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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漂亮非常,一丝都没浑浊过。按道理来说,楚棠现在也该有三十多了。 可楚棠的年龄才不是按郁北的道理来生长的。 楚棠睁眼说瞎话,慢悠悠道:“三十有九了。” “可……”容约皱眉困惑,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他想看一看楚棠的脸,便换了个关注的问题,“国师龙章凤姿,荣华加身,又已近不惑之年,为何不娶妻纳妾?” 楚棠说:“未有心仪之人。” 容约“啊”了一声,点点头,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楚棠便问道:“右相为何突发此问。” 容约说:“没怎么,就是听闻大臣们连上奏折请陛下选妃,想到国师身边也竟无一温柔女眷,便好奇来问问。” “我记得右相也已近而立,却甚少听说右相家中有女眷。” “下官……也未曾遇到心仪……”容约忽然止住了话语,看向另一边,晃神说,“有倒是有,只是那人高高在上,未必看得上下官。” 楚棠奇怪:“右相才姿不凡,已然位同宰辅,哪家女子能高得过你?” 容约叹了口气,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转过了目光:“实不相瞒,那人不是女子。” 楚棠:“右相你……” 容约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我知他高不可攀,可朝夕相处间,他待我极好,又天资卓绝,行事磊落,我实在难以不动心。” 地位高、两人朝夕相处、还天资卓绝…… 楚棠心里莫名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右相可否告知那人是谁?” 容约看他一眼,几乎说是有些嗔怨隐忍:“那人……你也认识,只是,不能说,说出来,拉他下水,我对不起郁北。”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就要出去。 外面的许忆察觉到动静,连忙停车:“主人。” 街道宽敞,马车停在热闹的路边。 楚棠还没说话,只来得及伸手扶一把,容约就下了马车,丢了魂似的,摆摆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许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告诉容大人,回丞相府的路并不在那儿。 楚棠:“……” 他看着容约和宋越酷似的身形,那一晚郁恪和容约二人的异常慢慢浮上楚棠心头,和容约方才说的话遥相对应,让他的脑子一时有点乱。 系统:“……宿主,这该如何是好?” 楚棠:“看看郁恪的意思吧。” ---- 娱乐圈光怪陆离,水深得很,深不见底,鱼龙混杂。楚棠在里面待了数年,男男女女见多了,和他表白的同性也多不胜数。同性恋虽然不是主流,但随着时代发展,到底不再遮遮掩掩,闻之色变。 楚棠喜欢女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他清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像母亲那样温柔善良就够了。只是他冷情冷性惯了,又忙于事业,没那心思去经营一段恋情,所以一直没有谈恋爱,更别说与男性亲密接触。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双方的朋友,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好。 容约看上去好像很喜欢对方,那郁恪呢?联想那晚两人的眼神,楚棠觉得他仿佛看出了什么。 那天夜晚,他看到他们时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郁恪又急急地拉着他走,好像一个小孩子偷偷藏起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让大人瞧见那样。 说不定这两人是两情相悦。 这多少关系到楚棠的任务和小孩子的幸福,楚棠决定当面问问郁恪。 入夜,露水渐湿。 “这么晚了,哥哥有什么急事吗?” 少年刚沐浴,身上带着湿润的气息,殿里的安神香淡淡无味,格外舒心。 楚棠看着他眼下淡青,道:“陛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早点歇息。” 郁恪拉着他坐下,笑嘻嘻道:“早点将那些东西处理完,就能早点和哥哥出宫游玩了。” 他真的好像长大了,眉眼长开,稚气脱了许多,是一个英俊的翩翩少年郎了。楚棠端详了郁恪好一会儿,才拿出一些奏折,说:“陛下,臣深夜打扰,是为了后宫之事。” 郁恪挑挑眉,眼里的笑意消去了一点:“这事有什么好打扰的。” “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是一脉相承的,平衡两方势力,实在大意不得,”楚棠道,“陛下做太子时没有妻妾,还能说年幼不愿分心,可现在登基快一年了,后宫空虚,前朝恐怕也心思不正。” 郁恪撇嘴:“哥哥说的话,御史也说过好多遍了。” 楚棠:“……”孩子大了,当真不好管。 郁恪左右扫了扫袖子,低头道:“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楚棠心一凛。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下套,小孩儿就自己说出来了。 郁恪抬起头,握住楚棠的手,语调平缓,一番说辞诚恳流利,仿佛早就准备好来应对楚棠:“哥哥,你知道我母妃吗?她曾经喜欢我父皇,但父皇荒yin无道,后宫的妃子多如牛毛,他半点都不顾惜我们母子,沈皇后戕害我母妃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只是死了一条狗。” 他用眼神细细描摹着楚棠的侧脸:“我不会做父皇那样的人。嫔妃争宠献媚的事,我也看多了,我的后宫容不下那样污浊的人。” 楚棠认真听着,听完之后,说:“可陛下能一直不成家立业吗?令堂在天有灵,想必也不希望看到陛下如此矫枉过正。” 郁恪捏了捏楚棠手指,好像经过了万般深思,又好像只是横冲直撞,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喜欢的女人,却有喜欢的人。 纵然做好了准备,楚棠心中依然咯噔了一下。 “哥哥,”郁恪道,“我喜欢男人,哥哥不会看不起我吧?” 楚棠的手在他掌心里,骨节分明,修长纤白。郁恪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手腕,那触感,像摸了把羊脂玉,细腻得不得了。他指节微微按着楚棠的脉搏,一跳一跳,缓慢镇定,却有那么一瞬,跳得厉害了一点儿。 他紧张得喉咙发干。 他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楚棠会不会觉得他恶心,会不会甩袖离去? 楚棠在心里微微叹口气。 郁恪承认的时候,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郁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机敏过人,处事果决,为人正直,不说很善良,但绝对算不上残暴歹毒,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小孩儿。 楚棠一直以来的想法是,离开前或许能看到他登基、成家、君临天下的前半生,然而这个愿望在成家这里遇到了阻碍,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有些堵心,不知该怎么办好。 而且,同性恋在郁北的境况远没有现代那么宽松。虽然没有严禁,但指指点点是必不可少的。 楚棠听一些朋友说过出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