府将陆茗庭的贱籍换成了奴籍,又张罗着给陆茗庭安置了住处。 隋mama一心想让陆茗庭成为顾湛的身边人,不愿叫她挤在丫鬟婆子睡的大通铺上,可她初来乍到,处处特殊优待定会引人非议。幸好隋mama办事周全,思来想去,在下人院子里专门挑了一间屋子收拾出来,给陆茗庭和珍果两人住下。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隋mama想让扬州瘦马伺候顾湛的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顾府,顺理成章地,招来了一些丫鬟婆子的眼红嫉妒。 因顾湛说要带着陆茗庭一同赴簪花宴,翌日清晨,她早早便起床梳洗,对着镜子刚上了一点脂粉,便听见外头院子里传来丫鬟婆子高声说话的声音。 “听说明月楼的扬州瘦马专做权贵之家的妾侍,一个个比着大家闺秀教养长大,仪态气度浑然天成,去小门小户当个正妻都使得了!” “真的假的?这娼妓还能登堂入室做□□妾?” “可不是,男人见了那些个狐媚子连路都走不动!咱们将军英明神武,定不会着了那扬州狐狸精的道儿!” “听说二少爷是被扬州瘦马害死的!这样命硬克夫之人留在咱们顾府,真真是天大的晦气!” 丫鬟珍果正在一旁绞着帕子净面,听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谈论,猛地把巾布往水盆里一摔,一把推开木门,叉腰骂道,“哪里的腌臜泼皮在这狂吠?陆姑娘是顾将军点头留下来的人,你们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