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八节　牌桌上见真章

    阿岱爸爸在前面领着，帮佣阿姨说去准备中餐，阿岱牵着她的手。客厅里没人，正奇怪要到哪儿去看阿岱mama，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

    戴柔恩吃惊地望向顾承岱，他露出一抹微微的尴尬笑容。

    其实那种声响也不算奇怪，在高中之前，她常在自家里听见，现在只有是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这确实也是某些富夫人的活动。

    他们走到也是富丽堂皇的起居室，正中间就是一张豪华的……麻将桌！

    是的，四个看起来很贵的贵夫人正在怡情中国的国粹，麻将是也！

    「阿香，咱们的新媳妇来了。」阿岱爸爸走向最里端的那个贵妇，不，她看起来也不过        三十出头，真的美得像道光芒，叫戴柔恩快张不开眼睛。

    「是阿香的新媳妇，快看看啊！」其他三名贵妇都转过头来看看戴柔恩，反倒是阿岱mama眼神没抬起来过。

    三名贵妇一看到戴柔恩，竟共同起了一个表情，皱眉头。戴柔恩也明白她们为什麽会有这种表情，一定是觉得她很普通。她突然後悔没回家去换衣服，但老实说就算回家换了衣服也没什麽用，家里也没有更好的衣服……

    戴柔恩正在愁怅之时，顾承岱牵着她的手轻轻地握紧几下，她抬眼看看他，只见他眼神传递来无声的打气。

    这挺有效果的，毕竟她想起来，虽然她是个假媳妇，但她确实是阿岱看上眼的人，她想自己也一定有相当的优点，不是物质上的。

    她顿时信心倍增，用高分贝的音量对阿岱mama道。「mama，我是戴柔恩，初次见面，还有各位阿姨，请多多指教。」

    这时阿岱mama终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她的勇气，但没有对她说话，反而挥了挥手。「阿岱啊，快过来给mama看看。」

    顾承岱强制牵着戴柔恩的手一块走到他mama的身边。

    「坏小子，原来你就是有了女友就不要妈了，多久没回来了啊？」

    他笑嘻嘻地没有回答。

    旁边的牌友跟着道：「你要多多回来陪mama打牌才对。」

    「我跟爸爸一样，都不会打牌。」顾承岱说。

    没想到这话却惹得戴柔恩噗地爆笑出来。黑社会不会打麻将，跟她对黑社会的认知不太一样。

    「那妳会打吗？」顾承岱改问戴柔恩。

    「当然。」不是她在臭屁，她从小跟着爸爸耳嚅目染，爸爸闹肚疼时就能代父上场，那时她才小学而已，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经历，这一年多年是因为高考的关系，才没碰这玩意，但牌艺绝对不受影响。

    也许旁人看到她脸上自信的神情，便提议。「那麽就让你老婆来陪你妈玩个一局吧！小雄的妈啊，妳起来休息一下，让阿香的新媳妇露一手。」

    被称作小雄的妈大概是四人里头资历最低的，所以有心不情愿地站起来。

    「这样不太好吧？」戴柔恩初来乍到，哪敢跟着长辈打起麻将，这也太斗胆了。「况且我也没筹码。」

    「唉唷，妳这样说就让妳公公失了面子，谁不知道他生意做得多大，还会没筹码吗？」

    「我没那个意思。」戴柔恩望向阿岱爸爸，他只是笑笑，没有生气。

    顾承岱跳出来说话。「这是我老婆，应当我出钱的，柔柔，没关系，妳玩，输了算我的。」

    「可是……」

    「就玩个一吧！」这时阿岱mama说话了，简短又面无表情，始终看不出来她真实的心情。

    戴柔恩不敢得罪，只好坐了下来，向对面三家点头致意。「不晓得玩多大？」

    经常开口的是坐在柔柔对家的贵妇，年龄看来就比其他三家还大，难怪特别多话。「小赌怡情，我们玩很小的，三一而已。」

    「三百一百啊！」那过年时她们也曾玩过这麽大赌注的，至少她输了的话，压力不会那麽大。

    「开什麽玩笑！」除了阿岱mama，其他三个贵妇都哄堂大笑起来。「是三千一千！」

    她差点没跳起来。三千底加上一台一千，弄不好，一把就可能输掉万把块，这叫她怎麽玩得下去……

    顾承岱拍拍她的手，说明有他在，放心玩吧！

    也是，她都坐下来了，能不玩吗？照刚刚对家说的，那会给阿岱的家人丢了面子。

    这是台全自动的麻将机，已经将牌洗好排上桌了。庄家是柔柔的上家，她执了骰子，各家开始抓牌，阿岱爸爸站在阿岱mama後方，阿岱则是站在她後方。

    抓到的牌一排好顺序，戴柔恩看到简直吓到，小三元的牌面，是她有史以来拿到最好的牌，可是她决定要玩的那当下还打算要让让这帮贵夫人，尤其是阿岱mama，所以她手上这副牌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