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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快意,予他承诺:“本太子必令瑾弈所言成真。” 何瑾弈低笑片刻,同他起身用膳。 平怀瑱少有来此,两人权当新鲜,换一处地方共度此日。如平怀瑱所说,他虽不是偷着藏着来到了何府,但的确不是何等值得宣扬之事,因而将院中下人尽数支离,只留他二人好生说话。 少了布菜之人,何瑾弈便亲自为他夹菜,还怕他口味不合,体贴询问道:“寻常菜肴,太子吃得惯么?” “这也算不得寻常菜肴了,”平怀瑱扫了眼呈在桌上的道道佳肴,半分认真地回道,“倘有一日能与瑾弈归隐山中,或闲居田园,届时顿顿粗茶淡饭,才叫寻常。哪怕日日不见荤腥,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如此清贫设想,竟令何瑾弈听出一丝向往来,侧头呆呆将他望着,半晌问:“当真?” “当真。”平怀瑱见他听了进去,笑道,“愿瑾弈与我共展抱负,待有一日功成身退,双双归隐而去,做一对快活神仙。” 何瑾弈听得心如暖春,虽知他所言不易,但于此一刻也愿同他一般怀以希冀,弯唇笑着点了点头。 平怀瑱看他温和眼下尚有青影,想起他昨日不睡,问了问缘故。 何瑾弈道:“昨日与你在宫中聊罢,回家后又与父亲谈及那事。因此彻夜不眠,是陪着父亲忙碌了。” 话里不作明说何事忙碌,平怀瑱却懂,未追问下去,颔首道:“若有所需,及时来问我。” “好。”何瑾弈将一块爽滑鱼rou夹到他碟中,眼下暂无阻碍,便不提了。 平怀瑱仔细挑走鱼刺,将碟儿挪到他手边,还了回去。 何瑾弈摇头笑了笑,何必再同他客气,心安理得将那鱼rou吃进嘴里,唇齿香甜。 第二十五章 平怀瑱于京中何府逗留许久,与何瑾弈歇在院里,未四处走动以防惊着旁人。何瑾弈起得太晚,难免觉得这一日时光实在短暂,未及回神已匆匆而逝,临别前露出几分不舍来。 庭院中所植之树亭亭如盖,枝叶间有雀来巢,眨眼已是盛夏天,灵鸟翠叶正应了时节。 何瑾弈站在树下仰头看了会儿,平怀瑱便也在旁将他看一阵,看着看着伸臂揽过,抬手在他发顶比了比:“瑾弈高了。” “太子也高了。”何瑾弈并非未察觉自己长了个子,不过二人俱是少年,他年幼半载,与平怀瑱一同成长至今,始终没能在个头上赢过哪回。 平怀瑱闻言笑笑,还这么揽着他,倒是何瑾弈先担忧起来,见他许久不放,往后退开一些。熟料那脚方退了半步,平怀瑱便骤然欺身上来,抵着他在微凉的树干上垂首亲吻。 何瑾弈大惊失色,唯恐旁人打院里过路瞧个正着,忙将他往后推开。这一下力气不小,平怀瑱却纹丝不动,只因早料到他会生此一举,依旧稳稳地欺着他,仅从喉咙里溢出两声低笑。 何瑾弈心跳震耳,许是忐忑不安之故,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由他吻着,逐渐起了颤抖。 “怕什么,”一吻许久平怀瑱才放了他,盯着他雾蒙蒙的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道,“瑾弈怕给旁人知晓了你我之事?可终有一时,我要这天下都知道。” 何瑾弈睁大了双眼。 “天下与你皆为我所有,此外再无其他是我所求。” 所闻之话字字贯耳,何瑾弈凌乱气息平复,一言不发地将他望着,终在片刻之后没了紧张,合眼迎上他再度落下的绵吻。 厚重温柔,尽倾其中。 不知是否缘此一事,久不开窍的何瑾弈忽于某夜梦中一尝意乱情迷的滋味,醒时手边床被都被抓起了一小团皱褶。 暗夜幽静,何瑾弈能清晰听见自口中而出的每一下吐息,闭着双眼耻于睁开,双颊又热又烫,忍不住回想方才梦里全然不顾礼节之人。平怀瑱如先前那般将他压在铺里温存,只是这回他没能将其推开,只能绵软无力地予取予求。 腰间衣带被根根解去,平怀瑱如白日笑道:“我要天下人都知晓……” 短短半句,足令他**汹涌。 何瑾弈将脸往被里埋了埋,不敢再深想下去。 翌日天明之后,何瑾弈如旧入宫,一路拿定主意佯装无事,却仍在见着平怀瑱时红了耳根子。 平怀瑱起初未觉古怪,到后来逮着几回,发觉今日的何瑾弈尤爱走神,老是捧着卷书把他痴痴望着。他心中好笑,逢一时蓦地抬首问道:“瑾弈总这般看我,是我今日格外好看些?” 何瑾弈如梦初醒,顿时埋头看书,不肯理会。平怀瑱不依不饶,靠近来戏弄:“你想看便看,要如何看都行,我给你看个够。” “你……”何瑾弈手中书卷掉了下去。 后头未尽之话皆被吞吃入腹,平怀瑱倾身在榻上吻他,探手掩窗,间或口齿不清地唤他两声。这两声裹着极浅的欲求之意,原本难以令人察觉,但何瑾弈本就心猿意马,当下听得周身一软,低低地泄出点儿哼吟来。 平怀瑱微作停顿,诧异地撑身看他,见他极难为情地偏头躲开目光,无甚气势道:“你让开……” 平怀瑱不肯,将他黏得更紧。 “瑾弈方才那声,好听得很。” 何瑾弈脑中轰然一响,推开他从榻上烧了尾巴似的蹦起来,一逃就逃回了何府。 殿内垂帘悠晃,平怀瑱独坐窗边回味许久,禁不住满心畅快。 原只想避他一时的何瑾弈不知怎的便一路出了宫,回过神后仍羞于见他,索性回府歇着,明日再行入宫。 到府门前正巧遇见何炳荣,何瑾弈见他面带惬意,携幼妹于街边玩耍,面上绯色总算褪下,行上前问候道:“父亲。” 何炳荣闻声回首,很有几分意外之色:“今日缘何回得早了?” “今日稍有不适,太子准我回府休养,”何瑾弈胡乱一诹,只怕他紧追不放,连忙反问道,“父亲瞧来精神奕奕,可是遇着喜事了?” “喜事算不上。”何炳荣摇头畅笑两声,示意他进府再说。 何瑾弈颔首,弯腰抱起幼妹,小丫头搂着脖子软绵绵唤一声“二哥”,往那腮边亲下一脸口水。 何瑾弈心中怜惜,先将她哄了一会儿,送到乳娘手中,罢了才寻去何炳荣身边,与他继续说道方才未尽之话。 院里婢女仔细斟了两碗热茶,茶香袅袅旋上,氲了半室轻烟。何炳荣凝眉望着正渐舒展的杯中叶儿,摆手遣人退下,与何瑾弈讲道:“前些日子清扫身之旧故,慎之又慎,未留痕迹。那刘尹果在暗中查我旧识,幸我依你所言,于他周遭安置眼线,得在今晨反将一军。” “哦?”何瑾弈听出些兴味,“不知今日朝中发生了何事?” “今在朝堂之上他本想参我一本,诬我卖官鬻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