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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打量着他,季开言闲问道:“所以呢?复选你还去吗?” 回想起在宫宴之上和长公主说过的话,连明驰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师徒二人正闲扯着,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防备的连明驰当即将双腿伸直,规矩躺好。 紧跟着就见一位身着对襟绿裳小姑娘慌里慌张的绕过屏风来到帐前,柳眉紧蹙,焦急的询问着他的状况, “明哥哥,听说你受了伤,腿伤如何?很严重吗?” 季开言见状当即呵斥,“青语,怎的这般没规矩,擅闯殿下的寝房。” 努了努嘴,被唤作青语的小姑娘小声辩解道:“我这不是担心明哥哥的伤势嘛!” 连明驰无谓一笑,“无甚大碍,躺着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真的吗?”眨了眨眼弯月似的双眼,季青语忧虑深甚,“我怎么听说刺伤你的银针有毒啊!伤到了腿骨很严重吧?” 真伤到他可就笑不出来了,还好有秘银护膝做挡,他才没中毒,但师父说对谁都不能透露,连明驰也就连青语也瞒着了,顺水推舟道: “你爹的医术那么厉害,这点儿毒效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是吧师父?” 季开言懒得理他,敷衍一笑,季青语嫌爹爹碍事,就将人往外推,“爹爹你回去歇着吧!我来陪明哥哥。” 歇什么?这大清早的,他才睡醒,精神着呢!“我不累。” 季青语才不管他的真实状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你很累!听女儿的话,快走吧!” 好不容易将人赶走,季青语才又回到连明驰身边,倒了杯茶准备喂他。连明驰抬身接过,不让她侍奉,“我自个儿来,没那么脆弱。” 饮茶的档口,恍然瞥见季青语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垂着小脑袋欲言又止,连明驰不觉好笑, “可是又惹了什么祸端,需要我来摆平?” 缓缓摇头,季青语呆着一张小脸否认道:“我没有惹祸,只是听下人们说起,你去参选驸马了,明哥哥,你真的……要娶长公主?” 被打中的右腿虽无碍,却只能伸直,不能在人前乱动,斜躺在帐中的连明驰只好将左腿支起,以手支额,眼皮微耷,懒声应道: “你爹让我去的,走个过场罢了!她可是大越的公主,自当嫁给大越的权臣,不会选我这个质子为夫。” 一听这话,季青语登时眉开眼笑,“那就好。” 尽管嘀咕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连明驰听到了,却不知她究竟在笑甚,“好什么?” 咬了咬唇,季青语眼神闪躲的打岔道:“我听说公主大都性子娇纵,我怕你真娶了她,会被她欺压,不娶是好事。” 沐昭晴娇纵吗?原本他也这么认为,可相处之后他才发现,这位长公主并非刁蛮女子,尽管见的次数不多,但他隐隐感到她似乎背负着重担,小小年纪,目光并不清澈,仿佛历经沧桑一般,笼罩着一层忧郁,他忽生好奇,很想知道她到底为何事而发愁。 许久不听他应声,季青语抬眼就见他正走神,摆手唤道:“明哥哥,你在想什么?” 被拉回思绪的连明驰兀自笑笑,不愿多言,“我没什么大碍,你回去歇着吧!” “腿都伤成这样,不能走路,怎的叫没大碍呢?你想拿什么都不方便,我得守在这儿伺候你。” 连明驰巴不得屋里没人,这样他就能自在走动,遂借口打发道:“有莹露即可,你又不是丫鬟,待会儿师父瞧见又该啰嗦。” 季青语才不怕父亲,“管他呢!他也就是唠叨几句,又不舍得打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养伤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过来陪你,这样你就不会无趣。” “……”连明驰心头一紧,暗叹自个儿到底造了什么孽,师父走了还有这个小丫头看着,这父女俩跟他有仇吧!不愿时刻被人盯着,连明驰耐着性子好言劝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久留我房中不合适,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出去吧!待我好些再陪你玩儿。” “可是我……”季青语还想再说,却被他一记不容置疑的眼神给呛得生生憋了回去, “出去!” 他那双眸子才刚还态度温和,瞬时就淬了层寒霜,根本不给她撒娇的机会,委屈的季青语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低眉起身,懊丧离开。 因着有腿伤,他哪儿都不能去,飞镖弓箭皆不能玩儿,府上的小厮们如临大赦,只觉这天格外的蓝,日子也难得轻松,不必担心再被抓去当靶子,独独苦了连明驰,假装受伤真是一门艺术活儿,右腿根本不疼,他却得时刻装作很痛苦的模样,免得被人发现异常。 皇上赐来的补品他无甚兴致,缓缓将腿放下,坐于床畔,不耐的听着太监们唱报,报备完毕后,李效全近前小声说,有几样补品是长公主托皇上送来的,连明驰顿觉稀奇, “她也晓得我受了伤?那她怎的不来看望我?”说来他也是为了帮她才惹上祸端,她不该过来瞧瞧,聊表愧意吗? 这李效全乃是皇帝的心腹,是以很多事他都知情,如实答道:“长公主对此事深表歉意,但她若是亲自前来,只怕王爷还会再出意外,这才没露面,这些补品是她的心意,还请王爷理解她的难处。” 还算她有些良心,不枉他遭此磨难。兀自笑笑,连明驰眸光无畏,朗声道:“有劳李公公帮小王带句话给长公主,就说我既敢迈出那一步,就已料到后果,与人无尤,她无需介怀。” 李效全恭敬拱手,“奴才遵令,一定将话带到。” 办好差事后,李效全离府回宫,顺道儿去钟秀宫,准备捎句话,却被宫人告知瑞王正在内殿,任何人禁止入内。 长公主的寝殿,除了皇上和太监之外,无人敢乱闯,然而贺临风是个例外,他一直都游离在规矩之外。 为此沐昭晴也十分头疼,但她拿这个男人没法子,没将自己嫁出去之前,她还不敢彻底的与贺临风撕破脸,以免他恼羞成怒,对她弟弟下手。 实则听闻怡郡王出事后,她就打算去找贺临风,希望他能放连明驰一马,但她深知自个儿若是主动过去说情,更会令贺临风起疑,于是一直忍着没去,不出她所料,贺临风果然来找她了,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与他说个清楚。 贺临风今日来此是给她带来一瓶药丸,只因昨晚她说自个儿半夜会心悸,他便放在了心上,差人去寻药, “试试这药,能让人安神静气,有助于入眠。”说着他已打开瓶子,吩咐细月备水,让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