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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才好了。 那……那怎么样? “那您知道十九年前出生的一个男孩儿么?”尹烛开口问道。 陆桓意回头看了他一眼。 “十九年前?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每一年都有出生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我哪记得那些,”老太太叹了口气,“记不得了。” “那……特殊的呢?”陆桓意很小心地问出了这个词,“出生以后母亲就死了,孩子被带走的……有么?” “有倒是有。”老太太顿了下,没把话说完。 “有倒是有,”陆桓意重复了一遍,“然后呢?” 老太太看了陆桓意一眼,笑了,“你就是那个孩子吧。” “啊。”陆桓意不知道说什么。 “看年纪也差不多,我们这儿很少有年轻人跑过来问十几年前出生的孩子的,”老太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年七月十五,刮了好大的风,你刚出生你妈就……唉,后来你被一个神叨叨的老头儿抢走了,我们还以为你活不了了呢,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抢?”陆桓意愣了下。 师父分明说的是捡回来的。 “抢,”老太太点了点头,“你爸在外头打工没赶回来,你妈又……一出生产婆还没把你抱出去就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老头儿,二话不说就把你抢走了,我们报警都没抓到,还说什么,这孩子阴气重会招厉鬼,带他走是为你们好……” 陆桓意还是愣愣的,但愣了十几秒以后他突然笑出来了。 老太太说得他都有画面感了,师父抱着一小孩儿在房子上上蹿下跳还大声嚷嚷,这画面太熟悉了。 “长大了就好,长大了就好,”老太太说,“你这次回来是来找你爸爸的么?” 陆桓意沉默了会儿,问,“他过得好么?” “哪能说得上好不好呢,”老太太指了指前头一栋新修的房子,“再婚了,也又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两口子过日子吧,难免磕磕碰碰……” “那我就不去了,”陆桓意看着挺轻松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原地踮起脚很轻松地蹦了蹦,“我不去了。” 老太太看着陆桓意,笑得很慈祥,“好。” mama不知道被埋在哪了,村子里实兴土葬,后面那一座山山坡上有不少坟墓石碑,陆桓意都迈开步子往那边走了,才想起来自己连mama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拐了个弯,和尹烛走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像是被村民踩出来的上山的路,坑坑洼洼的还斜得厉害。 陆桓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只是觉得来到这个地方了,就应该多走走。 毕竟他是在这里出生的。 可是又没什么实感。 就是那种,啊,我是在这里出生的啊我不完全不记得啊的感觉,又在劫后重生后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来。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小孩儿的话,”陆桓意指了指山坡下那几个帮忙的小孩儿,“这时候应该在帮忙了。” “嗯?”尹烛低头看了会儿,“你想去种地?” “你这是什么重点?”陆桓意顿了下来,随便扯了根草在手里,“我的意思是……” “那你就遇不到我了,”尹烛也蹲了下来,和他肩靠肩挨着,随便扯了朵花下来放在陆桓意脑袋上,“还是不要去种地比较好。” 陆桓意笑了笑,把那朵花取下来又给尹烛戴在了耳边,由衷地称赞了一下,“真漂亮!” 尹烛把花拿下来,轻轻捏了捏,“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知道,”陆桓意说,“在想呢。” “不着急,”尹烛说,“慢慢想。” “是不用着急,”陆桓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手把手里的草丢尹烛帽子里了,“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反正你一个妖怪寿命挺长的……对吧?” “嗯,反正我都陪着你呢,”尹烛把花丢了,站起来看着陆桓意笑了笑,“生死都陪着。” 陆桓意笑了笑没说话。 他无端想起了走之前,师父把他叫到房间里去时说的那些话。 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尹烛来找过我? 陆桓意愣了会儿,点点头说:“记得。” “他来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救,以及,”师父顿了下,叹了口气,“能不能将他的寿命转给你,他说他不活着都好,他想让你活着。” 陆桓意很难描述自己当时听完那些话是什么心情,大概有些沉重,有些震惊,还有点儿乱七八糟的情绪混在了里头。 “你在听吗?”尹烛皱了下眉毛,一边勾着手去拿帽子里的草一边说,“我饿了。” “啊,”陆桓意回过神,看见尹烛的姿势乐了下,“那回去吃饭吧。” “嗯。”尹烛把草丢开,张开手抱住了陆桓意,起飞之前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飞上了天空。 耳畔是风声,还有尹烛的心跳声。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捡到尹烛的那座山,陆桓意匆匆瞥了一眼,只看见山上不知道是什么树已经开了花,白白粉粉的簇成一团,拢在树枝上,开得正艳。 “大爷,”陆桓意说,“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你能感受到么?” “感受到了,”尹烛喊了一声,搂着陆桓意的手紧了一下,“以后每天都说这句话吧。” “嗯?”陆桓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说我就感受不到了,”尹烛说,“每天说一句让我感受你的爱意。” “要不要脸了还,”陆桓意乐了,尹烛也低下头,看着他,勾了勾唇。陆桓意叹了口气,“我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尹烛问。 “……没什么,”陆桓意拍拍他的手臂,“那就每天说一次吧。” “嗯,”尹烛应得很爽快,唇边的笑意漾开了,“好。” ——正文完—— 第74章:番外:陆枕书x庄潮(01) 庄潮被疼痛折磨得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许久不曾见到的阳光。 应该是夏天了,外头明晃晃的阳光还有蝉鸣,屋子里的空调开得不算低,他还能感受到令人烦躁的热度。 “别掀被子,”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庄潮往那边看过去,想了会儿,才想起来她叫陆槐月,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根银针,“你的伤刚上了药,是三师叔刚弄出来的药,不能让阳光直接照到。” “啊。”庄潮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不用给你治伤的,”陆槐月看着有点儿烦躁,大概是夏天让心情都变得浮躁起来,“但是你快死了。等药吸收得差不多了你就走吧。” 就走吧? 去哪? 庄潮又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几天前他被人从地牢里放出来了。 放他出来的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