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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午吧?吃饭没有?” 白耳举起手里啃了没一半的鸡rou卷给他爸看:“正吃着呢,难吃死了。” 白爸爸十分不赞同:“中午就吃这个?这种垃圾食品一点营养也没有......” “把你的大脸挪开,让我也看看儿子。”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接着白耳的mama出现在手机屏幕里,两人半躺在床上看着白耳,白mama问:“白白,到住的地方没有?” “到啦,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安全到了就好。你的室友到了吗?人都怎么样呀?” 白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对他爹妈吐槽张敛:“那个人也是个中国人,但是生活习惯真的好差......我和他完全合不来。” 白爸爸耐心地对他说:“出门在外,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室友相处最重要的是求同存异,既看到对方的缺点,也要看到对方的优点,不要对别人要求太高了,知道吗?” “可他抽烟,还特喜欢喝酒,冰箱里都被他的酒塞满了。” “那你可以和他商量嘛,让他不要在你面前抽烟不就行了?至于酒,如果他邀请你喝酒,你就如实跟他讲,正常人都不会强行拉着你喝的。” 听他老爸这么一说,白耳的内心放松了一点,好像原本令他烦恼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麻烦,他的室友也不至于难以相处。白耳点点头:“我知道了。” 白爸爸继续说道:“反倒是你,儿子,和别人住在一起,一定要学会主动关心别人,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 “话真多!怎么一打电话就开始教育你儿子?”白mama把白爸爸挤到一边,对白耳说道:“白白,别老听你爸叨叨你。你那室友——抽烟?这可不行,你得好好与他说说,让他千万别在屋里抽烟,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知道啦。”白耳努力吃掉一大半的鸡rou卷,吃到最后还剩一点又硬又苦的饼渣,白耳将那点饼渣扔了,对着耳机说:“我去买点日用品,你们那边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吧?早点休息。” 白mama:“好,要好好吃饭哦,不要怕花钱。” 白爸爸:“一个人在外国读书,就不能像在家里这样随着性子来,要多多和别人交往,知道吗。” 挂了电话以后,白耳收拾好东西离开快餐店。他在超市里逛了快一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判断“这个他能不能用/吃”和计算价格上面。他原本只想买个锅和刀具,然而逛着逛着,推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用了四个袋子才装完。 要是两个人就刚刚好能提回去了。白耳这么想着,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张敛的身影。 ......算了。白耳将脑海里的人挥去,最后还是拿手机叫了辆车。他一个人拖着四大包东西,小鸡拎大锤似的缓慢移动到住处门口,自己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才拿出钥匙拧开大门。 谁知门刚被推开一条缝,一阵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便如海浪一般朝白耳涌来,将他兜头淹没。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欢声笑语,以及尖叫、拍桌、和酒瓶磕在桌上的声音。玄关处散落了更多的鞋,混乱程度比白耳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还要难以下脚。 白耳下意识地,默默地,关上了门。 聚会,一碗面条 白耳看着客厅里放荡不羁的男男女女,他们或坐或站,好像正聊着什么非常好笑的话题,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声音几乎掀飞屋顶。茶几上堆满了酒杯和酒瓶,几个大寸披萨。 而这群人的中心,正是白耳的新室友,张敛。 张敛穿着一身白T黑裤,黑色短发桀骜又张扬。他翘着二郎腿,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怀里依偎着一个妆容精致的长发女孩。这会儿张敛倒不像白耳见到他时那副邋遢又难以靠近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帅气,甚至有一点少年气,而且他似乎很懂得如何抓住众人的注意力,因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聊天谈笑。尤其是他怀里那个漂亮的女孩,一直靠着张敛笑,时不时还亲昵地捏一捏张敛的脸,凑近他的耳边亲密地说话。 酒的味道和披萨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白耳刚刚才被酸鸡rou卷“腐蚀”过的胃,以及他的大脑神经。 “嘿,这是谁?”客厅中的一个人发现了白耳,这一声立刻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白耳。白耳顿时感到如芒在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脚步,说:“你们好。” 一个棕色长发的女生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哈喽,帅哥——” 张敛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便十分默契地各自岔开。张敛随口介绍:“这是我新室友,今天刚搬进来的,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群人又嬉笑起来,一个把头发染成白金色的男生笑着说:“二敛,别人好歹也是你的室友,你怎么连名字都不问一下啊。” 张敛一脸无所谓:“他也没问我。” “哈哈,你们两个都好高冷。” “喂,张敛,你可不能因为别人是男的就这么冷淡哦。” 一直靠在张敛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白耳的女生终于开口:“顺便来一起喝点酒吧。” 张敛“啧”了一声:“莫菁,别多管闲事。” 那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耳只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都要尴尬得冒烟,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张敛竟然这样直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拒绝了自己的加入——他才是想拒绝的那个好吗! 白耳匆忙说了声“不用了,谢谢”,连从超市买来的东西都忘了整理,只背着包便快步上了楼,随后将门一合,把喧嚣的人声和音响统统关在了门外。 那群人现在一定在客厅里笑我。白耳这么想着,一边继续收拾白天才收拾到一半的房间。床铺,拖鞋,衣架,水杯,台灯,零食,笔电......白耳一个一个地摆放好,直到将整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喜欢做家务,因为家具和装饰品不会违抗他的意念,他怎么布置家里,家里就会是什么样子,与他脑海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一切都顺遂他的心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舒心和安宁而生。 不像与人交往,交流起来费劲不说,失望还比期望多。 白耳将房间的窗帘拉好,房门反锁,只开一盏温暖明亮的黄色台灯,他在靠椅上放了个软软的垫子,然后窝在桌前用笔电看电影。 白耳喜欢把自己的世界布置得又小又温柔,然后把自己放在里面很久都不出来。 直到深夜十二点过,白耳被吵闹的肚子惊醒,这才从电影的世界里探出头。他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从椅子上爬起,打算给自己做点夜宵吃。他推开房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