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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了人墙。 那男子亦蹲在三具尸体旁查探了一番,睡眼惺忪地道:“是中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难掩激愤地道:“焦长老,您可看出是什么毒了吗?” “竟然敢在昆仑山下毒,凶手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焦平原打了个哈欠,道:“我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惺忪的睡眼对上顾拥雪,他忽然便凑过去拍了拍顾拥雪的肩膀,“顾兄,好久不见。”他转头对着众人道,“有顾兄在此,他一定能给各位一个交代!” 说完,焦平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后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一旁的昆仑弟子羞得满面通红,抓着焦平原的袖子不让他走,但焦平原修为甚高,哪里是弟子能拦得住的? 围观众人只有天机阁弟子同属五大派之一,忍不住地窃窃私语,都觉得昆仑如此行事可太没有体统了。 楚晏飞低声道:“昆仑有三大长老,大长老齐长河说要体验世情,多年未归;二长老谢亦斌代掌昆仑,却不在山门……如今,门内就只剩下三长老焦平原了。” 焦平原的“懒散”之名,整个琰浮州那都是有名的。 他好酒好睡,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吃吃睡睡就吃吃睡睡,只他于阵法符篆一道甚是精通,朱砂调酒,一阵难求。 顾拥雪便让昆仑大弟子范先轲封锁山门,并派弟子入驻留客居,保护众人的安全。 范先轲吩咐完一切后又蹲在顾拥雪的身后,道:“顾仙长,您可看出什么来了吗?” 顾拥雪的手按着一具尸体的衣襟,摇头。 他并没有在这几具尸体上察觉到什么魔气,这几具尸体通体泛黑,身躯中间黑得稍深一些,外头却似乎黑得浅一些。 这样子和他以前看到过的中毒的尸体不同。但,他一时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大师兄!”又一个昆仑弟子急急忙忙从山下跑上来,道,“山下,山下亦有人猝死!” “宴飞,你留在山上照看。”顾拥雪当机立断地道,“范师侄,你同我一起下山。” 亓衡之与宋沉轩没收到什么指令,便也跟着顾拥雪下山了。 山下猝死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老人满面皱纹,发丝却还是黑的。 他浑身上下亦都泛着一种奇怪的青黑色,颜色比山上的人还要浓郁,几乎没有深浅之分。 顾拥雪检查了片刻,盯着那老人漆黑的头发半晌,忽地掏出把匕首来。 范先轲一惊:“顾仙长,你做什么?” 顾拥雪二话不说将那老人手上的皮肤划开。 果不其然,皮肤下的骨头黑得像炭! 包裹着骨头的皮rou并没有什么黑色,但老人皮肤要比年轻人薄,尸体上的黑色便比之前几人都要明显。 “……他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顾拥雪站起了身。 “回仙长的话,魏老头家里已无旁的亲人,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了。” “既已来去空荡,了无牵挂,范师侄,你,将他的尸骨烧了吧。” 范先轲只道顾拥雪是想为这老人安葬,他让弟子搬来木柴,又引燃火诀。 大火很快就将老人吞没。 渐渐地渐渐地,一股奇异的香味钻入众人鼻孔。 昆仑弟子先是被那香味诱惑得口水直流,但他们很快就想起这香味从何而来,面如土色,干呕了起来。 亓衡之非常直接地道:“这香味闻着像烤rou。” 话音方落,曾被惹出食欲的昆仑弟子们又是一阵青白脸色交加,半数人都吐了出来。 宋沉轩低声道:“师尊,这些尸体看起来像是妖化。” 只若是妖化,不可能一点妖气都没有,死得还这么得干脆。 顾拥雪沉吟片刻,对范先轲道:“师侄可知昆仑山脚那家馄饨摊,现在还摆摊吗?” 范先轲心领神会,立刻下令让几名弟子去山脚处寻。 顾拥雪让亓衡之留下,叫他料理那老人的后事,他又让宋沉轩去将山下所有吃过那摊子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到昆仑山上暂留。 嘱咐完后,顾拥雪便在四周查探,似欲探究这老人究竟是自己“毒发”,还是有人暗害。 “顾仙长。” 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顾拥雪的身边,顾拥雪早察觉到了旁人气息,眼也不抬,冷淡颔首便无视了他。 那人在他身后不甘寂寞地道:“骨色漆黑,毛发亦一并漆黑,这是什么毒,我天机阁的典籍中应有记载。” 顾拥雪总算回头,道:“贺少侠知道是什么毒?” 贺跃目光闪烁道:“我正好带了门内万毒志,仙长不如与我同去,一起查查这毒的毒性。” 顾拥雪沉吟片刻,同意了。 贺跃便带着顾拥雪往山上走。 山路崎岖,越近山头便越多的冰渣残雪。 快至山腰之时,贺跃的气息一阵长一阵短,显然比之前沉重了很多。 顾拥雪早知有异,只弄不懂贺跃想干什么,静观其变。 行至一处密林,贺跃手一抬,一卷绸白长缎从他袖口落下,将顾拥雪手脚紧紧捆住。 顾拥雪怔愣一瞬,怒道:“贺跃,你干什么?” 贺跃转过头来,浑身发抖,眼里既是恐惧却更多的是兴奋! “顾拥雪,掌门不在,我外公也不在,你说,这是不是天赐良机,让你我今日再续前缘?” 顾拥雪头皮一紧,不敢置信地道:“贺跃,你好大的胆子?!” 贺跃将他一推便推到了地上,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带。 顾拥雪凝神聚气,含光剑在丹田中嗡鸣,已然对准贺跃的咽喉。 杀了贺跃,昆仑山与天机阁怕都会与长华产生龃龉。天机阁向来小心眼又护短,而贺跃的外公亦然!他的好友傅千离闭关已久,谢亦斌指掌昆仑多年。虽然功力大大不及傅千离,却是昆仑山半个主人。 只是这小辈如此放肆,他的好脾气已然殆尽了。 杀意。 贺跃胡乱扯下顾拥雪的腰带,抓住他衣襟,手抖得不停,竟连将他衣裳剥落的勇气都没有。 恍若实质的杀意威胁着他,他心脏突突跳动,仿佛都要爆炸了似的。 “谁许你这么看我!”贺跃色厉内荏,直接捞起顾拥雪的腰带便将他眼睛绑住了。 “你便是长华掌门又如何?你若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世上便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贺跃撕扯着顾拥雪的衣裳,还没做成功,却已然恐惧后果。 “你,你和你徒弟都能,凭什么又和我不能?” 顾拥雪闭眼默数。 三、二、一…… 刚数到“一”时,贺跃忽然惨叫一声,跌在他身边打滚。 地面些微的震动。 顾拥