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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现在他们和好了,连燕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那儿实属尴尬。 倘若他会说话,他还能陪着沈逸明聊天,可他连说话都不会,他就是个透明的摆设品。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在这里,他才是陌生人。 作者有话说: 沈逸明暂时不会出事儿啦,虐点不在这儿。这本的虐点大多都集中在破镜前后。 连燕的哑是小时候发烧导致的,后面也不会说话的,这个本来写在文案里的,后来文案改了,文里也没出现。 第四十六章 自从认识到这个事情之后,连燕开始找理由不去医院,理由单调了些,无非就是医院里不方便写作业这类,沈平格并没有多怀疑,毕竟连燕很少对他撒谎,总是乖乖的望着他,点头或摇头,喜好都直白,透明的很。 早上沈平格走的时候,连燕早就醒了,偏偏赖床,死死闭着眼,沈平格也不打扰他,叫保姆来做好饭,门轻声关上,“咔嚓”一声,连燕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他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也没个朋友,作业该会的也就写了,不会的也只能留个空白,他闲来无事,便在白纸和手腕上练画小叶子。 叶子画的越来越像,在夏日的热浪里,好像真的沾上蝉鸣与阳光了一样。 日子一长,连燕暗暗吃了醋,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他连沈平格多和沈逸明待在一起都不愿意,之前巴不得他们和好的是他,现在觉得难过的也是他。 -我希望你的目光黏在我身上。 如果可以。 连燕在小纸条上写,署名还是唐文思。写的太白话了点,可是是心里话。像以往一样,连燕把纸条折起来,放到了书包夹层里。 本来夏天是热烈翻涌的,现在却变得苍白沉默、成了无人回应的话语。 沈平格不在的日子也不长,满打满算也就一周,沈逸明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他这次没有再违约,出院那天便回了家,连燕一直晚上一个人吃饭,一时别墅里人多了起来,他有些不太习惯。 “想吃什么?”沈逸明瘦了些,面色却红润,心情不错,“我给你们做。” “叫保姆做吧,”沈平格坐在沙发上,胳膊搭在一侧,“别忙活了。” “保姆做的太重口了,把握不好量,就图个好吃,”沈逸明指指肚子,“我吃点清淡的,自己知道多少合适。” 也拗不过沈逸明,这个借口太单薄,随便就能驳倒,沈平格却也没说,任由他去做了,连燕安静的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甘情愿的当个摆设。 厨房里响起油烟机的声音,切菜声,连燕喜欢这种声音,家庭里的温馨总是与他无缘,徐梅不爱他,可现在,他听着这种动静觉得分外不自在——沈逸明是在给沈平格做菜,他在这儿像个蹭吃蹭喝的租客。 “你说人和人之间,几天不见会不会有变化?” 连燕正胡思乱想,忽的听见了沈平格的声音,他循声望过去,沈平格侧目看向他,灯光落在眼皮上,勾出暗色的尾,笑的不明显,他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沈平格的话语。 问这个干什么? 连燕疑惑的看向他。 沈平格不急,坦然的和他对视,非得要出个答案。 连燕心里都快缠成结了,他胡乱点点头。 “我觉得会,”沈平格忽的凑近了些,手撑在他身侧,“不然怎么就几天没见,你都不肯看我一眼了?” 连燕想,自己没有看他吗? 沈平格离得太近,他都没法仔细思考,紧张的背脊都绷直,想看看他的眼睛,一看又慌乱的躲闪开,抿着嘴唇,无措的很,好像手啊脚啊都多余,放哪儿都不对。 “为什么不看我?”他听见沈平格说,“小朋友。” 连燕一下子看向他,明明这几天心情好差,可沈平格跟他说一句话,温柔的叫他一声,他就觉得好开心,所有的不满与阴暗的想法都一笔勾销,他是被沈平格cao纵的木偶,喜怒都是他给予的,他可以擅自收回他的快乐,也可以温热的拥抱他,只要说一句话,他就可以被治愈。 告诉他实情,或者看他一眼。 连燕迟疑的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慢慢的跟他比划。 沈平格按着他的手,“别比划了。” “……”连燕脑袋里嗡的一声,惶然的看着沈平格,沈平格的手递过来,“在这儿写吧。” 连燕这才反应过来沈平格不是不想听他说话——是他想的太多。 无声的交流和黑夜似乎给了坦白的理由,连燕很想告诉他自己的所有感受,他拿着沈平格的手,右手,他看到了袖口下的黑色叶子,明晰的血管,手心的细致纹理,他好像听到了血液流动的声音,连带着氧气裹挟走了。 连燕在上面写。 -这几天,我…… 厨房里忽的传来声音,沈逸明高声叫沈平格。 “平格!过来打个下手,忙不过来了。” 连燕看过去,沈平格只得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目光也难施舍,站起身,揉揉连燕的头发,像在逗弄宠物,“我先去,你先看电视。” 身边又重新安静下来,所有的热闹都在不远处,连燕搂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只露出半张脸与松软的黑发,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沈平格像是把他的空气带走了,连燕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字,眼睛都有点刺痛。 饭菜很快做好了。 沈逸明做饭还是很好的,至少比沈平格炒的辣椒小炒rou要好看,还有配菜的水果沙拉,白色甜腻的沙拉酱,圣女果的红艳、紫色的桑葚、小小的青色提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漂亮的像装饰品,菜也好看,连燕叫不上名字,只是觉得高端。 “喜欢吗?”沈逸明摆碗筷,笑着问连燕,“洗手过来吃。” 他真的很笨,除了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沈平格在饭桌上不是话多的人,但沈逸明讨好的意味太刻意,他太久没和自己的儿子有正常的交流了,有那么点苗头就弥足珍贵。为了显得不太尴尬,连燕只能闷头吃,熬的粥是鱼片粥,他不喜欢吃鱼,白色的沙拉酱太甜,让他有点反胃。 一切都似乎在和他作对,把他朝外赶。 连燕不去听他们的交谈,那些话语偏偏不识相的钻进耳朵里,沙拉酱黏腻的糊住了嘴巴,连燕一口都吃不下了,他“嚯”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逸明还在说话,笑意还没收回去,看向连燕,有些奇怪:“小燕?” 连燕烦躁极了,他垂下眼比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比划的手语有没有错误,沈逸明和沈平格都不是专业学手语的,都只是为了他自学的,看懂他的话了吗?他不知道。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