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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没看过

    “这是...什么?”

    “你之前留在我那里的暖宝宝和钙片,还有那天我让你拿走的衣服。”

    鹤漪盯着阮阮放下大包小包,瞬间将自己原本还清冷如牢房的小房间占满,阮阮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沾染着她的气息,令人安心的木质淡香如浓雾般将自己包围。

    唯独那几本摞起来快比阮阮都高的书像是针般细细密密的扎在鹤漪的心上。他本以为自己的执意离开会带来改变,但现实如已经卡在一起的齿轮,互相推动着没人能停下来后悔。

    阮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撇到坐着的鹤漪突然愈发难看的脸色,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拿来的书上,心里已经对那天沈诠说的话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自己没有挽回过已经分手的男友,但死皮赖脸自己从小就擅长。不论沈诠有多想要她学餐饮管理她就是厚着脸皮要把自己喜欢的专业学完,等到了要她担责任的时候再担也不迟。

    想到刚刚鹤漪窘迫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阮阮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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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我老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我不是...”

    鹤漪依旧是那副经不起调笑的模样,他摸不透阮阮的意图,摇着头轻声拒绝着。

    “你还戴着我的戒指,谁戴我的戒指就是我的老婆。”

    阮阮站在这人面前叉腰,窗外的夕阳斜射进来给微笑着的阮阮镀上金边,而她的影子则是像一张大网般把佝偻着身子窝在床上的鹤漪完整笼罩。

    听完她的话鹤漪不自觉的颤抖,似乎是害怕阮阮同上次一般直接上手抢,鹤漪右手抓上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带着自己体温的金属给了他一丝力量。

    “既然你不愿意拿下来那就是我老婆。”

    阮阮担了担手,环视一圈鹤漪毛坯房般的家,比阮阮家小很多,没有客厅也没有厨房,但被鹤漪收拾的很干净。

    “我的房租到期了,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

    这句话已经明示了阮阮就是要纠缠上自己,鹤漪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你可以回家。”

    “这里就是我家,我老婆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阮阮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就要出门。

    “我去拿点东西,你先躺会不要动。”

    一字一句的老婆让鹤漪把头埋的更低,随着阮阮关门之后夕阳也彻底落下,屋子里再次回到冰冷白炽灯掌控的冷色调。

    鹤漪用手捂住微凉的脸,丝丝潮湿穿过指缝淌在手背上。

    沈阮阮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但他却还是跟个白眼狼一样毅然决然的提了分手,就他这样的烂人,真的值得阮阮再付出时间精力吗?

    沈诠那日的话再次环绕耳旁:

    “她的所有选择,沈家都支持,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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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什么呆,吃饭!”

    桌上的菜是阮阮刚刚叫的,都是鹤漪喜欢的清淡蒸菜。阮阮托着鹤漪的背将人扶起来,把刚刚自己已经堆满了的小桌子腾出空来搬到鹤漪的面前。

    手上被塞的不是外卖自带的一次性筷子,而是阮阮从家里拿来以前两人一起买的餐具,鹤漪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米饭,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好好吃一顿新鲜热乎的饭了。

    鹤漪自己煮好了,没有胃口,扒拉两口就胸闷的吃不下,无奈放下。等胃里饿到痛的眼冒金星,饭已经冷的像石头,没有再热一次的心思,鹤漪吃完只等着胃里叫嚣发作再吃止痛片。

    绝望的生活一日一日,他宛若行尸走rou般没了欲望,直到阮阮将一片挑好刺的鱼rou放进自己的碗里,热腾腾水汽氤氲着他的双眼,让他觉得自己眼眶酸热湿润,低头吃掉,仿佛将这天赐般的幸福留在自己的体内。

    阮阮偷偷抬眸,看着鹤漪把自己夹得菜吃下才放下心来,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竟然也会变成如此不洒脱的人,但反过来一想追回自己老婆有啥好薄脸皮的,就是要对鹤漪更好。

    “多吃点rou。”

    阮阮又夹了两筷子,鹤漪慢吞吞的嚼着但也都吃了下去。他瘦了太多,细到骨头凸出的手腕处青紫色的筋络愈发明显。

    收拾好碗筷出来就看到鹤漪苍白着脸撑着床沿要站起来,阮阮赶忙上前两人的手臂拦在自己的肩膀上。

    “上厕所?”

    鹤漪憋着一口气,转换姿势之后腰上的钝痛强烈。他不回答阮阮颇有耐心的维持姿势等着,直到鹤漪开口:

    “我想洗个澡。”

    他从受伤到现在被痛出的冷汗凝结在他的皮肤上,黏腻着很不舒服。

    阮阮撇了撇嘴,这人不论何时都这么爱干净,但她确实不放心现在连站着都要靠自己的人。

    “我扶着你给你洗。”

    鹤漪扭头看阮阮,她认真的神情不似开玩笑,自己却有些慌了神,觉得这样不妥。

    “我...我自己...”

    “戒指还我。”

    这招歹毒但好用,看着瞬间噤声了的鹤漪阮阮忍不住咧嘴轻笑。

    将人扶到浴室,先把水放热随后尽量轻柔的褪去衣衫,虽然阮阮已经放缓了动作,但鹤漪还是疼的不断吸气。

    这人光溜溜的站在淋浴喷头下,别说曾经自己常揉的奶子屁股都瘦没了,就连肋骨都宛如要冲破肌肤般凸出。阮阮叹了口气,再次直观的感受到这人瘦了太多了。

    鹤漪伸手妄图挡一下阮阮赤裸观察的目光,却被阮阮不带力气的一巴掌打掉。

    “我什么没看过。”

    略微不自在的随着阮阮的口令抬手转身,洗到私处时鹤漪紧张的浑身紧绷,但不带情欲认真的清洗令他又很快放松下来。

    将洗白白的小天鹅擦干放到床上裹进被子里,阮阮指指自己说洗完再来给他穿衣服。

    鹤漪盯着略微发黄的天花板发呆,要不是心里密密麻麻的胀痛,他都快怀疑他们两人还没分手,只是换了个地方同居。

    为什么他都这么坏了,阮阮却还要对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