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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扒掉层皮,赶紧下床趿了鞋子去墙边的衣柜抽屉里找,可里头尽是皇帝的常服,哪里有女子穿的。 找了好久,才在一堆衣物中看到露出的浅紫色衣角,她抽出一身宫装来,衬襦长裙一应俱全,唔看着有些熟悉的,这不正是她的裙子吗?该是以前在这侧殿过夜时候留下来的,不管了于心然赶紧抱着裙子去屏风后头换衣裳。 “皇上您这是?!”院判大人进来之后惊呼了一声,连忙去拆皇帝的纱布,“不应该啊,这血应该是止住了,怎么又、” “药没用错,伤口也不深,何故会流传那么多血。”另外一位御医不解道。 ......因为 她头发散成这样出不去,只能等着御医未皇帝换药好之后。于心然就这么坐在百蝶屏风后的椅子上。 可是过了好些时候,御医似乎还没走,她坐不住了起身跪在木椅子双手放在屏风边上偷窥床榻处。 远远地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皇帝坐在床边的木塌之上,两位御医已经为起重新上药包扎好了,可又在一边神色紧张地谈论伤情。 皇帝侧过头望向她这处望出来,突然无声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笑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于心然企图把头缩回去,跪久了腿麻得很,一不留声整个人往前倾去,诶?!双眼睁大了企图稳住自己,然而为时已晚,猝不及防连人带椅带着屏风,哐啷当摔在了御书房偏殿的地上! 摔了个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先被吓了一跳的是两位御医,齐齐地转过身来看向她,而后又为了保命如出一致地背过身去捂住了眼睛。 于心然的心情是无以复加的绝望! “娘娘。” 宫女们立即扑过来扶起她,于心然整张脸都通红,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起身后用袖子遮了脸。 “先下去罢。”坐在塌边的皇帝十分淡定地吩咐两位御医,御医各个是人精,背起药箱赶紧离开了。 宫女正好屏风,也去了屋外守夜。 现下龙塌边上只剩下了于心然同皇帝两个人,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皇后还跪在外头呢,自己不敢出去,难道今夜要她爬上龙塌睡觉吗? 正犹豫着,皇帝朝着她招招手,于心然就利落地过去了。 “你怕皇后?”皇帝试探一般地问了句。 “臣妾敬着皇后。”也不是真的怕华琳琅什么,只是不想在皇帝寝宫里头与皇后见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后出了名的善妒,自己何必去惹她呢。 “去将皇后打发走。”皇帝抬手指了指外头,轻描淡写道。 听了这句,于心然瞬间就泄气,反正她总在皇帝这讨不着好处,皇帝他狼心狗肺得很,像是故意刁难,“那臣妾就说皇上饶恕了国舅爷?” 皇帝兀自扣着身上衣裳的扣子,于心然机灵立即便讨好地接过这个活来。 “谁说、朕要赦了他?”皇帝的声音再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反而透着一丝寒意。 “朕要杀了他。” 于心然心头不由颤抖了一下,看向皇帝,明明他的眼神如此平静,说后面半句的话的语气也是稀松平常。 国舅只无意伤了他的手臂,他可是皇后的亲生弟弟,荣国公府唯一的嫡子,最多小惩大诫,皇帝竟然真想要了他的命?! 平常身边的下人们犯了什么错事,皇帝都不会追究,这次竟然、 “朕又不是要杀贵妃你。”皇帝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抚上于心然的手,语气又恢复温和,“去叫皇后回宫吧,爱妃你也回去歇息。” 腹背受敌,她就这么一个感受,前有皇后,后有皇帝,好一对豺狼夫妻! 心中还滋生了些快意,幸灾乐祸。刘嬷嬷的那个巴掌她还记忆犹新,实在太想看皇后倒台了!然而这些念头只是在暗处冒出,自己是于家的牵线木偶,这般严密的监控下,她暂时要做的只是坐稳贵妃之位,在必要的时候劝谏皇帝,为家族谋求利益。 “臣妾告退。”她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层层帘子的尽头,跪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一身素白铺陈于地。从前总是她跪着,皇后站着。今日却是颠倒过来了。 一步一步走到皇后面前停住,“娘娘,皇上怕你夜里着凉,要您早些回去。” 听见了声音,匍匐在地的女人猛然抬起头,“你怎么在这?”楚楚可怜的神情立马就掩饰了起来,又成了尊贵高傲的皇后。 “臣妾侍奉皇上喝药,此刻便要回芙蓉轩。”搀扶着皇后起身,“皇上叫您也早些休息,国舅之事,他心中有数。” “有数?”皇后擦干眼泪,垂眸思索了一番,皇帝如此仁厚应该会放过她的弟弟,于是不再悲戚,话锋一转,“你也快走吧。” “是”于心然恭敬地行了一礼,随着皇后走出偏殿,心中却思绪万千,若皇帝真的处置了皇后的兄长,不知在后宫又会有怎样一场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看热闹看热闹 看出问题来了吧 第8章 皇帝作为勤政爱民、以仁心治国的好皇帝,并不会直接要杀了国舅。只不过淑妃的娘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淑妃谢家因女儿得宠,这几年也是逐渐兴旺,虽然对付荣国公府有如鸡蛋碰石头的,这也不妨碍谢家在第二日就地上了奏折,一字一句细数荣国公家嫡子的罪责。 折子上一连十多条,都是权贵家子弟的通病,最后才写损伤龙体,按律当诛。不光是谢家,淑妃那一派的官员纷纷地上奏折,弹劾荣国公教子无方,险酿大祸。 皇后之父荣国公作为两朝重臣,为了颜面声望也铁面无私当朝请皇上按照律例办事。 皇帝在前殿只道还要思虑一番,却没想到谢淑妃的父亲与其他几位大臣竟然长跪于御书房前,求皇帝下令斩杀荣国公之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后宫,皇后就这么一个亲哥哥,以后荣国公是否能依旧长久兴旺富贵下去,全在她哥哥了,现下淑妃的父亲抓住了把柄这么不依不饶的,皇后一定盛怒。 下午,淑妃请了于心然过去下棋,谢清虽然出身不高,宗族也是因她爬上龙塌之后才渐渐兴起,可自小家中便请了老师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在宫妃之中也是时常拔得头筹,当年谢家倾了巨大财力才得以令她在御书房伺候,谢家的野心不小的。 相比之下,于心然虽然出身高门,可因是庶女而自小备受冷落,只不过比丫鬟们吃住得好一些罢了,父亲一直将宝压在嫡妹身上的,就连于心然的宫廷礼仪也是进宫之前才请了宫中退下来的老嬷嬷教的。 “听闻昨夜我走之后皇后长跪在殿下寝宫。”谢淑妃举着黑旗,假装随意问了一句。 “是跪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