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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燕不安的攥了攥手,仍是不说。 连燕的心思太简单,面上猜个七八,偏偏这次是心里藏着的那二三,沈平格属实看不懂,不过连燕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他忽的看到连燕翻起的衣领——可能是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翻上去的,沈平格伸出手,想帮他整个衣领,指尖刚碰着衣领,连燕却跟触电一般,猛地朝后一弹,连带着椅子发出“刺啦”的声音,警惕的看着他。 “……” 连燕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一时手足无措,茫然的看着他。 如果说之前的反应沈平格还能理解为生气,那这次的未免也过分了些。 “到底是怎么了?”沈平格不着痕迹的皱眉,平静开口,“不许摇头。” 连燕太会躲避了,哑成了他的一种武器和盾牌,什么都可以通过点头和摇头来回应,无端给人一种噎人的感觉。 餐桌上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中,沈平格干脆拉开椅子,直接了当的越过餐桌,连燕嚯地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沈平格却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 “不是,你今天真挺奇怪的,”沈平格看着他的眼睛,不容连燕躲闪,“到底是怎么了?” 连燕想要挣开,沈平格的力气比他大,他挣不开,看起来颇为委屈,眼眶都红了。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沈平格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做错什么了,要不理我?” 连燕抖得厉害,那张白净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胸膛起伏,眼眶和鼻尖红的厉害,沈平格察觉到他过度的紧张,大概是吓到他了,于是放开了连燕的手腕。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连燕抓住了他的袖子,沈平格回过头,却意外撞上连燕眼泪掉下来的瞬间,连燕张嘴“咿呀”的叫,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 沈平格有些错愕,拿了卫生纸,俯**子,擦了擦他的眼角,连燕这次没躲避——他哭起来的时候可怜的很,长睫都濡湿,显得浓而黑。 “哭什么?”沈平格无奈,“我的意思是说啊,你想说的时候呢,再跟我说,好不好?” 他实在是不知道连燕这种情绪到底从何而来,一时只得仔细护着,连燕抽噎几声,大概是觉得丢人,很快松开了沈平格的袖子,轻轻点点头。 这件事也就这么翻篇了,一天,别墅里安静的很,除了电视里的广告与夸张的连续剧声音,这点点烟火气像缕烟,一不留神就散了。连燕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时针指到四点一刻的时候,外面倏地落雨了。 雨声太大了,几乎盖住了电视里的声响,晚饭的时候也没人说话,饭桌上维持着一种沉默,快吃完的时候,沈平格才开口。 “看手机天气预报了吗?” 连燕咬了咬筷子,摇头。 “今晚有雷阵雨,”沈平格放下筷子,倚着椅背。 连燕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点点头。 沈平格疑心他根本没仔细听自己说的话,有些好笑,他看着连燕的眼睛,说得很慢。 “要去我房间吗?” 连燕猛地看向他,嘴唇张着。 “怎么还挺惊讶的?”沈平格笑起来,“上次不就这样的吗?” 上次是他们还认识没多久的时候,连燕并不算勇敢,那次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拉住沈平格,但这次他不敢了,沈平格又问第二遍,连燕摇头了。 他比划。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沈平格刚要说话,手机却忽的响了,杨志打来的,沈平格看了连燕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走到一旁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平格一个“喂”还没说完,杨志便吼道。 “cao,沈平格,我不忍了!” 沈平格坐在一边,“你不忍什么了?” “我想表白,”杨志说,“我受不了了,凭什么我非得一直憋屈在心里啊,人家杜成周都敢直接文身,我还搞暗恋。” 沈平格“嗯”了声,并没太意外,“所以你打电话就想跟我说这个的?” “不是,我想跟你说,我想跟她表白,”杨志的声音忽的低下去了,“我真的觉得特别难忍,我想了一天了,越想越憋屈,其实吧本来觉得也还行,但是你知道——算了,你知道个屁。” “是,”沈平格笑了声,“你懂的多。”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沈平格说。 “小云过生日的时候,”杨志深呼吸一口。 沈平格说:“你确定吗?” “这喜欢哪有确定的,”杨志说,“我……就是想给她一个很好的十七岁生日,仅此而已。” · 电话挂掉,沈平格看向餐厅,连燕已经不在那儿了,大概是回自己屋里了,沈平格也回了自己卧室,关了电视,吵闹了一天的电视连续剧总算是停了。 刚走上楼梯,外面陡然一道雷,声先起,继而白光明亮的照亮侧脸,像野兽般匍匐着,喉咙里发出的闷吼。 沈平格直觉连燕是会来找他的,毕竟这是本能上的害怕,但他不想让连燕不舒服,所以选择让连燕来主动——然而他低估了连燕,一直到关灯,窗外雷电的白光照的室内忽明忽暗,连燕也没有来找他。 外面雷声太吵,过了许久沈平格没能睡着,睁眼望着天花板,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连燕,干脆翻身下床,径直去了连燕房间,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一推开门,沈平格以为是自己昏了眼——床上没有人,被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他皱了皱眉,伸手按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沈平格慢慢走进去。 “连燕。” 没人回应。 沈平格心里一咯噔,停住了脚步——连燕不可能随便乱跑,更何况在这种天气下。他果断转身,刚要离开,忽的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沈平格顿住了脚步,看向衣柜。 雷电再一次照亮墙壁的时候,衣柜门倏地拉开,连燕缩在衣柜的角落,在五月中旬,天气仍是燥热的时候,厚被子裹住了全身,只露出松软的黑发来,整个人都在剧烈发抖。 沈平格怔住,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他一下子扯开了被子,连燕吓到了,抱头拼命朝后缩。 惊雷响起,连燕死死闭着眼,发出嘶哑的叫声,消失或者埋藏,只要不听雷声就好。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以至于让他听不清别的声响。 被拥进温热里时,连燕惊喘一声,下意识的剧烈挣动,却突然听见沈平格的声音。 雷雨天中唯一的天地,在初夏的时候拨开了枝叶,将他裹挟进去。 “我在这儿,”沈平格轻轻按着他的后脑勺,安抚受惊的小兽一般,温柔开口,“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