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我在游戏中被蛇内定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眼睛下翻遥望水祝,艰难地张嘴:“在你死、死后,还、还会有第二个、第二个我。”

    47

    黑血蔓延一地,女生睁眼躺在血泊里,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

    微笑着看着她,看着水祝,看着她的身后。

    突然,她从血泊里站了起来,扬起脖子发出“嘎嘎”的脆响。她舔掉嘴角流淌的黑血,揪着粘稠的发尾,向水祝走来。

    一步,一步。

    枕头又怎么了?

    它没有打她,为什么要扔掉它,明明刚还那么温柔帮它洗泡泡。

    女人,真是奇怪又复杂的生物。

    小蛇翻翻眼珠,从地上爬起来。轻“嘶”一声,廊顶探下两颗蛇头,一黑一呆,蠢。

    “回去。”小蛇吐信子。

    黑曼巴和阿呆伸伸信子,向罗珊和春柚柚的房间爬去。

    小蛇飞起来挂在门把手上,翘起尾巴尖戳锁,锁扣“咔哒咔哒”,然后它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一直“嗞啦”到门口,门被死死顶住。

    小蛇:???

    翻脸不认人?

    刚才还在叫它爸爸,现在就不让它进屋?

    小蛇回头,看那两条蠢蛇甩着尾巴敲门。罗珊打开门,惊喜地搂住黑曼巴哇哇大叫,黑曼巴爬上她的背一起进房间。春柚柚震惊一瞬,阿呆自己爬进去。

    它,却被关在门外?

    就因为让她叫爸爸?就因为它没有名字?

    她也当过它的爸爸,它也没有把她关在门外。

    它也没有给她取名字,也没有让她不能进门。

    女人真小气。

    小蛇努嘴。

    它帮助她找到蛇,不应该很高兴,然后花式夸夸奖励它吗?

    小蛇瘫在门上,为自己的悲惨命运默哀。

    *

    门外许久没有动静,水祝趴在床上,气到眼睛涩疼。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是条蛇,是条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婴儿蛇。可一想到邻居那尴尬又别扭的眼神,她就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再也不见人。

    连自己养的蛇都欺负她。

    委屈到不行,气不到不行。

    可是听不到门外的动静,她又担心小蛇会不会被别的蛇叼走,会不会被章汐汐拿叉子欺负它。

    但是她又不想看见它。

    别扭又复杂的情绪霸满心房,水祝被咽得想哭。

    要是她自己能找到黑曼巴和阿呆,一定不会现在这样。这几天,她都那么努力,还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像故意躲她似的。

    她撑起身,坐在床上。

    正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嘶嚎,清凉凉的嘶叫。

    水祝猛地窜下床,速度过快,“啪”地一头栽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爬起来冲过去开门。

    小蛇随着门拂动,晃了晃,歪头看水祝。

    水盈盈的漂亮大眼睛纯粹无杂质,那双单纯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干净得一层不染。

    那一瞬间,水祝觉得自己很坏,自己的思想很坏,觉得自己污染了它。

    它只是喜欢玩泡泡,喜欢捉弄她,是自己思想污秽,潜意识里把自己的污秽怪罪在它身上。

    它什么都不懂,像天使一样纯粹,是条多么单纯的宝宝蛇。

    水祝咬咬嘴,摸它的头,“冷不冷?”它全身都是凉的。

    不等它回答,一把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

    小蛇舒服地蹭蹭,它仿佛在自己悲惨的命运中看见遍地鲜花彩蝶和光明。

    它决定,原谅她的一切罪过。

    *

    当三楼的土豆长出苗子,番茄结果,清甜的番茄汁滚过舌尖,淌进喉咙。

    水祝只觉浑身舒畅,心情愉悦。

    罗珊和春柚柚格外感激她,特别是春柚柚,抱着阿呆不住向她道谢,尽管她的话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谢谢你”三个字,但是水祝能感受到她浓厚的情感。

    这种情感带着她轻松完成早晨的跑步,并且坦然面对左邻右舍的奇怪目光。

    然而,当大厅中央响起“滴”声时,所有的轻松愉悦情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70个女生,仅剩64个女生安全坐在椅子上,昨晚摔残的第65个女生被白纱紧裹,放在台边。

    Nake依旧坐在那张蛇皮椅里,把玩手臂上的红颈蛇。

    空气沉寂。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抱着蛇的女生面无表情,双手空空的女生越来越不安,从紧扣椅把手到双手颤抖,双脚抖动,背梁紧绷,肩膀耸动。

    然后,她们看见一言不发的Nake,一手卡住红颈蛇的下颌,一手抓紧它的身躯,开始扭曲,旋转,红色蛇颈被拧成麻花。

    他在笑,漫不经心地盯着红颈蛇笑,好似手里的红颈蛇只是一件工艺品,随意变换的工艺品。

    红色的蛇信子越伸越长,信口愈来愈大,蛇颈最大化的旋转,一圈绕一圈。

    它在探信子呼吸,使劲呼吸,呼吸变弱,渐渐消退,消失,完全消失。

    蛇头软而无力地搭在手背上,尾巴抽搐弹动,随后无力地垂吊在空中,蛇颈成了一块完美的麻花。

    Nake低低笑起来。

    从镜头外伸进一双手,戴着白色手套,穿针引线,一根银针放进大张的蛇嘴里,扎在口腔上壁,使劲往上贯穿,穿透暗淡的眼珠,拉出来。银针带出银丝线,拉长,将红颈蛇吊起来,吊在镜头前。

    特大写给她们看。

    有女生小声地抽气,有女生不忍心看,但大部分女生面无表情,一眼不错地盯着,盯着镜头里的每一幕。

    Nake随意地扫视一圈,问:“有几个没有找到蛇?从左到右,报数。”

    她们不知道是哪一面的从左到右,但是并不妨碍她们左顾右看。

    她的左边有蛇,她的右面没有蛇。

    女生们怔楞在那里。

    空气沉默许久。

    “……1。”有人害怕地小声报道。

    有人起头,第二个就得接下去。

    “2。”

    “3。”

    “4。”

    ……

    “7。”

    “8。”

    声音戛然而止,许久,再没有报数。

    水祝顺着停止的声音看过去,正好是269,旁边是章汐汐,怀里抱着的铁头蟒一动不动。

    “八个。”Nake说,“她们能找到,你们找不到?”

    现在的Nake说话不再笑,尾音不再带钩子,冰冷的,严肃的,没有任何感情,好似在寻问员工的工作情况。

    这样的Nake似乎比说话带笑的Nake少些许变态。

    又是一阵沉默,Nake没有继续说话,没有任何指示。

    八个女生垂头,她们沉默。在漫长的等待中,想起孔珠粒,想起陈娇娇,想起苏文静,然后控制不住的害怕颤抖。有女生直接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小声地呜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