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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度的天气,最冷时能到达零下四十度。端碗热乎面条只说一句话,回头你再看那碗面条,那就被冻住了。风一吹过,透心凉,手炉根本不够干啥的。 这就是北方人为何稀罕穿皮毛的原因,皮毛挡风。 恩,更是北方人脾气躁大嗓门的原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人,能靠喊话完成的事情,他就会扯脖子吼,他冷啊。 敢拽着他大冬天絮叨,真敢给对方个大嘴巴子。都要被冻死了,谁要是还敢磨叽,他能不急眼吗? 所以说,李知府的亲眷们,咱差不多点儿得了,礼节点到为止,诚挚邀请过宋府做客,咱炕头唠吧。 马老太一边笑着对众位李氏亲眷们挥了挥手,一边走路明显比往常快,重新上了车。 李夫人那头也松了口气,再说上几句话,她就要被冻透。 这就能看出来,到冬天,北方官员亲眷们见面,再怎么注意礼节想表现的高大上一些,也是不如南方的体面。 穿的厚,外面冷,你来我往话要少,屋里装修再好也要有炕,花厅再美也要摆几个大火盆。 过奉天时。 李秀上车了,要跟着一起回村。 车队留下一半,载人的车辆不停歇,不打算在城里站脚。 李秀一上来,嗓门就挺亮,“你们怎的才到,这些日我和大郎他们跑城门没数了,总觉得你们快到了,然后没有。” 李秀的儿子小宝,爬上了宋阿爷的车,上车就寻人:“我哥哥们呢,蒜苗哥哥,金宝哥哥他们呢。” 哥哥们答应他啦,这趟回老家,要和他去学堂,震翻全场。 还震翻全场呢,快拉倒,一帮蹲级包子。 人家先生和宋福生婉转地说了,明年,建议宋九族全体念书的儿郎留级。 米寿单拿出来论,虽然成绩不上不下,不倒留级的程度,但他岁数太小了,还升无可升,就要一直不停的重复念甲子班、甲子班。 剩下的那些,纯是一帮不好好念的,笤帚打飞几十个,不好使。捣蛋、射箭、骑马,一个顶八个。 就前一阵,宋福生回家说留级,给宋福喜气成啥样,鞋跑飞了抓金宝开揍。 忠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前脚没稀罕够蒜苗子,一口一个大儿子的爱称还热乎着,后脚就拎着笤帚说要揍死蒜苗子,因为蒜苗子顶嘴:“你茄子地能种出辣椒啊?我念不好书不是随你?” 富贵是满院子吼,一帮完犊子的,上个学堂丢人现眼,回家沤粪种地,免得银钱打水漂。 就那场集体打孩子,要是没有可亲可敬的宋阿爷在,完啦,就得打连天,你方打完我登场,热闹到宋福生望着米寿都手痒,想过过瘾来着。只是米寿感觉不对,先跑啦,那几日不往姑父跟前凑。 而人家阿爷劝架时是这么说的:“是先生教的不咋滴吧?咱家胖丫以前咋能给弟弟meimei们教好,那一个个小诗念的。到了这里给了他,你瞅瞅让他给教的,就怨先生不会教。” 这些当爹的还真消火了,因为觉得有道理。 有种被书院骗了束脩费的错觉。 这不嘛,宋阿爷一边稀罕着小宝的脸蛋,掐着摸着,给太爷爷看看牛,看牛长大没。一边告诉道:“你哥哥们还没下学呢,今年本就没有好好念书,眼下更不能提前走。过几日,随你三叔一起回。” 而此时车队要出城了,要直奔任家村。 城门处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这是哪个高门大户回来啦?阵仗这么大。 咱奉天名人,大名鼎鼎宋福生,的亲眷。 城门开,衙役们都面带着笑,向宋家车队随行人员点头打招呼。 经过童谣镇去往任家村的路口,童谣镇县衙领导班子的夫人们在胡夫人的带领下,纷纷前来迎接。 钱佩英下车,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时雪已经越下越大。 钱佩英也不用像对李夫人一般,要双方都客气着表现出“再见”才会离开,她作为高位夫人,可以率先表示“好,先这样。” 茫茫雪中,胡夫人望着长长的车队渐行渐远,心想,宋家这种才叫混好了回来。 有些事也再不一样了。 她没有资格邀请宋家母女来家做客。 从此,她只有被宋家母女邀请的份儿。 可是,想必,估计想不起来邀请她吧。宋家女成为王妃,就是这次归来,宋家定会门庭若市。 “娘,到了?” “快了。” 宋茯苓掀开车帘指着外面笑,“娘,你还记得吗?那一片是坟圈子,埋着好些村里的故去的人。那次做地雷,我爹和富贵叔他们不小心给人家坟包炸开了,又烧纸又絮絮叨叨不是故意的,我爹又给人家埋回去了。” 后来,那家人发现了,那土堆是新的,当谁看不出来,能乐意吗?带着铁锹找到任家村去了。 甭管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也不能炸人家祖坟,那伙人可生气了。更何况她爹,那时候什么身份也不是,还不在家,家里壮劳力全走了。 然后任家村人集体咬死了说不知道,还耍赖说: “俺们村人是给你们其他村看守坟地的啊?咋能知晓是谁干的。怎的,骨头已经不在啦?在,在不就得了,不是没少胳膊腿吗?” 想起这些,更是觉得前方的任家村亲切。 虽然曾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关于任家村,愉快的记忆更多。 有些像什么呢。 在村里居住时,村里谁家少只鸡,谁家鸭吃他家菜了,谁家打井水不讲究,弄得四处是水结冰了,愣是能因为这些琐事出来骂街。一点点事,就能骂的像结仇似的,恨不得在骂人时就发誓,以后咱别再走动。 可是到了外面遇见沾“任家村”仨字的。 你是哪的人?任家村的,哎呦我的天呐,我也是。大兄弟,我是你村住河边任老四舅家的小子,咱这可不就是亲人见面。 你是啥呀?你这明明只算和任家村沾亲带故。 那不管。没饭吃的,会很好意思说,“咱这关系,你给我整口热乎的,恩那,没吃呐。” 像宋家这种搬出村的,更是应了那句话“远了亲,近了臭。”比上面举例外地遇见的还亲。 村里家家提起,都说想念宋家人。 想念俺们村走出去的出息人。 以上,就宋茯苓以前根本无法理解。 如果她不是来了这里,她还在现代、在城里,她那一代人恐怕也永远无法理解就这种算是什么感情。父母那一代有住过村里经历的还好一些。 “什么声,”马老太问道。 富贵穿的像座山雕似的,回话:“鼓声。任家村知晓咱们回来,已经锣鼓喧天了。” …… 任家村现场。 曾经,闹雨灾时,自己搭凑的破帐篷,在这个大雪天又搭了起来。 曾经,像吃大锅饭一样,家家抱出锅凑在一起干活,这回再次家家抱出锅,抱出柴。 曾经,在这村头,大伙数次燃起大小无数的火堆烤火,等待宋福生给他们解决征兵难题,等待发下干活挣的银钱,这次在漫天大雪中再次燃起。 雪降落的快,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