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某次白日宣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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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四个月之前,初春的雪还没完全化开的时候,安德烈跟我提起过他从前的事。 当时我们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高潮,展开四肢紧挨着摊开在床上,身心满足又疲惫地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来。但长时间的性爱相当消耗体力和能量,不多就有一阵声音从旁边的肚子里传出来。 “哎。”我轻轻踢了下安德烈小腿,“管一管。” 安德烈磨蹭了半分钟才爬起来,一边提上裤子一边打了个哈欠,“我去做饭?还是去餐厅吃?昨天晚上好像还有没吃完的炖rou。” 伴随着这句话,那些黑面包硬邦邦的口感,甜腻的汤和甜点在脑海和味蕾上重现,熟悉到令人恶心。 “能不能别在汤和菜里放糖了?算了,我去做吧。” “那你能不能少放点醋和辣椒?尝起来跟直接咬了一口浓缩调味料一样。” “好歹也是我现场亲手做出来的!你这个天天吃罐头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罐头起码味道不错,我之前吃的中国菜可没这种,上次你把鱼子酱和辣椒炒在一起!” “怎么了?挺好吃啊!” …… 最后当然还是吃上饭了,两个人对着桌子上卖相实在难以称赞的菜面面相觑,我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率先叉了一块胡萝卜闭上眼塞进嘴里。 “好像……还行?”如果忽略掉刚刚吵闹中手一抖倒进去的三分之一瓶糖浆。 安德烈紧随其后,土豆进嘴后一咋舌一边不忘发表高见:“感觉像是直接吃了个糖块,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的?” “……” “不如晚上还是吃面包吧。” “同意。” 吃完饭才记得去洗个澡,我套了件打底衫,头发湿漉漉地趴在餐桌上斜斜看着客厅里的电视,在放电影,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女人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的情人要他带自己私奔。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安德烈洗完澡光溜溜地从旁边的浴室出来,顺手扔过来一条毛巾,“怎么不去客厅看?” “在这看你啊。” 我起身勾住他的脖子,抓了一把果盘里的蓝莓吃下两个,又把剩下的喂进他嘴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这是在赶人吗?”他说着凑过来揽住我肩膀,未干的水蹭到衣服上。 “是啊,还要收房租呢。”我笑嘻嘻地亲一下他,顺势后仰将人带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谁砸到遥控器,音量调高的同时换了个节目,巨大的战机轰鸣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简直像是从耳边飞过,震的我打了个哆嗦,急忙甩开怀里的人爬去捡遥控器。 等声音重新回到人耳能适应的范围后我索性蹲在地上,后背倚着沙发,一边换节目一边问他:“拍得怎么样?够不够真实,你们当时是这样吗?” 他靠过来,“不是,那时候很乱,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后勤和指挥,人被送进战场就像失去方向感的蚂蚁一样混乱。” 我对此略有耳闻,便点点头,“那你就没想点办法免兵役?” “想过,不管用。”安德烈说,“我在莫斯科服役,这还好一点,偏一点的地方,特别是远东那边,简直跟地狱一样。” 我之前不怎么乐意听这些,不会我见过他那时的照片,就摆在他卧室里。安德烈比我要小一岁,照片上面他穿着陆军下士军装,头发比这会还要短的多,和现在相比青涩得像两个人一样。大概是拍照时光线太刺眼,眼睛微眯起来,定格在一个不太明显的笑。 他也说起过自己的家庭,父亲起先在国营农场工作,母亲供职于饮料工厂,两人都是不算特别虔诚的东正教徒。至于他本人,大概只能算是顶了个东正教徒的名。 电视屏幕停在一档纪录片上,一头花豹正叼着她的猎物向树上爬去。 “你父母知不知道你做这些?” “哪些?被cao后面还是涉黑?” “嗯……都有。” “或许知道。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我能过得不错,这就够了。” “哦……” 我把他也拽到地上,撑起上半身歪着头看他,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来,发梢垂在他脸旁。安德烈大概是觉得痒,想将它们吹开反而弄到了眼睛上,我被逗得笑出声,把头发别在耳后伸出援手把他的脸解救出来,食指顺着耳廓走了一圈,安德烈顺势握住那只手腕,脑袋在手掌上亲昵地蹭了蹭,抬眸眉眼弯弯地看过来。 我心头猛地颤了一下,垂下眼手掌覆盖住他下半张脸,手心被舔了一下,很烫,热度沿着血管神经传到全身,喉咙很干,我低下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再来一次?” “当然。” 安德烈舔了舔嘴唇,背过身的同时手臂勾着我的脖子仰起头接吻,舌头滑过右边那颗尖锐的虎牙,最后还恋恋不舍地轻咬一口下巴。 我一手按着他右肩,一手拍了拍他大腿,安德烈会意,腿分开,腰塌下去,屁股相应地抬起来,入口处因为不久前的开拓进入得并不艰涩,触感很热,两根手指被妥帖地包裹,驯服地吮吸着,毫不压抑没有遮掩的喘息和呻吟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希望这房子的隔音够好。不好也无所谓,反正隔壁住的是个有些耳聋的老太太。 我不再压着他肩膀,五指顺着脊柱沟向下,滑过蓄着汗水的腰窝,停在尾椎处。 “小声点。”我抬手张开五指捂住他的嘴,“不要那么yin荡,我都要脸红啦。” 这话说完我立刻感觉到他下面绞得更紧,一声沉闷的呻吟从指缝间溢出,很快我找到前列腺,安德烈于是喘得更厉害,急切而渴望地追逐着我的手指,同时扭过头想抱上来,这姿势实在不方便,我们默契地暂停了一会儿,他侧过身,额头上汗津津的,脖子连同胸口一片都泛着红,眼睛像暴雨前的天空一样,灰蒙蒙,湿气很重,水汽沉得要凝下来。 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脑子泡在一片温热的水中,不自觉停下动作。 安德烈眯了眯眼,没说什么。他仰起头要求一个吻。 我咬住他的舌尖,尝到一点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