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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读书人呐!”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本来方卿和吕小梅之间就没什么,话也没说过几句,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方卿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样,旁边已经有别的老师往这边看了,所幸下节课上课铃又响了,方卿把信夹在课本里拿了就往外走。 身后门里边飘出来杜德明的声音:“脾性还挺大,年轻人这样可是要栽跟头的......” *** 熬到四月底春小麦丰收,清水村这才正常运转起来。 打麦场上黄澄澄的粮食看着叫人欣喜,沉寂了许久的麦场,终于又有了人气。 农忙假连着端午一块放,方卿有十天不用去学校。 早上跟乔万山一块下地,快中午了就回去做饭然后装上一小篮子送到地里,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稀饭馒头这样解饿的。 麦子地里,割好的那些放成一小堆一小堆的,黄土混着麦子根,踩上去有些轻微的硌脚。 方卿把篮子上头的布掀开,拿了一个糙面馒头递给乔万山,道:“等这一季分粮,再做好的给你吃。” 乔万山嘿嘿一笑,眼睛边了一圈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也不用手接,就着方卿的手张嘴咬了一大口。 方卿瞪了他一眼,把馒头往他手里一塞,地里灰多小虫子也多,他把剩下的饭用布盖上,嘴上道:“没个正经儿。” 乔万山趁着这会儿不忙,压低声音跟人说着荤话:“没正经的多着呢,你又不是没见过。” 方卿脸皮不比他厚,这又光天化日的,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脸上通红。 乔万山就爱看他这种纯情的劲儿,他往人手里塞了几个圆溜溜的东西,方卿一看,是地里野生的有青有黄的小果儿。 “那两株果子俺尝过了,甜,你吃。” 方卿放了一个在嘴里,皮儿挺脆,一咬开,里头带着籽和汁水的瓤充满口腔,清甜清甜的。 “甜不?”乔万山盯着人嘴看,这要不是在外头,他早就...... 王富贵媳妇儿熬过苦日子吃上饱饭,那嘴皮子仿佛也跟着又活过来。 她俩儿子在地里干活,眼瞅到乔万山和方卿两个正当好年龄的小伙子,就一步步挪过来,做起她媒婆生意:“万山呐,吃饭呢?” 这就是客套一下,不等人说什么,她也不拐弯抹角: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娘在的时候就想着你能早点成家,你看老李家那个大姑娘,可水灵,要是你娘在,肯定也欢喜她。” 乔万山有些不耐烦,本来这时节够忙,好不容易吃饭的时候有时间跟媳妇儿唠嗑,又被打断,但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婶儿,谢谢您嘞,俺娘才走一年,这样么,不合适。” 乔万山他娘才走一年,可乔万山岁数到这了,该是说亲的时候了,按说这些年这些陈规也没有非得恪守不可了,可乔万山不,谁跟他提那意思,他就脸一板,弄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富贵媳妇儿被拒绝好几次,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姻缘全被糟蹋了,再张嘴也没什么好话:“得,你这样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你娘在天也得cao碎心了!” 却把话头又对着方卿:“方先生呐,不是俺说你,两个大男人待在一块,就没合计合计过讨老婆?再说句不好听的,你和你爹在乔家赖了一年多,万山要是娶媳妇你这么......” 方卿还没说什么,乔万山看不下去了,他把嘴里一口馒头给咽下去,打断道:“婶儿,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他往王富贵那边撂去个眼神儿,“他爷俩能在咱家赖这么长时间,还不托您家那口子福吗?” 他从方卿手里接过水来喝上一口,把刚才的馒头压下去。 “俺娘在的时候都没嫌过,俺跟他们爷俩过得也和气,全当一家人,您这管的......哼,也有点太宽了吧?” 王老太婆没想到乔万山这么能说,上一回这么顶撞她的还是陈小厨那个妖精,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一跺脚扭身走了,嘴里还不服输似的念叨着:“成,俺管不了,俩光棍高兴就过一辈子去吧!” 方卿瞟了一眼乔万山,意思他说话太重了,可乔万山不在意,什么光棍过一辈子,他俩这是夫妻要白头偕老! 晚上洗完澡两人在炕上腻歪,乔万山这几日忙着割麦子打麦子,浑身都是洗不掉的麦子味儿,胡子没时间刮,扎得方卿皮rou有点疼。 他侧着头躲了躲,两人身上出了一身汗,外头春日绵长,里头一屋春色,相得益彰。 一场情事酣畅淋漓,乔万山揽着方卿,捏着他的耳垂。 听说耳垂越大人越有福气,方卿耳垂有点rou,摸上去软乎乎的,衬手。 情|欲还没褪下去,方卿身上还是红的,眼尾锁骨肩头更甚,光是看着,乔万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几回,他哄着:“明天在家休息?地里俺去就成。” 方卿累得半阖着眼,脑子里面混沌一片,嘴里嘟囔着:“不用......我有劲儿呢。” 骡子年前饿死了,今年麦子全得人拉石轱辘辗,他不去,那乔万山可得受累。 可乔万山一听喜形于色,手一点点沿着腰往下移,期期艾艾地:“那......那再来一回?” 方卿吓得一个激灵,脑子登时清醒了,忙往外挪:“别......哥哥,不行了......今天真不行了......” 乔万山又把人给捞回来:“那明天你就在家呆着。” 方卿忙不迭点头。 “那反正明儿不出门,不如再来一回。” 说着就捞着人腿弯架起来跃跃欲试。 方卿欲哭无泪,怎么又绕回去了?这人怎么不讲理呢? 第二十五章 粮食收上来搁麦场上得有人日夜看着,中午乔万山出门的时候就说晚上不回来等第二天天亮再回来吃早饭,叫方卿晚上早点睡。 傍晚时分,红日还沉坠在西边,周身撒出一大片鎏金红光,层层叠叠,交相辉映,东边却还是迷蒙混沌的蓝色,半空中隐隐约约可见弯弯的一枚白月牙,红蓝相应,竟是一点也不冲突。 这时候还是红色占了大片天空,笼罩着整片庄稼地,这样浓烈的颜色从苍穹顶上盖下来,显得人愈发渺小。 乔万山刚用三叉把白天打出来的麦秸秆挑出来,堆成一个一人高一间主屋大的草垛子,换了一把木榙正准备把剩下混着碎梗的小麦摊起来。 一抬头见远远的小路那头来了个人,瘦瘦的一截儿,戴着个眼镜,在丰收季节满地黄灰里硬是走出几分清风徐来的气质来。 嘿,这不是他家卿卿还能有谁? 他忙扔下木榙就去迎人。 方卿远远见着乔万山往自己这跑,也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