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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烙棘挑了挑眉峰,嘴角似笑非笑:“看什么?” 他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倒是也不吝于给人看几眼,何况他看见焦蕉脸上漾起的两朵红晕,觉得很有意思。 “啊?没、没什么......”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啊,又没说不让你看。”汪烙棘邪邪地笑出声。 他一见到这种容易害羞的小屁孩就想逗弄,因为觉得很好玩儿。像焦蕉这种一看就是童子鸡的小直男,他更是没皮没脸地想欺负。 男人的语气坏坏的,焦蕉听起来却不觉得讨厌,只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男孩嘴拙道:“我才没看你,我看的是墙上那壁虎,他正要往你头上爬呢!” 汪烙棘被对方的幼稚惹笑,捏着把嗓子说:“好怕哟~” “......”焦蕉强行把目光收回,局促地说:“我先出去了,你、你继续洗吧,洗完记得关煤气哦。” 他手忙脚乱地滚着换下来的煤气罐,慌慌张张地逃出浴室,跟被鬼追似的。 身后的汪烙棘轻笑一声,他撩拨了人后心情大好,关上了门继续洗澡。 焦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心跳的频率很不对劲,好像胡乱敲打的鼓点,密集又躁动。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煤气罐,将圆柱型的直筒铁罐跟汪先生的流线型身材作起了对比—— 这铁罐,圆滚滚,矮胖矮胖的,从头到尾两条直线,没有任何弧度,没有任何连绵起伏的曲线。 那男人,黄金比例倒三角,宽肩窄腰大胸肌,八块腹肌人鱼线,脖子以下全是腿…… “你俩的身材怎么差这么远啊?”焦蕉敲敲这个煤气罐,表示强烈的鄙视。 而煤气罐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他摸摸自己的胳膊,皮rou松松垮垮的,倒也不好意思批评煤气罐先生了。毕竟他自己也是只干瘦的“白斩鸡”。 犹如精分般,焦蕉又敲敲自己的脑壳:“豁,我为什么要将汪先生跟一个煤气罐相比较?” 这是对人家的一种亵渎! 啊!汪先生不愧是顶级明星,这身材管理也太完美了吧?就连我这么一个宁折不弯的直男,看了都觉得血脉喷张啊! 唉,就是因为世界上有这种男人存在,我们这些母胎单身的死光棍才找不到对象啊,摔! 焦蕉越想越觉得郁闷,但他没发觉的是,自己心里发酵的可不仅仅是郁闷。 * 关上浴室门,汪烙棘重新开了热水,把头上快要凝结的洗发水都冲掉。 泡沫一洗而下,刺鼻的生姜味直冲而来,他有种在头顶上倒了一整碟姜蓉的感觉…… 男人被洗下来的泡沫蒙了眼,胡乱朝着记忆中护发素摆放的位置抓过去,直接倒在头上搓了起来。 可这护发素好像有点奇怪,一点也不滑,反倒越搓越涩,味道还有点刺激。 难道是因为便宜没好货吗? 等到用水冲干净了脸,汪烙棘将湿发往后一捋,擦去脸上的水珠,一睁开眼睛,这才看清了手里的那瓶“护发素”。 男人的表情一秒凝滞。 一瓶黄澄澄的榄菊,500ML,大瓶特惠装。写着:“易漂易清易过水”。 汪烙棘:“…......…” 谁他妈会在浴室里放洗洁精啊?!尼玛,劳资不会头皮腐烂从此秃顶吧?!用洗洁精洗头,我汪烙棘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他足足把自己的头过了五次清水。 等不及了,有点想骑着共享单车连夜跑路。 这个澡洗得可谓是多灾多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汪烙棘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一次历练,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洗个澡都洗升华了。 身穿浴袍的他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第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床已经换上了全新的床单被套。但是…… 看着被单上那个鲜红醒目的“囍”字,他不禁迷惑: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么? 谁结婚?洗个澡出来我还穿越了么?为什么要给老子换一床“龙凤四件套”? 视线再往下一点,看到的是抱着个扫把、靠在床边睡得正香的焦蕉。 男生今天累坏了,又是扛甘蔗又是被猪遛,晚上忙着为汪烙棘整理房间,还临危受命换了个煤气,一天的运动量比过去的一周都大。 刚才扫着扫着地,累到极致的他觉得眼皮子打架,就想休息一会儿。男孩直接坐在地板上,头斜斜地倚靠着床边,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 “欸,”汪烙棘用脚踢踢他,没醒。 男孩白皙的脸蛋枕在大红色的喜被上,发出浅绵的呼吸声。那细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像一把绒绒的小扇子,令人想要触碰一下。 垂眼看了焦蕉好一会儿,汪烙棘如鬼迷心窍般,缓缓地蹲下 身去,无声地朝面前这男孩伸出手去。 作者有话说: 一天六更,我佛了,今天的作者癫了... 第10章 汪烙棘缓缓地蹲下 身,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朝面前的男孩伸出手去,下一秒—— “喂!喂喂喂!醒醒!” 这个没有心的男人,抓着焦蕉的手臂一顿猛摇,将睡得正熟的男孩从梦中摇醒,不带一丝人情味。 “地、地震了?!”焦蕉惊恐地从地上弹起来,恍惚间有种犯了瘟疫的感觉,两条腿又麻又软,于是一个没站稳又跌了回去。 捉弄小屁孩真好玩儿。 始作俑者哈哈大笑,丝毫没一个优雅绅士该有的风度。这幼稚的行径与他为人三十载的阅历根本不相配,心理年龄约莫只有三岁。 “醒了?”汪烙棘抱着双臂,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焦蕉擦擦口水,睡眼惺忪,懵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啊?” “你在这里睡着了,知不知道?”一瞥眼,汪烙棘注意到男孩裤子上的灰尘,那点洁癖又开始犯了,马上就没了笑意。 某种程度上,床算是一种贴身的东西,他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来污染他的床。 男人心生排斥,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要睡就回你房里去睡。” 焦蕉正想说“这不就是我的房间吗”,才忽然记起来:从今晚开始,这个房间已经易主了。 他迷迷糊糊地撑着床边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汪烙棘他,指了指旁边这床,“这个是?” 这位挑剔鬼不满这床上用品,图案一龙一凤的,绣着大片祥云和牡丹,那颜色又是大红又是大金,土到影响人的睡眠质量。 “这个啊,”焦蕉笑着给他解释:“家里没准备新的床上用品,现在这么晚了,外面超市应该也关门了。我只好拿一套龙凤被套暂时给您换上,这是我mama留给我结婚的,您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