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个月一关工资就得给人家上供。开始还行,现在供越上越多,他不吃不喝也快负担不起了。

    “你又干什么了?”霍敬识简直服了他。

    “我什么也没干。”冯云笙一脸无辜,“但是他知道我……喜欢男的……”

    霍敬识心里咯噔一下,问他怎么让人看出来的?

    “他说有人见过我以前跟男的……”冯云笙叹了口气,抬眼见霍敬识盯着他,忙添了句:“不是跟你。”说完发现还不如不说。

    “你那一肚子心眼儿都哪去了?就会跟我使?又没当面对过质,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有人看见’……有人是谁你见着了?他也就是看你做派有点儿那意思,诈你。”

    冯云笙不是没想到这一层,但他就是挺不直腰杆。过去他从不认为傍个少爷是多难听的名声,各有各的活法。新社会却不同,忌讳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方方面面。不能融入到群众中去,不就成了群众的对立面?除去霍敬识,冯云笙跟过的几位爷如今全跑得远远的,谁随便造一句谣说他是潜伏的特务,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事实一次次地教育他:宁可信其有,不论是他对人,还是人对他。

    “你怎么找着我的?”霍敬识问。

    冯云笙从工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那是上个月专访橡胶总厂的特别报道,登了好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拍的厂领导和工人同志们在一起,正好给了会计室的霍敬识一个特写。

    “你没怎么变。”冯云笙说。

    霍敬识没留意他接下来如何恭维自己,一直在想这报纸他留了一个月?冯云笙没等来应和,渐渐也不说了。屋里静下来。霍敬识发现他在冲自己笑。他笑得那么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着取悦,就像他第一次爬上少爷的床。不过还是没能封住霍敬识的拒绝。

    “我帮不了你。”

    “你看在……”

    “我们之间还有情面么?自顾自吧。那么多年没联系,不也都好好的。”

    冯云笙噗通又跪下了:“少爷,你行行好,不用多帮,给口吃的就行,我给你干活。”

    霍敬识让他左右看看,这么间屋子,有多少活用他干?

    “不是过去的大宅院了,招不下你。”

    “是我对不起你,少爷,我真后悔,你给我个机会改……我不敢妄想再跟你怎么,我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什么也晚了。这天底下哪那么刚好就有后悔药给你吃。”

    冯云笙抱了一路的希望破灭了。霍敬识的眼神好像在说他刚才讲的一切都是胡扯;霍敬识不过是在饭后看他演了一出好戏。他想解释,又没脸承认跪在这里的真心:新时代的新日子,他全都撑不下去了,不单单是肚子饿。

    第三章 

    冯云笙的母亲病逝于一个初冬。那时霍敬识刚大学毕业不久。本来就没爹,又少了娘,冯云笙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孩子。霍老爷和霍太太心疼他,因此霍敬识一提想给他在酒楼找份差事换换心情,老两口立刻应了。

    “十七有了吧?是该长长见识,老窝在宅子里难有出息。”霍老爷一句话,让冯云笙开始正大光明地与霍敬识混在一起。先前多少还顾忌点身份,冯云笙不敢时时刻刻粘着霍敬识,每次快活过后也不在霍敬识屋里久待。这下连幌子都是现成的:他得跟少爷学打算盘记流水。

    “你那写的什么啊?‘壹’是那么写的?少一横看不出来?你说你这脑子记点儿什么行?就吃喝玩乐能耐,干点儿正事儿你就犯困,你给我坐直了,重抄一遍。”

    霍敬识读书这么多年,简直没见过比冯云笙更差劲的学生。一笔狗爬体缺横少竖不说,还净是别字。也就是霍敬识和他在一起待久了,对他的脑回路有所了解,“张冠李戴”勉强能看懂,换二个人也够呛。

    书法就算了,毕竟不是从小就练,不宜要求过高。霍敬识重点教他算账。数学课本上的加减乘除冯云笙学不明白,今天教完明天忘。他借口说自己生的是中国脑子,学不了外国人那套。霍敬识也不和他争辩“你纯粹就是懒”,直接把他拎起来让他扒拉算盘。算盘是老祖宗用的吧?他还是扒拉不好,一时忘了进位,一时多进一位。

    几回下来,霍敬识受不了了。有天从酒楼回来,一进门二话没有,指着墙角让冯云笙滚过去面壁。冯云笙摸不着头脑,不过少爷的吩咐他一般不敢不听,何况是这样严肃的语气。等他乖乖站好,霍敬识开腔了:“你好好琢磨琢磨再回答我,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除了惦记去哪玩,你还能稍微匀出来一点儿干别的么?”

    “我一大半都是想着你……”冯云笙回头辩解。

    霍敬识敲了他脑袋一下:“让你面壁呢,给我转回去。”然后从窗边顺了个鸡毛掸子过来,反手一握,照着他屁股就是两下。

    “诶!”冯云笙吃了痛,马上往旁边躲,“你干嘛打我呀少爷?”

    霍敬识指着他原先站的位置:“我数三下,给我回来。一。”

    他捂着屁股不动。

    “二。”

    他脚下有点犹豫。

    “三。”

    几乎与霍敬识的声音同时,他窜回了该站的位置。可手还捂着屁股,扭着脖子一脸求饶相。

    “拿开,手撑墙。”霍敬识以鸡毛掸子一头敲敲他的手,“再不拿开我让你趴着挨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云笙不敢再置喙。隔着两层衣料,鸡毛掸子跟他的屁股来了三次亲密接触,次次惹出一声惨叫。霍敬识让他闭嘴,继续一边抽一边说:“上礼拜我临时有事儿出去一趟,让你接茬儿把那笔账算完,你怎么算的?别叫了,说了闭嘴,还叫?我跟你说,幸亏你没上过学,你能把老师气死。就你这个态度,我是老师我天天抽你手板,让你筷子都握不住。现在光打你屁股你偷着乐吧。……啧,你气得我都乱了,说哪儿了?哦对,那账你怎么算的?啊?今天让会计倒了俩钟头才对上。”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誊错了……”冯云笙惯常地逃避责任。

    霍敬识停了手,深叹一口气:“那笔赖字除了你,没别人写的出来。我就交代你这么点儿事儿,你都干不好,你干脆也别去酒楼了以后,家里待着吧,省得给我添乱。”

    冯云笙别的不怕,就怕霍敬识不带他出门。其实闷两天也不是不行,但是闷久了他就掌握不准霍敬识的动向了。万一霍敬识在外头又看上哪个,他更出路堪忧。这种苗头必须扼杀。他把腰一压,屁股撅得更高,言辞恳切地说他知道错了,请少爷随便抽,抽到消气,就是别把他关家里。

    等了好一会儿,鸡毛掸子没动静。冯云笙回头瞄了一眼,感觉霍敬识有点懒得理他,要么就是嫌他又来老一套。他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