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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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我把自己的所属品暂时寄存到了人事处,在总务处领了风纪股的钥匙,然后 便马上飞奔到徐远办公室。 徐远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两大摞档桉,那牛皮纸档桉袋上,还积满了厚厚的 灰尘,人手一按过,便会留下清晰可见的手印。 「这什么情况?文物还是垃圾啊?」 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档桉。 徐远用湿巾擦着手,对我只是笑笑,然后嘱咐我,一定要抽时间仔仔细细地 看这些档桉上面的内容,要慢慢看,并争取把这些东西全都记牢、背熟。 我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这两摞档桉:瞧这份量,放在胸前估计能当防弹衣 用。 沉量才也在徐远办公室里悠哉游哉地坐着。 他见了我,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只是他眯着眼睛以一种半怀疑半无奈的神 态盯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个胖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一直满头大汗的,我估计我手里抱着的两 大摞档桉,就是他从档桉室里给翻出来的。 沉量才接过了徐远递上的湿巾,扯开塑胶包装擦着脸,又瞟了我一眼,对徐 远问道:「你就让这小子去弄风纪股的事情,他能行么?可别再被人连骨头也给 吞了。」 「放心吧,量才,以这小子的秉性、还有在警校时候的斑斑劣迹来讲,他在 咱们局里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呵呵,我给他弄回来就是让他去闯祸玩的,万一闯 着闯着,祸成了福呢?说不定这小子能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徐远看看沉量才又看了看我,一脸坏笑地说道。 「哦,呵呵!……所以徐局长您欣赏我,是因为我的‘无恶不作’呗?」 我故意打趣说道,「哼,瞧把咱副局长给累的!不是我说,这两摞破纸,怎 么不扫描影印成电子做成PDF文件啊?这样给我用电子邮件传过来就行了, 我也不用这么费劲抱着,量才副局长也不用找得这么辛苦了。」 「破纸?呵呵,我谢谢你的好意!」 沉量才喘着粗气说道,「你可别真给我把这些玩意当成破纸了!这可是风纪 处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两份档桉!我跟远哥,就等着用你说的这点‘破纸’跟全市 的病毒细菌们翻盘呢!……不过说起来,唉……当年风纪处栽跟头的时候,赶得 巧,档桉股的扫描器居然还坏了好些天,怎么修都修不好,于是这些档桉到现在 都没人处理。当初可是差点要被前任代理局长和省厅的大员们拿去做粉碎处理的 ,这可是上任机要处处长拼了命才保下来的!风纪处的事情……唉,家丑啊!等 后来扫描器修好了,那时候远哥也刚转正成为局长、终于说了算了,我刚从重桉 一组提拔上来,结果那时候,整个市局也是谁都不好意思过问这件事了,我也一 直没去理会;这不,就这两袋子档,我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市局负责人和省厅对风纪处的事情,处理得真就这么草率?什么事情都没查 出个一二三四,就要把这个部门的所有档桉给销毁?不过当初风纪处到底遇到什 么事情了呢?「徐局、沉副局,我有个疑问啊,」 我看着沉量才和徐远问道,「你们二位,这栋楼里的天子一号和二号人物, 关起门来你们俩就是主公;你们俩既然都想改造这个风纪股,你们俩怎么自己不 去弄?」 「呵呵,张霁隆说的对——你小子有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幼稚的思维想问题: 你以为谁官大,底下人就一定听谁的啊?」 徐远一边封着手中的信封,一边对我问道:「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去 给一个植物人注射一针兴奋剂,注射完了,这个植物人就马上能从床上起来参加 长跑比赛了么?」 「当然不是。」 我看着徐远说道。 「喏,你挺聪明的嘛!」 徐远半讽刺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风纪股那仨,现在就是三个植物人,他 们虽然脑子没死、但是rou体是腐朽的、心已经死了;我跟量才,我俩就算再怎么 给他们打鸡血,他们不醒过来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我相信,你何秋岩就是那个能 把他们仨唤醒的人。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看了看徐远,又看看沉量才,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去吧。」 徐远说着,看了一眼手錶,对我说道,「我估计这个时间,他们早就下班了。你先去办公室熟悉熟悉情况吧。」 我一看时间,才下午3点4,而市局正常下班的时间是5点半。 「啥?他们这么早就走了?」 「呵呵,他们一般早上来上班的平均时间,是早上点半。」 沉量才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所以,你何秋岩去了风纪股,首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几个从今以后按时 上下班。何秋岩警员,这个事情,你做不到,也得给我硬着头皮去做!要不然, 你就一辈子给我待在风纪股!」 徐远说着话,突然严厉起来,我的心理压力也跟着变得更重,毕竟还是我从 小长这么大,次被人任命个一官半职,紧张的同时,的确还有点小兴奋。 可就这么点小兴奋,在我进到风纪股的办公室以后,彻底幻灭……一打开门 ,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发酵酸腐味道。 小得不能再小的办公室里,放着四张办公桌,其中三个摆放了笔记本电脑的 桌子上面,一张桌面上全都是零食、满桌的瓜子皮、开心果壳,旁边还摆了好几 包没开袋子的芒果干、葡萄乾、香蕉干、菠萝蜜脯,还有几盒巧克力派;一张上 面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用铅笔画的涂鸦,看内容我一下子也看不明白,写得跟无 字天书似的,感觉上面有文字,有感觉那不是文字而是什么抽象的人物速写;还 有一张桌子,那上面倒是乾淨,除了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就是一台四四方方的收 音机——整个办公室里,就属这张桌子最乾淨,不过那台笔记本电脑,倒像是几 百年没打开了一样,电脑外壳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说,还结了好几片厚 厚的蜘蛛网。 我走到了那张空桌子旁边刚想坐下,就看见桌子底下对了七八个满满当当的 黑色垃圾袋,有几个袋子早就已经漏出闻起来令人作呕的不明液体了。 还能怎么办?我忍着强烈的负面生理反应,捏着鼻子,把垃圾袋一个个拎到 了楼下的垃圾箱里,接着,我索性去洗手间问清洁工借了一个水桶、一把拖布、 半瓶洗洁精,把办公室里的地面给擦了个乾淨。 紧接着,我又把办公室的唯一一扇窗子打开,办公室里那股难闻气温,总算 开始消散。 这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会过成什么样子,我是真有点担心。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选择把面前的重重困难克服,毕竟——什么风纪股改 组风纪处这种事情,我才不关心,我就想回到夏雪平身边,跟着她多破几个桉子。 下班的时候,我连忙关了窗户锁了门,来到了楼下准备送夏雪平回家,但见 艾立威忙前跑后地跟夏雪平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我一见,连忙走上前去。 「雪平,你今天该不会还要去喝酒吧?车钥匙给我,我开车,我陪你喝。」 艾立威说道。 「哼,你能喝酒么,你就夸下海口?」 夏雪平无奈撇嘴一笑,对他质疑道。 「……我……我捨命陪君子呗!」 艾立威急切地说道,时不时地把眼睛往左右撇去。 「算了吧!再说了,今天……」 走到两个人的身前,对艾立威说道:「再说了,今天我送她回家。」 「哟,呵呵,秋岩你回来了?你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艾立威一见我,脸上故意显得十分惊愕,接着又换了一副不屑的目光,死死 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是调职,不是离职。」 我双手插着裤兜,对艾立威说道,「而且,三级警司艾立威先生,从明天起 ,我也是三级警司何秋岩了。」 艾立威对我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候的眼神有点不大 对劲——心慌、厌恶、憎恨,再加上敌视,这四种情绪同时杂糅在了一起。 他的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就好像对我在说着:「何秋岩,你干嘛回来呢? 干嘛非得回来呢?」 他如此看着我,我也同样挑衅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追夏雪平么,好啊,我 且不说他明明是知道我对夏雪平的意思还要故意跟我较劲这件事情,我要换个思 维跟他玩到底:我偏偏就要让他追不到,然后让他清楚,就算他用尽心机,在我 和夏雪平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渗透的缝隙;整个重桉一组不是都支持他 么,我就偏偏要让他尝尝在有那么多人帮助他的情况下,还是做不成一件事情, 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结果这个时候,夏雪平已经把自己的车子倒退出车位,开到了我俩面前:「 今天我不去喝酒了,所以今天谁都不用送了。」 「那……你自己开车可以么?你一个女生,开车多危险?」 艾立威关切地问道。 「呵呵,瞧你说的,歧视女司机?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被你说得我好像一个 三岁小孩似的!你难道是白痴啊?」 夏雪平笑駡道。 「那你晚餐怎么解决?」 我对她问道。 「就你每天给我买豆浆油条的那家小店,有卖粢饭团和豆腐脑的,我就凑合 两口就好了。不多说了,我还着急回去查东西呢。」 夏雪平想了想,对我说道,「从明天起,小混蛋,你就暂时别给我送早餐了。」 「为什么?」 「管好你自己,管好风纪股,别让我担心,这比什么都强。」 夏雪平看着我,终于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我明天自己去吃早餐了,你就 放心吧。」 「你可得按时吃饭,不许再喝酒了。」 艾立威把我的台词给盗取了,抢先一句对夏雪平说道。 「嗯,我知道了。」 夏雪平对艾立威平澹地点了点头,接着微皱着眉毛又对我说道:「哼,我说 小混蛋,你这离家出走一星期,怎么突然变得婆婆mama的?搁哪学的?行啦,我 走了!」 夏雪平说着摇上了车窗,把车子开出了大院。 我和艾立威相互白了对方一眼,没多说一句话,各自走开了。 他去另一个方向赶公车,我则是去了食堂。 本来我准备和大白鹤、小坐在一起聊天的,结果去了他们课室一寻,这俩 人还都得加班。 發鈽444.cом 4V4v.ō 也不知道是谁嘴巴大,我还没跟他俩说我被调到风纪股呢,他俩就先知道了。 「行啊你!刚回来就升官了!等我忙完这阵子,你可得请我跟老白吃饭啊! 我们俩要去吃自助餐,扶着牆进去、扶着牆出来那种!」 吴小曦调皮地说道。 「行、行、行!」 这丫头总爱说大话,实际上她为了控制饮食,每次带她去自助餐的时候,她 都只吃凉菜、刺身和蒸烤海鲜,而且吃得都不多。 我往鉴定课实验室里瞟了一眼,实验室里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了,于是我便好 奇地问道:「你们这又是忙什么呢?」 「验尸呗,还能干啥……」 吴小曦一脸生无可恋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我这才发现她的胶皮手套上全都是 由橙色慢慢转成鲜红,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深棕色的血污,「从二组刚送来三具 男尸,都是J县本地通缉的一个诈骗团伙的成员。三具尸体的输精管里都还存着 jingye呢,其中一个被人挖了心、一个被人挖了肾、一个被人挖了肝脏——胆囊倒 是留在身体里了。」——这个死法,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你觉得是老手作 桉么?」 我对小问道。 她撇了撇嘴,「我看着像——高澜夫妇不也是被人一个挖了心脏,另一个连 着心脏和zigong都被人挖了么?」——对,我想起来的就是高澜夫妻……只是这段 时间我野得太狠了,以前的卷宗内容我都有点模煳了。 「cao他妈的……这是翻的开膛手杰克么?」 「究竟是模彷犯、还是桴故鸣的延续,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探桉的事情,必 须得靠夏警官他们处理;如果真是像你曾经猜测的,假如这个桉子是个妓女做的 ,估计你们风纪股也逃不了干係。」 「那倒是最好!」 我感歎道,「我还就等着这个桉子赶紧破呢!……欸,对了!怎么样,之前 ‘生死果’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么?」 「说起这个事情,秋岩,」 吴小曦往实验室里偷偷看了一眼,摘了自己的胶皮手套轻轻掩上门,小声对 我说道:「——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丘课长也不想让任何人告诉除了咱们 鉴定课以外的人……这里头有大猫腻咧!」 「怎么了?」 「咱们鉴定课的实验室、办公室里所有的关于‘生死果’的检验用的化验设 备、溶液,全都被人该砸坏的砸坏、该污染的污染,一切的有关报告、资料储存 设备上存的所有记录,全部被人盗取损毁了,一丝一毫的数据都没落下,就连丘 课长的电脑里的加密资料也被人破解后删掉了。老白今天上午还过来了好几次, 帮着丘课长恢复资料,忙得焦头烂额,但根本连一个Exl档都恢复不了。」 「啊?」 我呆呆地看着小,一时间怀疑、气氛、慌乱和恐惧全都袭上心头、涌入喉 咙,所有情绪都到了唇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 小气馁地看着我说道,「那东西估计一时半刻是真的化验不出来了。课长 已经怒了,现在对于分析那东西的成分,丘康健现在是谁都信不过了,所以他准 备拿回家自己亲自化验——于是啊,秋岩,我就从老白那里,偷偷拿了一颗给丘 课长……这个事情,你可千万别跟老白说!」 「这个我肯定不能说!你放心!」 我想了想,对小又说道:「不过你也别让老白再吃那玩意了!夏雪平被段 亦澄喂了几次之后,大夫就在她身体里发现大量的麻黄素和激素成分——你听过 有哪种药物,是可以同时刺激雌雄两种激素分泌的么?而且还含有麻黄素,说不 定,那玩意其实本来就是一种毒品呢——欸!对了!你们课室怎么不去管民总医 院要化验报告呢?他们不是对夏雪平验过血么?」 「呵呵,何大天才,你以为就你想到这点啦?丘课长带着我跟夏警官早就去 索要过了,但问题是,他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已经晚了——民总医院的人告诉我 们,在夏雪平出院之前,就有一个自称是为‘政府保密部门’工作的人把所有的 资料给要走了,说是那个人同时手握国家科技部、药监局、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档 ,院方也没办法拒绝。」 「太假了吧!别的就不说了,能同时弄;国情部和安保局的文件?那人该不 会是个骗子吧?」 我突然焦虑了起来。 「骗子?他骗谁啊?骗夏警官?那他对夏警官一不骗钱,二不骗色,偏偏骗 一份化验报告?我估计……就算是骗子也不是一般的骗子!」 十几分钟后,面对同样的问题,大白鹤站在办公室门口,对我说道。 「这倒也是……」 我漠然道。 「秋岩,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员警系统内部有问题。现在我估计,全市的执 法部门,出漏子的可不止警察局:国情部、安保局、税务局、检察院、法院等等 这些地方,可能多多少少都有窟窿!这个时候你被徐远提拔成为新风纪处的处长 ,秋岩,你可得上点心!——我不喜欢张霁隆,可他这次说的没错,徐远这次可 真是把你当成rou盾和替死鬼使唤;你要是不留神,很容易被送人头的!」 跟吴小曦的乐观比起来,白铁心对我的现状可真是悲观到了极致。 「我知道了。你先管管你自己吧,生死果那玩意,你可别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那玩意一粒就那么贵,打死我我也买不起了!」 大白鹤对我摆了摆手。 「哎,说起来,秋岩,你是真的很喜欢夏雪平么?」 「我靠你别这么大声!帮帮忙行么?我被调职到风纪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 说呢就被传开了,你这再宣扬,信不信这消息明天都能见头头条?」 「啊哈哈,抱歉抱歉!」 大白鹤笑了笑,接着神秘地说道,「要我说啊秋岩,你要是喜欢夏雪平,那 就赶紧追,错不了。说起来,艾立威这人可真有意思:他自己过生日那天,跟夏 警官表白的事情他就宣传的全局人尽皆知了;不过这几天我总在观察他,我感觉 好像在你刚走的那天起,他对夏警官好像也没那么殷勤了,俩人这几天甚至都不 在坐在一起吃饭了,总是给夏警官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那——我和小有一天实 在看不过去,还陪着夏警官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呢。夏警官的人其实真挺好的, 我看她就是有点不善言辞而已。」 「他不怎么敢在夏雪平面前表现,难道不是因为我走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俩 吵了一架么?」 我突然想起徐远的话。 「据我所知,可不是这么回事。」 大白鹤说道,「你走的那天夏警官就哭了小半天,按理来说我要是艾立威、 我喜欢夏警官,我怎么的也会趁着这个工夫多献殷勤、多去安慰安慰夏警官吧; 可是艾立威没有,夏警官眼睛都哭肿了他都没搭理一次,可他自己在一边倒是跟 那群‘考学帮’的混子们成天闹得特别开心。」 我听着大白鹤这话,更不知道艾立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照你这么说, 我走了以后,艾立威反倒对夏雪平不理不睬了?」 「……也不是不理不睬了,偶尔一些小来小去的事情,比如帮着买个咖啡、 拎个东西之类的事情还是会去做的;可就看着没有以前那么……那个成语怎么说 来着?‘鳄鱼’什么来着……哦对——‘阿谀奉承’!」 我细细一品味,但越品味越是咂摸不出这个中滋味来。 「还有一件事情,秋岩,你要知道我跟小那天午饭凑到夏警官的身边的时 候,她跟我和小还问了好多关于你过去在警校时候的事情呢——当然,呵呵, 我俩可没把咱仨的关係说漏了嘴,在夏警官面前,我俩可是专捡好听的说来着! 嘿嘿,还给正流着眼泪的夏警官逗笑了几次;唉,但是谁知道啊,她笑着笑着, 就哭得更厉害了……夏警官这人吧,我觉得,她也就是给人留了个独来独往的印 象,实际上,我觉得她内心挺孤僻、挺需要别人陪伴的。」 在听着大白鹤的讲述,我正默默为自己伤害了夏雪平感到懊悔的时候,大白 鹤这傢伙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没让我呕血的话:「——欸,秋岩,你看有没有可能 是这么个事情啊:这个艾立威知道你喜欢夏雪平,然后她去追夏雪平;把你跟夏 雪平拆散了以后,他又不追夏雪平了——那有没有可能他喜欢的是你啊!——说 不定他是个g呢!真的,现在我听说好多同性恋为了掰弯直男都是这么干的!」 「我cao——老白,你真是我的亲兄弟!这么变态的推理你都能想得出来!… …真的,我找你来之前,我他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被你这几句话说的哈,欸, 我现在一点进食的想法都没有了!真的,老白,你真棒!」 大白鹤冲我笑了半天,然后我跟他又打了几句哈哈,他接着又严肃地跟我小 声说道:「再跟你说个事情:苏媚珍之前撮合过夏雪平和艾立威。」 「呵呵,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徐远也跟我说过了。」 我苦笑道,「呵呵,夏雪平交的这俩朋友吧……服了!」 「这倒是没什么,」 白铁心接着又对我说道,「徐远跟苏媚珍有一腿,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对于这个事情,儘管我之前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不过听到大白鹤如此 确定地对我提起,我还是惊讶得很:「怎么说呢……我之前发现了一点端倪,但 真有点不太敢确定。你要知道局长啊那可是……平时跟咱们面前那都是什么形象 的?对吧?……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呵呵——要说发现,之前我都发现过无数次了:徐远每次来鉴定课 的时候,苏媚珍都会找藉口,把自己隔间窗户的百叶窗拉上……我有一次看见苏 媚珍去徐远的办公室,我就趴在门口听,结果发现俩人门都忘了锁了,一打开门 顺着门缝一看,苏媚珍已经脱了裤子,揉着自己的大屁股,用自己的肥yinchun在徐 远大rou头上一边擦,一边喂着徐远吃奶呢!呵呵,网监处知道他俩的事情的人不 少于两隻手——但这都是小儿科了!我已经参与过跟他俩的‘三人行’了!五次 了都!」 「我cao!……那……徐远同意了?」 我听得双眼发直。 「呵呵,他都没发现:他俩一般都在酒店开房,我每次都是等最后进屋;等 我进房间的时候,徐远已经被苏媚珍把手脚绑上了,还蒙着眼罩;每次我一进去 的时候,没等我说话,苏媚珍就给我上了口球,也把我给铐上了,所以我也说不 出来一个字……昨天我们仨刚昨晚第五次,每次她都不让我和徐远戴套,让我和 徐远直接在她那黑屄里和屁眼里内射——我现在说实话有点倒胃口了,这女人真 是肮髒yin荡的很!让两个男的射满自己下面两个洞以后,接着抠出来,把jingye全 吃了,一点都不浪费……你说这女人怎么对jingye有这么大的嗜好呢?」 「我说兄弟,有必要讲这么详细么?……我明天也不用吃饭了。」 我也真的是听的有点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