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族的意志

    未曾经过第二次忍界大战、第三次忍界大战消耗的宇智波一族，实力是那么令人畏惧。

    哪怕是第一次忍界大战和宇智波内乱·奈落黄泉之战，哪怕此时的宇智波一族相较战国时期已经是家族史上罕见的疲弱时期，哪怕当代的宇智波族人没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凭借家族众多的三勾玉上忍，凭借强横无匹的火遁、诡异莫测的写轮眼幻术、神乎其神的忍具投掷术，当代的宇智波一族仍然是忍界最强一族。

    尤其是千手归隐之后，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再也没有第二个能和宇智波一族相提并论的忍族。

    白眼日向？宇智波视之如冢中枯骨而已。

    而正是这强横无匹的实力，再加上困顿于警务部不得再进一步的现状，宇智波一族对火影一系越来越不满，家族内各种酸话怪话层出无穷，而且大嘴巴的宇智波族人还把对火影一系的不满嚷嚷得人尽皆知，这样一来也由不得火影一系不惊疑猜忌。

    尤其是宇智波镜战死之后，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系更是从此断了高层的联系，双方信息无法有效交流沟通，更是加深了双方的分歧和误判。

    所以，当遵照火影的口信来到火影大楼举行会晤的宇智波族长听到三代目给出的条件时，他真的心动了。

    暗部名额。

    火影之徒，还可能是最后的关门弟子。

    这意味着宇智波一族马上可以打破局限警务部的困境，有了攫取更多权力的机会。

    这也是宇智波一族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求而不得的机遇。

    “火影大人，感谢您的厚爱……不过，关于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的存废一事，此绝非本人所能一言独断，尚待与家族沟通。”

    宇智波族长十分动心，然后他拒绝了。

    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死，还是留了个口子，毕竟火影给得太多了，回去万一要是族人统一了呢。

    “四方族长呀，想当年我们也曾有过不少并肩作战的经历，只是如今你我工作都很忙，确实也是少了走动联络了。”

    三代目也不恼，呵呵一笑，话峰一转便状似亲密地和宇智波族长拉起来家长里短往日交情。

    “确实是呀，当年你我还同在西境边防部队共事呢……”

    宇智波族长也不含糊，顺着话头便开始胡吹乱扯。

    一番天南海北漫无边际的互相吹嘘之后，宇智波族长觉得嗓子干得很，而三代目还是满脸激情往事，大有再侃個几小时的架势。

    “火影大人，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尽快回去和族人商议一下吧，也好尽快向你回复。”

    顶不住的宇智波族长主动把话聊死，找机会开溜。

    “还记得以前秋道家那个……呃、哦……好吧，那就劳烦四方族长了。”谈兴正浓的三代目被打断，也没有不悦，客气一番便送走宇智波族长。

    宇智波族长告退离开，关门那一瞬间，三代目脸色的笑容立即凝固，随即慢慢消失。

    他拿起烟斗，皱着眉头，慢慢地吸了起来。

    “宇智波……”

    宇智波族长回到私邸，一言不发溜进书房，思前想后犹豫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命人再去召集各家系的房头长老们再开个会。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这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老传统了。

    待房头长老们来齐，已是傍晚时分，此时的宇智波族长也是等得心焦，对宇智波一族的纪律和族人对族长的尊重程度几何倍感心忧。

    族长家的客厅里，拥拥簇簇围坐的十几个老头子里面，参杂着两个年轻的宇智波，分别是族长家的长子宇智波富岳和刹那长老特意带来见世面的宇智波德光。

    这也是宇智波德光第一次近距离审视富岳这个后世毁誉参半的“大人物”。

    从表面看，富岳就是个少年老成的模样，略方的脸型和寻常宇智波族人的鹅蛋脸稍有不同，两颊的法令纹使其在略显老相之外又有几份威严，从面相上看，貌似还是挺果敢坚毅的。

    而富岳脸色虽不动声色，但余光也没少打量宇智波德光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族弟，毕竟宇智波德光的提议搅起的风浪，他作为族长之子也没少听说。

    宇智波族长将火影的条件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随后闭目养神，有着长老们商讨。

    平心而论，火影给出的条件挺不错的，只是一个还停留在纸面上还未真正落实执行的宇智波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就换来这么优渥的待遇，不止保守派们心动，连部分激进派长老也有点坐不住了。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后，将目光投向不动声色的刹那长老。

    刹那长老环视四座，察言观色，知道族人们已经开始动摇了。

    真是一盘散沙！

    刹那长老内心暗暗诽谤，但也不打算自己讲，而是望向坐在身边的宇智波德光。

    “小德光，你是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的提议者，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

    宇智波德光有些惊讶，他还是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呀，虽然宇智波一族有少年早熟的例子，但年级这么小就开始参与族务议政还是没有先例的。

    “嗯，伱说说你的想法吧。”刹那长老顿了顿，“猴子给的条件怎么样？和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比起来。”

    “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将是家族的未来。”宇智波德光挺直小身板，一字一板地说道，“也是实现一族团结，打破各家系隔阂的关键。”

    “更是强大一族，实现借助警务部扩大影响力的必要条件。”

    “火影给的条件，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得我们放弃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当我们的家族实力更加强大，族人更加团结，当我们的族人成为火影之后，那一切自然都是我们的，不需要一个不入流的千手走狗、猿飞猴子厚颜无耻的赐予！”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宇智波要的，自己会拿，不需要别人给！宇智波——不吃嗟来之食！”

    “我话讲完了，谁有意见？”

    说罢环顾左右，小小身躯意气飞扬。

    “暗部也罢了，但……火影弟子才能成为火影呀……”

    保守派一位长老弱弱说道。

    “火影之位岂是私相授予之物，只有上忍会议才能决定火影的人选！猿飞猴子得位不正，它本身就不合法！”另一位激进派长老断喝反驳。

    “但如果族人都去了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没有人去忍校，岂不是后辈们和村子下一代再无交集？”

    “早说了！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只根据志愿报考人员择优录取，又不是强制家族所有人都必须入学！”

    “只是毕竟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加深了家族和村子的隔阂，始终是不大好的……”

    “那也可以允许部分与家族亲近的忍族子弟入读。”宇智波德光插了一句，然后抬头望向刹那长老，“长老爷爷，你觉得呢？”

    众人闻言，皆目视刹那长老。

    “嗯……”

    “诸位家族同胞……”

    刹那长老环顾左右，慢慢说道。

    “……自奈落黄泉之战后，我族实力已削弱许多，目前已是千年来最虚弱的时刻，虽身处和平，但不可松懈。”

    见刹那长老提及那一场惨烈的家族内战，众人心有余悸。

    “各家系……内战后隔阂不少，虽吾辈不少弥补，但始终难免。”

    “而在镜战死后，家族和村子的关系也变得紧张。”

    闻言，保守派长老们暗自叹息。

    “我们是宇智波，是千年战国以来始终坚韧勇猛的宇智波，团结，是家族存续的关键。”

    “无所谓派系，无所谓立场，只因为我等皆是宇智波！是忍宗传承以来的最强一族！”

    “猿飞猴子的条件就是一个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唯有家族的自强才是我等宇智波的安身立命之本！”

    “我话至此！谁赞同，谁反对！”

    宇智波族长见机，“诸位长老，投票吧！”

    ……

    关于警务部预备训练学堂存续问题再次投票，长老们全票通过！

    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给出的交换条件，长老们全票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